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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你糊弄谁?


第236章  你糊弄谁?

DNA?

也就是说,数据是对的!

郁商承得知这个消息先是震惊,但很快就被这这一份沉重的情绪给压制住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姜老爷子……

正好顾娆敲门进来,见他神色凝重,走过来轻轻抱住他,“是遇上什么麻烦事情了吗?”

郁商承将手机搁下,“有位朋友,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这是好事啊!”顾娆道,既然是郁商承的朋友,顾娆也替对方真心的开心。

然郁商承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住了。“是找到了,但是,人已经不在了!”

最大的悲伤莫过于此了,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然而,人却不在了。

……

这一夜的帝都北区CBD的护城河畔,室外温度零下四度,几辆轿车停靠在河畔边,姜老爷子就站在了栏杆处。

天冷,还下起了雪,身边的人怕老爷子冻坏了,想劝他回车离去等,帝都的河水还没有结冰,专业潜水员下去了三个,又是晚上,水下照灯设备在水中散发出了一阵阵模糊的光晕来。

老爷子冻得脸色发白却摇摇头,哑声“我就在这里等着!”

还能说什么呢?

命运捉弄人。

他的上半生坏事做尽,现在报应来了,他的后人差点杀了他,而他,亲手杀了盼了这么多年的亲人。

姜老爷子觉得浑身都是冰冷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伤口疼痛,站在这边浑身僵硬着。

助理田禾不知道该怎么劝了,走到旁边吩咐身边的人,让加快速度。

人已经死了,总不能让老爷子也一直在这里冻着,他上了年纪,身上又有伤,田禾真是怕待会尸体捞上来后老爷子会承受不了得晕倒过去。

田禾吩咐人办事儿,尤其还要加强周边的防卫,季容驱车过来时被保镖拦着,通报过后才放行。

姜老爷子现在正在悲伤着,田禾过来跟季容交涉。

“季少!我们会很快的,希望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季容也带着一些人过来,他接到电话后赶来,顺带还把季延平给带过来了,一来是担心这边的人动静太大引起周边居民的恐慌,前几天这里才传出枪声,大半夜地又从护城河捞出了尸体,被居民看到了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这一片地区是老城区,前阵子这里在进行大规模的维修工作,居民暂时搬离了这片区域,所以那晚上出现枪声也没有被媒体报道出来。

带季延平过来是为了安慰老爷子,眼下季延平从车里下来,拢着身上的大衣看着站在护城河眼巴巴瞅着水里的姜老爷子,突然感同身受地长叹一声。

“唉,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伤旁人也劝不了啊!”他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撑起了一把伞挡着头顶越来越大的雪花朝那边走。

就算是劝不了,好歹也要看着,万一这老人家悲伤过度直接跳河里自尽了该怎么办呢?

季延平现年五十六岁,比姜老爷子年轻了二十多岁,沟通中代沟肯定是存在的,且也只算得了是点头之交,但悲伤这种东西是能传染的,有共性。

季延平过去替老爷子撑着伞,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老爷子脸上的哀伤更甚。

季容也不知道当过检察长的父亲能劝出个什么名堂来,不过看老爷子已经开口说话心里是松了一口,就让那两人互诉哀肠吧,有人劝劝也是好的。

“打捞情况如何?”季容问田禾,田禾看了水面一眼。

“都是专业的潜水打捞人员,应该会很快的!”

季容道,“护城河最深的地方有十五米,且水流是活动着的,是活水,人落水之后可能尸体已经被水流冲到其他地方,专业人员下潜是没有问题,就是晚上光线不好,可能会废一些时间!”

田禾闻言也点头,“是的,所以我们在安排下潜时观察过水流的方向,初步测试过水下流水的速度,站定确定了三个位置,好在水的深度不深,水下压力不大。”

就是冷!

“初步断定当天晚上落水的人有三个!”田禾道,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打捞上来了。

季容看了一眼那边,问道,“打捞起来后有什么打算?”

田禾叹息了一声,伸手擦了擦眼镜镜片,“想来也是再做一次DNA确认一下吧,我们老爷找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个死人,想来也是要确定之后将尸体带走的!”

“前段时间老爷子参加郁家的祠堂祭祀后,回来颇为感慨,他说,郁家也算是有后了,虽然这认祖归宗的时间晚了点,死了的人并没有机会享受到天伦之乐,可到底是回归本家了。”

“郁家的列祖列宗就算是在地下也可以瞑目了!”

田禾说着又叹息了一声,“我想,当时老爷子心头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就算自己有一天走了,自己的后辈找上门来了,自己享受不到那种快乐了,在地底下享受也挺好的!”

季容沉默了片刻,“老一辈的人都在意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越是上了年纪越是在意!”

似有感触,他父亲季延平和母亲袁女士才这样的年纪都开始在乎他没有娶妻没有生子,活了大把年纪依然活成了老一辈的模式。

其实不是他们思想顽固跟不上时代,实在是,作为父母,终究是放不下终有一天他们在离开这个世界时他们所关心的儿女却孤苦伶仃没有人陪着罢了!

季容有点看不下去,“你去劝劝他,让他回车里等吧!”再这么站下去,老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

田禾表情为难,可最终还是迈步决定过去再试一次。

也就在田禾快要走到老爷子身边时,护城河里传来了动静,对讲机里,田禾听到了那边的声音。

“成功打捞出第一具尸体!”

老爷子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悲伤的,浑身哆嗦了一下,季延平见状赶紧伸手扶着他,“您慢点儿!”

第一具尸体被打捞了起来,尸体浑身骨节扭曲,是临死前极度痛苦的扭曲姿态,脸色苍白泛着青色,大晚上地被捞出来,被光线一照,够吓人的。

季延平没敢去多看,老爷子拄着拐蹲下身看了一眼,“不是这个!再捞!”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时间内,剩余的两具尸体相继被打捞起来,再捞出那具老爷子想要看到的尸体时,老爷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季延平也哀伤极了,走到季容这边来一个劲儿地说,“作孽啊作孽,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自己的外孙要杀自己,而自己呢把外孙当杀手给干掉了,事后才发现这是自己的亲人,还有什么比这种关系更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啊?

姜老爷子这后半生剩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如果他女儿还活着,知道是他亲手杀了她的儿子,这父女两人之间会没有隔阂?

杀子之仇啊!

恐怕老爷子这一辈子都不敢再见他的女儿了!

老爷子哭得几次要晕过去,被田禾和下属们扶着上了车,三具尸体也被拖走,季容不放心,载着季延平一起跟着。

老爷子去了帝九湾的别墅,他自从受了伤之后都在住院,如今又带着三具尸体,这酒店或是医院都是去不了了。

他在帝都也有自己的房产,前几天田禾就想让他回别院养伤,现在这个时间段也正好。

帝九湾别墅,老爷子终究是晕了过去,一进别墅就被人抬着上了楼,医疗队也赶紧跟了上去,三具尸体就抬在别墅的大厅里。

“这尸体抬进来是不是不太好?”季延平低声道。

季容,“这是老爷子要求的!”

两父子因为不放心跟了来,看这些人忙得不可开交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待在客厅里。

客厅里除了他们两父子,很快还有人来了,是田禾安排过来的医生。

这几名医生先是从三名死者身上的衣物做检查,确定是当天晚上的那三名杀手,又从他们的身上分别提取了毛发,应该是要做最后一次的DNA检测。

季容也去检查了三具尸体,其中两具尸体的年龄稍长,跟老爷子孙子的年纪不相符合,只有最后一具,年纪最小,二十多岁。

这几名医生提取了毛发样本之后便直接上楼,季延平看了那些人匆忙的身影,道,“看来这里是仪器齐全啊。”

检验DNA都不用去医院了。

季容将几具尸体的尸体袋拉上拉链,“姜老爷子很多年以前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大概是想找女儿找疯了,有时候发现可疑的人都会想办法得到对方的样本来验一验!”

所以他走哪儿,这支检验团队就跟到哪儿,力求以最快最便捷的方式随时能检验出老爷子想要检验的样本。

季延平,“看他们熟练的手法就知道了!”

医疗团队的医生们忙着检验,忙着给姜老爷子看诊,季容和父亲就坐在客厅,两人聊到了林海的事情。

“商顾受伤了!”季延平压低了嗓音跟季容提及。

季容面无表情,“死了不是更好吗?”

季延平,“好什么好?他要是死了,唐晚成就成了最大嫌疑人了,谁都知道唐晚成就是他的竞争对手,而竞选总统对手之间龌蹉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看商顾虽然现在只是受伤,人都还没死,可对唐晚成的影响有多大?”

“不少选民直指是唐晚成干的,唐晚成因为在林海演讲拉票的时候就被人说是敷衍,连选民都没接见,演讲结束就没见了踪影,这是竞选总统该有的态度?”

季延平说着说着都气愤难平,“还以为唐晚成这一次能把商顾给干下来,可现在看来啊,任重道远!”他都怀疑自己是站错位了!

怎么唐晚成这么不给力啊?

季容想了想,“可能是他遇上了什么事情!”

季延平不能理解,“再大的事情能大得过总统竞选?他知不知道他若是这次干不下商顾,他就完了!”

商顾能容忍他在眼皮子底下继续下去?床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眠?

别说唐晚成要完了,他们这帮跟在后面的,也玩完了。

季延平心里纠结了起来,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到了这个年龄阶段还操心着这些事情,当真是心累又心酸。

比起楼上姜老爷子的悲痛欲绝,他要不要现在也提前悲痛一下?

不过只是一瞬,季延平就没悲痛的心思了,“这几天你住哪儿的?”

季容,“检察院公寓!”

季延平眯了眯眼,“你糊弄谁?”

季容看他一眼,“你!”

季延平被他的诚实是气得不打一处来,气过之后又眯了眯眼,“去哪儿睡了?”

季容,“暂时没必要告诉你!”

季延平:“……”养儿子有什么用?啊,楼上的姜老爷子还不知道吧,养儿子没用!

他那是没找到所以心心念念着,若是找到了才知道有多麻烦!

看老爷子找不到女儿哭得是肝肠寸断,可他有个儿子近在眼前还时不时地拿气给他受,简直了!

季延平气过之后发现自己比姜老爷子还要惨。早些年若是趁着年轻多生一个女儿就好了!

不行,他要悲伤一下!

季容看老头子泫泪欲泣就知道他这又是戏精上身了,收回目光后不去理他,就一会儿工夫就好。

以季容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对季延平,越是搭理他越是嘚瑟。

季容等待的时间就掏出手机来看。

发现自己的手机未读短信是零,未接电话也是零,然后连微信上也是空白的。

他蹙了一下眉头,合计着时间,他昨晚上是住在检察院的公寓,昨晚上没回去,怎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容顿时有种自己再次被人彻底忽视了的感觉。

他捻了支烟,点燃抽了两口,这才起身,去别墅外面打电话。季延平是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的,这小子在焦躁,在不安,浑身的荷尔蒙在躁动!

待季容出去打电话,季延平越发确定了这个电话不简单,若是简单,犯得着他打电话之前又是抽烟又是焦躁的?

这知子莫若父,季延平太了解这个混小子了。

所以在季容起身去打电话时,他也起身,装模作样的要去洗手间,发现季容没注意到他,赶紧跑到别墅门口,将别墅的门轻轻拉开一道儿缝儿,竖着耳朵听。

门口候着的保镖看着季延平这么贼眉鼠眼的,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季延平“嘘”了一声。

就听到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

“在哪儿?”

称呼都省了,看来关系很好!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回了什么话,季容语气凉了几分,“这么晚了应酬什么?给我回来!”

季延平:“……”霸道总裁上线了?

只可惜他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看到季容把手机一收,转身,目光如炬,吓得偷听的季延平头一缩。

惹不起啊,那目光要杀人似的。

季容直接走到别墅门口,也不开门,只说了一句,“我有事出去一趟!”

他说完就走,季延平愣了几秒,打开门,只看到季容的车一溜烟地跑远了。

“这个混账东西!”

就把他扔这儿了?

……

帝沙酒店,庄亦暖接了电话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混蛋!”

她把手机收起来,拧开水龙头洗了个手,折回包间,餐桌上喝了两杯,人还是清醒的,她酒量还可以,不碍事儿。

这帝都总统要竞选,该上位的上位,该滚下台的滚下台,但她们该做生意的还是要做生意。

竞选是政要的事情,对她们来说,不过是增添饭后谈资罢了。

年末是应酬最多的时间,比如顾氏的年终晚会,年终聚餐,还有什么员工福利,财物那边的绩效报表,公司盈利,还有开年的高层大会……等等,太多了,庄亦暖都记不过来了。

喝了点酒之后这脑子越是糊涂。

庄亦暖折回包间时,里面的人还在劝酒,看她进来了都朝她招呼了过来,庄亦暖虽然是有些糊涂了,但也不会糊涂到被人灌酒,她一面推诿自己实在是喝不了,一边叫了助理小乔。“去把我的车开过来!”

小乔立马点头,这是庄总要开溜的架势。

喝不过就跑,反正合同是签好了的,大家都喝得晕头转向的,回头一觉醒来谁还记得谁来着?

小乔去开车,庄亦暖也逮住机会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接了季容刚才的那个电话之后,庄亦暖就想着这里不能待了,得赶紧走。

她倒不是听话,谁听他季容的了?叫她走就走,叫她不应酬她就不应酬?他季容又不是她什么人。

庄亦暖哼哼几句进了电梯。

楼下小乔把车开到指定地点,她跟庄亦暖约好的地点,怕庄亦暖喝了酒找不到地方,小乔把车停好后就去出口处那边接人。

等了十分钟也不见人下来,小乔急了,打电话,电话通了。“庄总,您人在哪儿啊?”

庄亦暖,“在出口,你车开哪儿去了?”

小乔赶紧跑到停车的地方,左看右看,“没有啊,我没看到您啊,您在哪儿,您说个标志地点,不要乱走,我来接您啊!”

庄亦暖打了个嗝,“哦”了一声。

小乔想,她一定是乘坐电梯去了负一层,她赶紧下负一层去找人,结果刚看到靠站不远处柱子上的庄亦暖,就被一辆黑色的轿车刮过来,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大步走到庄亦暖身边,直接将她抱起来就走。

小乔亲眼看到,吓得大喊,“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抱我们庄总?”

对方充耳不闻,将车门一关,车一启动,奔过来的小乔被呛了一鼻子的尾气,吓得六神无主。

完了完了完了,庄亦暖被人就这么带走了。天啊,她要不要报警?

……

季容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副驾驶座位上,某人不安分地动啊动,可能是开车速度快了,她不舒服,坐在椅子上没个安生。

觉察到自己是因为恼怒才情绪失控,季容深吸了一口气将车速降了下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一路驶来都没有看路,车是看到路就走,现在在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他靠边停车,也让自己静一静。

躁意促使他又想抽烟,捻了一支,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指甲抠着车门发出来的。

他蹙眉转脸看了过去,“庄亦暖!”

庄亦暖以为不过是两杯酒,但没有预料到那两杯酒后劲很足,她现在正在酒劲上,人虽然有点糊涂,可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却还反应蛮快的。

“嗯?你叫我呀?”她扬起那张带着绯色的脸颊,笑嘻嘻地往他身边凑,伸出手将他指间夹着的烟给夺了,自己咬在嘴巴里,很大爷地道,“来,给姐姐点上!”

季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你不能抽烟!”季容直接给她夺了,庄亦暖嘴巴里一空,瞪他,爬起来就往他这边爬,最后是直接坐在了季容的大腿上,把烟再次抢过来叼着,拍拍他的脸,“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甩脸给我看,我的初恋比你帅多了……”

季容:“……”被啪啪打脸,脸黑了。

“你的初恋是谁?”初恋是这个世界上最该灭绝的生物。

庄亦暖咬着烟头,到处找打火机,双手还在季容身上摸来摸去,季容双手往方向盘上一撑,将她固定在两只手之间,庄亦暖动不了,扭着身体。季容却咬着她那句话不放,“初恋是谁?”

庄亦暖动了动,像只滑起来的泥鳅,季容搂着她,身体都让她给擦出了火来,咬着牙,哑声,“庄亦暖!”

再动就在这里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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