第61章 我们可以谈谈情!
第61章 我们可以谈谈情!
“咱们慢慢玩儿!”
陆颖一脚踹开了地上的狼藉,被扔在地上的手机跳出一条未读短信。
她捡起来看了一眼,唇角一勾。
“顾娆……”
……
顾娆现在站在一栋老楼房的过道上。
从她上楼到步行四楼的这段时间里,楼上的怒骂打砸声和哭泣声就一直没间断过。
半个小时前,她去了医院,结果被告知董舒心的母亲已经出院。
她只好查了他们的居住地址,找到了这里。楼房老旧失修,五层楼十户住户,只有三户亮着灯。
被四楼的吵闹声惊醒的住户打开窗户就喝了一嗓子,“董王八,你TM再吵我弄死你!”
顾娆被这一嗓子喝得惊了一下,头顶过道昏暗的灯泡都晃了晃。
小魏子站在门口,犹豫了,“娆姐……”
“敲门吧!”
既然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哪有到了门口还不进去的道理?
小魏子去敲门,里面的怒骂声骂得太难听,门的隔音效果又不好,难听的话语尽数都传了出来。
什么你养的表子钱没赚到人却死翘翘了,花了那么多钱打了水漂……
顾娆越听越觉得人生寒凉,暗道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父亲?骂自己的女儿都骂得这么难听?不过一想想这世界上连陆张扬那样逼死自己老婆的人都有,还有什么人没有的?
敲门声起,里面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谁TM来敲门了?”
很快,有人一身酒气骂骂咧咧地冲着门这边过来,拉开了门,邋遢着一身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看到门外的人。
“你们谁啊?要是什么狗屁记者的都给我滚,采访了又不给钱,滚滚滚……”
“我是你女儿的经纪人!”顾娆看了他一眼,嗅着他身上的酒气,微微蹙眉。
中年男人一听愣了一下,一回神,脸色一变,“好啊,还敢找上门来了……”
说着伸手就要抓顾娆,小魏子出手挡住,一把拎着对方的胳膊就往房间里扯。
中年男人喝得醉醺醺的哪里有力气抗衡?被小魏子出手扔到了客厅凳子上,想发作又没敢。涨红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走进来的顾娆。
房间那边的哭声也停下来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一听是董舒心的经纪人,立马一改哭哭啼啼的姿态扑向了顾娆。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顾娆没料到她会出手,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小魏子要挡,被那男人蹿起来就拦住。
顾娆被那女人扑过来撞上了桌椅,手指甲抠进了手腕手背的肌肤。
“娆姐!”小魏子被那男人咬了一口。
顾娆虽然挣脱也有机会对那女人下重手,可她没舍得。
一想到董舒心那个乖巧的女孩儿,她一慌神就被那女人抓起桌上的碗砸了脑门。
额头传来疼痛,顾娆大脑一晕,小魏子推开那男人冲过来护住顾娆就往门外推,才走出来身后就有各种东西砸飞了出来。“快走!”
顾娆喘息,被小魏子扶着下楼,身后的谩骂声充斥进她的大脑。
顾娆后悔没听庄亦暖的话,她今晚上来就是找虐的!
以为能登门好好道个歉,如果对方有什么难处她也想尽量帮忙,没想到话都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被打了出来。
到了楼下,顾娆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小魏子突然说了一句,“不好!”
顾娆还没有弄清楚怎么了,周边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顾娆警觉,“快走!”
楼道口被人迅速地围堵起来,这些蹲点的记者们等了一天时间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顾小姐,你这次来是为了跟你家艺人的家人私了吗?”
“是打算用钱来解决这场事故?”“外界都传你家艺人未出道就接受了太多高强度的集训,这一次被你带去木鱼岛,死因不明,这些你能解释一下吗?”
“你带她上岛是真的只是为了拍摄MV还是有其他目的?”
“顾小姐你额头上有伤,你是跟你艺人的父母起了冲突,是因为私了的价格没有谈拢?”
“……”
顾娆被小魏子护着艰难前行,耳边是记者们犀利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的刁钻。
顾娆始终保持缄默,好不容易走到车旁边,要上车时被人群里的人重重一推,顾娆整个人栽进了车里。
“SHIT!”
戴着口罩帽子的庄亦暖低骂一句,发动了车离开,从后视镜里看到那群疯狂追出来的记者们,忍不住大骂出声。“我就说这些喷子无处不在,阿饶,你有没有怎么样?”
顾娆从后座上爬起来,刚才被人那一推,她栽进车里扭了手。
坐起来时,额头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被庄亦暖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吓了一跳。
“他们对你动手了?”
MD,这群人疯了吗?
“是董舒心的父母!”顾娆揉着左手手腕,白着一张脸。
庄亦暖气恼,“我先送你去医院,哦,不对,还是叫谢南浔过来一趟吧!”
万一在医院又遇到这些疯子呢……
……
老旧居民楼楼下蹲点的狗仔队们追着顾娆跑了。一辆停在暗处的轿车开了车门。
有人从车里下来,直接上楼。
楼上,董父朝门外吐了一口痰,骂了一句后想到了什么,“怎么没问她来干什么?说不定是来送钱的呢?”
董父懊恼,酒瘾也醒了一大半,骂里面的中年女人,“我说你刚才动什么手?”
那女人哼了一声。
楼梯间响起的高跟鞋脚步声让董父要关门的动作一顿。
谁又上来了?
没多久就见到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走到了面前。
“你是董舒心的父亲?”
……
“缝针?”谢南浔皱着眉,替顾娆清洗了额头伤口之后,一条五厘米长的口子裂开着。
第一次给顾娆缝针是缝的手臂,当时她还崴了脚,打了麻药依然疼得脸色苍白的。
这一次,谢南浔犯愁了,这脸上若是缝了针可就要破相了。
“废话,当然不能缝啊!”
庄亦暖看到顾娆额头上的伤口又把那对歹毒父母给骂了一遍。
话都没开口说就动了手,简直了……
顾娆浑身不适,“给我打支破伤风针,包扎一下就好了!”
她这么说,谢南浔也只好照做。
缝针伤口是好得快,但是会留疤,若是不缝针,伤口自愈能力强,疤痕说不定并不起眼。
替顾娆打了针,又包扎好了伤口。顾娆起身,“我去睡一会儿!别叫我!”
她说着径直上楼进了卧室。
楼下庄亦暖和谢南浔面面相觑。
很快如下对话响起。
“你怎么不拦着她?”
“拦不住哇!”
“她那是因为愧疚所以才想着登门道歉,没想到被那父母这么欺负,NND!”
谢南浔一听愣了愣,好笑地扯了扯唇,“看不出来大明星骂起人这么利索呢!”
庄亦暖:“……”不想跟他说话了,明星就不是人了?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庄亦暖叹息一声,看看楼上。
“她心里一定很难过!”
谢南浔:“……”不难过是假的,在岛上的时候眼眶都红了,他还是第一次看顾娆红着眼眶的样子。
“你说她一个经纪人,才刚走上正轨,手下的艺人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这在圈子里,以后还有谁敢跟着她?”
谢南浔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消息走漏得这么快。
就算后来他们删除掉了网上的那些言论,可现在这个信息社会,消息一经传出来,就跟泼出来的水。
人言可畏啊!
别墅外有车灯亮起,刺眼。
庄亦暖警惕地站起来,“不会吧?”
那些狗仔们不会追到这里来了吧?
谢南浔朝外面看了一眼,“放心,不是记者,开门吧!”庄亦暖半信半疑走到门边,一开门就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
顾娆进了卧室躺回了床上,人困,脑子晕,闭着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脑子里还浮现出那女孩儿在舞蹈室里刻苦练舞的模样,耳边还响着她一口一个“娆姐”的声音。
她辛辛苦苦带着的艺人,就这样没了!
枕着软枕,她也顾不上额头上的伤,将脑袋扎进了枕头里。
眼角湿润的液体全沾染在了枕头上,双肩瑟瑟发抖着。
如果她没有点那两杯咖啡,对方也不会有机可乘,那孩子也不会无辜丧命。
都是她的错!肩膀抖动的弧度越来越大,顾娆控制不住,啜泣的哭声便压抑着从唇边溢出。
浑身被罪恶感所包围着。
她把自己蜷缩成虾米状,双手紧紧地把自己抱住。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有人轻步走了进来,站定在床边。
听着她低低的啜泣声,那人缓缓蹲下身,坐在床上合衣躺下,侧身将全身都捂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小女人抱在了怀里。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会惊扰了她。
然而还是惊到她了。
顾娆浑身紧绷着,被人抱着,堵塞的鼻腔总算捕捉到了熟悉的气息,她转身,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哭声也从低低的啜泣瞬间爆发了出来。“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郁商承紧紧抱着怀里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阿饶,会过去的……”
顾娆在他怀里拼命摇头,哽咽,“过不去,过不去了……”
那么年轻的一个生命因为她的疏忽离开了人世,她心里再也过不去这道坎了。
“过得去的,相信我!”
郁商承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只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像极了小时候有一次她被父母批评了,自己躲了起来,藏到全家人都着急了到处找,最后还是他在地下酒窖里找到哭得满眼通红的她。
郁商承心疼地抱着她。
而此刻的别墅楼下。谢南浔看着唐时域衬衣上的血迹差点跳起来,“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唐时域一进来,目光警惕地看向了庄亦暖。
庄亦暖也看到他衣袖上的血迹,惊愕之余被唐时域那阴测测的目光盯着浑身汗毛直立,忙抓起沙发上的一只抱枕。
她被唐时域这么看着,感觉莫名其妙!
“那个,我先上楼去了,你们慢慢聊!”
她说着就要往楼上跑,唐家的人果然是悍匪啊,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了。
平日里看唐时域一身西装革履的,又因为他那高大上的律师职业,多少有了点凛然正气。
看起来还像个正派人士。
可今天晚上一见到沾了血的唐时域,那眼神,乖乖,吓死人了!
“你跑什么?”唐时域冷幽幽出声。谢南浔觉得奇了怪了,唐时域怎么跟庄亦暖杠上了似得,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就见唐时域收回目光,淡声解释,“血不是我们的,是季容的!”
庄亦暖手里的抱枕无声地落在了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了谢南浔的脚边。
“你说什么?他受伤了?”
庄亦暖转身语气着急。
谢南浔:“……”她认识季容?
唐时域挑挑眉,看了庄亦暖一眼,意味深长,“我就说你们肯定认识!”
“你还没说,他到底怎么样了?”庄亦暖一听到季容受伤,急得快疯了。
唐时域指了指门口,“你现在收拾一下,我的人会送你过去!”
庄亦暖直接就朝门口跑去,连拖鞋睡衣都没换。
唐时域和谢南浔对视一眼。
“季容身份特殊,庄亦暖又是公众人物,你没毛病吧?”谢南浔等庄亦暖一走,蹙眉。
“还有,季容怎么受伤了?”
唐时域,“你也知道他身份特殊,查案的时候被人伤了,正好我们的人碰上!”
“另外,又不是我要叫那个女人过去的。”
谢南浔,“啊?”
不是你叫的?
唐时域将沾了血的衬衣直接脱下来往沙发上一丢,“季容叫的!”
谢南浔石化了。
我X!
季大冰块也能记得住一个女人的名字啊?……
庄亦暖奔直唐时域的别墅,进来别墅就撞见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唐时修。
唐时修正捏着一支烟往嘴里送,看到穿着睡衣就冲进来的女人是庄亦暖,眼睛一瞪。
“庄亦暖?”
个神经病怎么跑这里来了?
唐时修浑身警惕,从沙发上一蹦而起,“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庄亦暖也没想到会撞上唐时修,心急火燎赶来没看到季容,却碰上了这个王八蛋,当即就黑了脸。
“我是你哥叫过来的!”
她得借用一下唐时域,把这个唐家的混世魔王给压下去。
因为她发现别墅里有好多保镖,她可不想才进门就被轰出去。
唐时修一听表情怪异地瞅着她,“你来陪我哥睡觉?”
庄亦暖,“我睡你妈!”
唐时修:“……”
就说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他妈都敢骂!
这样的女人唐时域也看得上?
趁着唐时修被骂懵,庄亦暖直接奔向楼梯那边。
“MD奸诈!”唐时修撩起袖子亲自上,扑向庄亦暖。
唐家保镖们也没料到唐二爷会真的这么没风度的跟个女人动手,毕竟庄小姐真的是大少的人送过来。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然后,他们就看到唐二爷撩起袖子自己上了。
唐时修拽着庄亦暖的胳膊就要往楼梯下拖,“庄亦暖,你TM上楼干什么?下去,楼上不是你能上去的!”
楼上现在有唐家的私人医生在,楼上的人身份特殊,今晚上的消息都封锁了,怎么就冒出来了个庄亦暖?
他哥脑子有病啊!
庄亦暖力气没唐时修大,挣脱不开,转身低头抱着唐时修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一口。
唐时修:“……”疼!
“庄亦暖……”他要拔掉她嘴里的狗牙辟邪用!
二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站定在楼道口,居高临下。
“二少!”唐时修龇牙咧嘴,拽着披头散发的庄亦暖就要往外拖!
“庄小姐吗?”
庄亦暖双手抱住楼梯扶手才没让唐时修得逞,闻言顶着一头乱发气喘吁吁,“是我,我是庄亦暖!”
“请您跟我上来!”
唐时修:“……”
庄亦暖一脚踹向唐时修,唐时修正愣着,没反应过来被踹了一脚,暴跳如雷要追。
被楼上的人温和叫住,“二少,庄小姐是我们爷请来的人,请您高抬贵手!”
唐时修抱着被踹得疼得快断了脚,恶狠狠地朝庄亦暖瞪了一眼。
心里却震惊着,庄亦暖是容哥叫来的?
他们两人认识?庄亦暖来的时候走得急,心急火燎的只穿了睡衣拖鞋就跑来了。
刚才在楼下还跟唐时修大打出手。
到了二楼别墅门口,庄亦暖顿住脚步,表情犹豫。
她这样进去……
带她到门口的男子见状,低声,“容爷还在昏迷着,没醒!”
庄亦暖心里一松,念头刚闪过就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一耳光,她想什么呢?
庆幸季容没醒?呸呸呸,她难不成想他死啊!
等房间里的医护人员出来,庄亦暖才被允许进入,绷着个嗓子眼,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的。
出去的医护人员捧着的托盘里有不少止血纱布,血腥味浓郁。庄亦暖眼尖,看到了盘子里一颗浸泡在血水里的子弹头。
心里一绷,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几分。
她加快了脚步奔进房间。
就看到大床那边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柔光下隐约可见他难看的脸色,苍白着。
庄亦暖身体一晃,几欲晕倒!
他怎么伤成了这样?
……
顾娆这一晚被郁商承抱着才在后半夜合眼睡着了。
太困,太累!
郁商承直到她睡着了才起身,叫江南将衣物送了上来,简单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这才下了楼。
“季容情况怎么样?”“谢南浔亲自过去了,说现在情况稳定了!”唐时域斜躺在沙发上休息,看郁商承下楼,视线转向了楼上。
“嫂子还好吗?”
郁商承走了过来,点了支烟,“还好!”
“伤季容的人是M市的地方势力,从M市一路追过来的!”唐时域脸色沉了下来。
交战中季容手臂上挨了一枪,还有两只麻醉针,麻醉剂过量,季容中弹后昏迷不醒。
看来对方并非是想要季容的命,至少现在没想要他死,只是想活捉,才用上了麻醉剂。
“季容也是强悍,在那种情况下还敢朝着榕城百里奔袭。”
“再晚一点,他的那种手都要废了!”
“别说是一只手,恐怕连命都得搁在半路上!”郁商承吸了一口烟,眼睛微微眯起,“季容暂时不能回帝都!”
唐时域点头,是啊,人都瘫着了,回去等着被人宰?
……
庄亦暖在房间里守了一夜,季容伤口感染伴随有高烧。
医护人员每隔二十分钟就会来查一次。
庄亦暖就靠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眯着眼时不时地小憩几分钟。
天亮,季容还没醒。
庄亦暖抓住了那名医生的衣袖,“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摇头,“麻醉剂过量,还得再等一等。”
庄亦暖听了松开了手,小声,“既然是麻醉剂过量,那他应该不会感觉到疼吧?这样也好!”
医生:“……”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麻醉剂过量还有这种好处的,难道就不怕他永远醒不过来?
等医生离开,庄亦暖坐回沙发,弯腰躬身,双手插进长发间,低着头。
越等,越是焦躁,越焦躁越是害怕!
直到她感觉到一道凉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感应到了,抬脸看过去。
大床上的男人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目光微凉地凝着她。
开口,嗓音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庄亦暖差点跳了起来,咬着唇忍住了,“你叫我来的!”
季容刚毅的眉头一皱,“出去!”他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一睁眼就看到这个女人,疑惑之余有些烦躁。
庄亦暖:“……”这人一醒来态度太恶劣了。
“不是你叫我过来谈事情的吗?”
“我能叫你来谈什么事情?”季容反问,他脑子有病才叫她来!
庄亦暖站着,听到了自己磨牙槽的声音,见季容始终摆着那张冷脸,突然靠过去,倾身,双手撑在他的脸侧。
季容刚醒,麻醉剂过量还能醒得这么快,不过身体机能应该还没有苏醒的吧?
庄亦暖赌的就是这一刻,在季容震怒之前她倾身压下去,“我以为,我们可以谈谈情……”
季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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