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会亲手宰了她!
第90章 我会亲手宰了她!
顾娆在玉圭园休养的第五天,医院传来了陆张扬去世的消息。
秦雅茹早已出国,陆少浅在逃,陆颖不见踪影,陆家能替陆张扬收尸的除了顾娆就没有其他人了。
“真的要去?”
郁商承进了更衣室,顾娆正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套黑色的套裙,转身就见郁商承蹙着眉靠在门边。
见她拎着衣服,他快一步走过来替她拿了,顺手还将顾娆直接给拦腰抱起,转身大步走向卧室。
“医生说了,不能拎重物,不能站太久,会累!”
顾娆:“……”
如果一套衣服也算是重物的话……
如果站了两分钟也算是站太久的话……
那还真的会累!
“我快被你养废了!”顾娆无奈,懒在郁商承怀里,身上还放着一套衣服。
郁商承笑,“那是我的终极目标!”
顾娆:“……”
“陆张扬葬礼需要我来主持,不仅仅是因为要堵住媒体的悠悠众口!”
她说着从郁商承怀里坐起来,“陆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能处理这种事情了!”
她说完,看郁商承眉头依然蹙着,她急忙补充一句,“我答应你,不会太久!”
郁商承眉宇褶皱拢着,“那我在车里等你!”
这已经是他退步后的极限。
顾娆见他松口,抬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在车里就在车里吧。
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只是当顾娆前往陆家别墅时,同行的保镖有七个之多,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整个陆家里里外外都有保镖助阵。
除了外围有记者蹲守拍照报道外,进了陆家别墅,里面除了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外,清一色的全是唐时域的人。
在顾娆下车后,车里的郁商承收回目光,叫住了上车来拿东西的江北。
“脱衣服!”
江北:“……”
同坐在车里被唐时域要求约束几天的唐时修下巴一耷,干啥干啥,一言不合就脱衣服!
江北只好坐上车,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到车后排,“爷,你……”
很快,他们就知道郁商承要干什么。
郁商承将江北的外套换上,江北身高没他高,衣服对他来说穿着就略显紧绷,不过除了有些紧之外并没有多大影响。
他整理好了之后接过了江北的墨镜戴上,在江北和唐时修错愕的目光下推开车门径直下车。
等郁商承下车走进陆家后,车里的两人还目瞪口呆着。
这样也行?
陆张扬的丧礼其实也不算冷清,因为顾娆的缘故,陆氏公司的股东还有高管们都来参加了。
来的人虽多,但因为有保镖维持秩序还算井井有条。顾娆去二楼看了一圈,底楼被唐时域的人收拾的还算有模有样,只是这楼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搬空了。
而她之前住的房间也被翻得一团乱。
顾娆环顾一圈,最后站在了陆少浅的卧室门口。
大概是陆太太故意泄愤,把他的房间翻得尤其乱,地上狼藉一片,能搬的都搬走了,不能搬的砸碎了。
连头顶的水晶灯都没能幸免。
顾娆站在门口,看着墙壁那边还挂着一个相框。
框子有三角钉子脱落,连镜框都被打碎,里面的一张照片被挂着摇摇欲坠,虽是都有掉下来摔碎的可能。
那张照片是陆少浅大学毕业时穿着学士服照的,至于学士帽,戴在了她的头上。他们两人的合影!
照片上的她稚气未脱,而陆少浅早已是翩翩公子。
那年,他毕业,她乘坐高铁专门去给他庆祝,拍下的照片也弥足珍贵。
如今看到这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却怎么都跟现在的他重合不起来了。
她其实很想亲口问他,是不是做过那些事?
是不是知道她怀孕了,想要弄掉她的孩子?是不是曾经在她水里加过东西?
那些天她确实有些犯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水里加了东西的缘故。
除了这些,他还做了哪些她不知道的?
她是真的……真的想要帮他,然而得到的却是以她失去一个孩子的代价换来的真相。
顾娆垂着的手慢慢地拽紧。三年牢狱之灾,她时刻都在提醒着她,陆少浅对她有恩,她不能忘。
然而现在……
她看着悬挂在那边的那张照片,苦笑。
“我欠你的,还清了!”
从别墅二楼下来,顾娆正准备站回灵柩前答谢前来送葬的人们,旁边站着的人却突然低声提醒。
“坐着休息!”
顾娆:“……”表情一呆,看着站在身边的男人,不禁出声,“你怎么……”
郁商承墨镜下的眸锁定她,眉头轻皱,“怎么?”
他在车里哪会坐得住?
且他压根就没打算要在车里等她。
他一没在她身边看着她她就不注意了,看今天来的人,这么多,一个个上香答谢她要站多久?
郁商承一想着陆张扬死了都要劳累他的女人,此刻就恨不得冲上去把水晶棺给拆了。
要不是顾娆坚持要做做表面功夫,他连全尸都不给他留!
“你,的衣服?”顾娆这才留意到他身上的衣服。
难怪她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他,他的衣服不是他的。
看样子应该是江北的。
可江北比他矮一点,衣服制作也比他的稍微短了些,穿在身上……
“不好看?”
见顾娆盯着他身上的衣服,郁商承蹙眉,早知道他应该提前备一套。只是在看着顾娆下车时他临时起意叫住了江北换衣服跟了来。
这衣服穿得确实有点紧。
顾娆低笑,“好看!”
郁商承:“……”
她说好看也不能改变这衣服穿着紧的事实。
郁商承寻思着要不要叫江北再去找一件外套来换,见顾娆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也顾不上衣服紧了。
“去休息!”
他低声,语气却不容置喙。
“没事的,站一会儿没事儿!”顾娆轻声,低头晃了一下脚,让他看自己脚上的平底鞋。
郁商承挑的,说穿这种鞋子不累。
郁商承气息沉了沉,顾娆感觉到他墨镜下目光坚持,生怕他一着急直接抱着她就走,赶紧妥协。
“那我歇一会儿!”
郁商承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吩咐身边的人搬来了椅子。
让她坐在椅子上答谢?
顾娆没坐,看向他,“我去餐厅那边休息?”
做戏也要做全套啊,要她坐在椅子上对观礼的人答谢,她觉得不太好。
还不如对外宣称她身体不适,留个空白让媒体去发挥。
郁商承求之不得。
他亲自搬了椅子去后面的餐厅。
陆家别墅都被秦雅茹给搬空了,陆张扬死了后,他让人把这里简单布置了一下。
客厅里摆了水晶棺占了位置,客厅后面便显得空荡。
郁商承怕她坐着不舒服,还让人找来了软垫子给她垫着。
顾娆看着他忙前忙后,心想,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他惯得越来越娇气!
前厅的丧礼还在继续,顾娆和郁商承坐在后厅休息,江南还体贴地送来了茶点。
“还有多久?”郁商承是在这里多待一刻都嫌时间长了。
“遗体火化时间安排在下午两点!”
郁商承眯了眯眼,抬手看表,还有三个小时。
就在此刻,原本安静的前厅传来了一声哭嚎。
“你个天杀的贱人,是你害死了他,你还假惺惺地在这里给她办什么丧礼?”“你以为你做了什么没人知道了吗?你杀了我女儿,现在还弄死了你爸,你这是谋杀,谋杀……啊……”
喧闹的叫喊声很快被人制止,但前厅低声的议论声却阵阵传来。
“唉,是陆太太啊!”
“是啊是啊,她疯了吗?在这里说这些话?”
“我看她确实是疯了……”
“不过陆董确实死的蹊跷啊,之前是突然中风,住院还没几天就死了……”
“气死的吧……”
“话说,谁会想到陆氏会落在二小姐的手里呢?陆董事长一死,她这位置就做得更加名正言顺了!”
“……”碎碎的议论声从前厅传过来时,郁商承眼睛危险地眯起,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大厅那边,似乎是想记住哪些人说的话,回头一一算账。
“是秦雅茹?”
顾娆脸色从容。
这边有保镖进来伏在郁商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郁商承看向顾娆,“我去一下!”
顾娆伸手握住他的手,“不需要,我去吧!”
郁商承挑眉,看顾娆眼神坚持,伸手抚她的脸颊,“怎么办?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毫无用武之地!”
顾娆见他脸上果真有了气馁之色,愣了愣,“你也不是毫无用武之地!”
话说,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郁商承头疼无奈的样子,至少在她面前是第一次。
“哦?”一句话让他满血复活,他抚着顾娆脸颊的手停下,想到了什么,凑过去,低声说了一句只有顾娆才能听得到的话。
顾娆耳垂一阵薄红,推开他,“我先去见见她!”
坏蛋!
他说他确实不是毫无用武之地,他晚上还是有用的!
顾娆面红耳赤!
顾娆一走,郁商承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收起,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肃,“那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之前查秦雅茹,秦雅茹变卖了陆家别墅的贵重物品后便离开了榕城。
她在陆张扬没死之前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没好处的时候撤得比谁都要快。
今天在这里出现,意外吗?“她伪装成殡仪馆的人,乘坐殡仪馆的车进来的!”
陆张扬的尸体在丧礼结束后要送去殡仪馆火化,秦雅茹就是钻了这样的空子。
陆家别墅外面到处都是媒体记者,秦雅茹刚才在花园里大喊大叫,被媒体拍到是必然。
“你去跟外面的记者交涉!”
郁商承看了一眼那名下属,若不是最近他忌杀生……
而他又不想让顾娆背负上太多的杀戮,他真想……
……
顾娆在陆家别墅后花园的花房里见到了被捆绑着扔在地上嘴里还塞着一团布团的秦雅茹。
秦雅茹身上穿着的是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服装,跟她平日里的打扮截然不同,狼狈不堪。她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出话,看到顾娆来了“呜呜呜”地低呼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顾娆。
要将顾娆生吞活剥。
江北替顾娆端来了一把椅子,这才退了出去,跟几名下属一起守在了花房外。
顾娆坐下,没有去取秦雅茹堵在口中的布团,而是语气轻缓地出声。
“你说我杀了陆颖,杀了陆张扬?”
秦雅茹瞪着她,眼神好像在说,难道不是?
陆颖不见了,她之前忙着变卖陆家别墅的值钱物,等钱到手后才想起了陆颖。
陆颖上次对着她发了一通脾气后便跑了没踪影,她以为像以前一样,等她没钱了自然而然就知道回来找她这个妈了。
到时候看她还敢不敢说她的不是。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等到陆张扬传来了死讯,她才猛然想到,陆张扬死了,陆颖会不会也遭了意外?
虽说陆颖不争气,但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她都做好打算了,把所有的财物套现,然后带着陆颖去国外找她小儿子陆明轩。
顾娆现在横什么,她还有个儿子,等她儿子长大了,陆张扬总是会顾及儿子的吧,她还是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她哪里想到陆张扬会死得这么快?
“陆颖曾买凶杀人,对象是我,却害死了我带的艺人,我拿了证据逼她将股份转让给了我!”
秦雅茹撑大的眸眼神滞住,陆颖,买凶杀人?杀顾娆?
只是,踏马的,怎么就没把顾娆弄死呢?
如果她早些知道肯定会配合陆颖一起谋划,早知道会有今天,她也该动手才对。秦雅茹心口堵着,大骂陆颖是头猪,蠢!
顾娆没有错过她眼神里的疯狂,冷嗤,“至于她为什么会失踪?她设计绑架我,想要杀我,事情败露后逃了!”
绑架了她,杀了她的孩子!
顾娆心口一阵沉痛。
秦雅茹:“……”跑了?也好。
她笑,幸灾乐祸,贱人,你活该!
顾娆伸手从西装外套的包里取出了一把手枪,纤细手指抚着枪口,在秦雅茹惊恐的目光中‘咔擦’一声子弹上膛,对准了她的脑门。
“所以,我发誓,下一次我见到她,一定亲手宰了她!”
秦雅茹哪里被人用枪指过脑袋?当下吓得浑身瘫软,脸上的愤怒和幸灾乐祸统统不见,只留下了惨白和惊恐。顾娆把玩着手枪,冷笑着看着被吓得浑身发抖的老女人。
这枪,是郁商承让她搁身上的,在家里休息的这几天里,不能看书,不能画图,也不能看电视,她无所事事,闲得发慌。
郁商承便教她玩枪,从最基本的拆卸开始。
她对机械类的东西反应不敏感,郁商承便手把手地教她,还说等她身体好了后教她射击。
若是以前,顾娆不会对枪有兴趣,但是在她经历了那场绑架后,她深知,郁商承不能无时不刻地在她身边,而她也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她要学会自保,在危险的时候要保命!
第一次拿出枪来对准人的脑袋,看着对方满脸恐惧瑟瑟发抖的模样,顾娆笑了。
“陆太太,你也会有今天?”
她抬手将秦雅茹口中的布团扯掉,秦雅茹恐慌到大喊,“杀人了!”。被顾娆的枪口一指,声音戛然而止,抖着肩膀,身体不停地往后缩。
“你,你别杀我……”
“你当年逼死我母亲时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她并非恃强凌弱,是对方自找死路。
年少时被这一家子欺凌,母亲性子懦弱让她吃了不少的苦。
她不是在怨恨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那个女人最后为了她还跳了楼,她懦弱了一辈子最后还是爆发了一回。
秦雅茹脸色一白,害怕地躲开,脱口而出。
“她自己要跳楼不关我的事情,更何况,她哪是你亲生母亲?她其实就是……”
顾娆握着枪的手一僵,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秦雅茹的意外出现只是葬礼上的一个小插曲,来参加葬礼的人也只敢小声议论,不敢大声说什么。
毕竟,整个别墅里里外外都是黑衣保镖。
秦雅茹才在花园里嚎了几句话就被人拖走,饶是他们有好奇心也没敢再议论了。
陆家的家事,谁有资格来管?
他们更是好奇这些穿着统一西装的保镖是什么人,看起来个个彪悍,生人勿进。
陆张扬的冰棺已经装进了殡仪馆的车内,郁商承朝后花园看了一眼,“夫人呢?”
江南捻了一下衣领,拨了一下耳麦,“江北,夫人情况如何?”
江北那边传来的声音,“还在花房里没有出来!”江北带人将秦雅茹丢进花房后便候在了门外,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
秦雅茹被他们绑得像个粽子,不可能会对顾娆有什么威胁。
他们站在门口只听到了秦雅茹哭着求饶声,还有絮絮叨叨的对话声,但具体说的是什么,江北没有去细听。
这是夫人的隐私,他们做下属的,最好本分就好。
江北话音刚落,花房的门就开了,“夫人!”
顾娆站在门口,“我先在花园里走走,你们别跟来!”
江北:“……”抬脸时看到了她微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等顾娆快步离开,他赶紧通知了大哥,“夫人脸色不太好,她去花园那边了,还不让我们跟着!”
前厅这边的郁商承听到江北说完,迈开步伐就朝后花园走。
陆家别墅的后花园不大,除了草坪花坛,中间有一块显得格外空旷。
顾娆站的位置就在那边,面对着空旷的地方。
郁商承看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边,白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快步走了过去。
“阿饶……”
秦雅茹那个女人跟她说了什么?
顾娆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转过脸来,抬手指向那边,“你知道吗?那里,以前有个游泳池!”
郁商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目露忧色地看着她。“我九岁就是从摔进了泳池里撞了脑袋,九岁以前的记忆都没了!”
九岁那年她从医院醒来,没有记忆的人生是可怕的,她不知道该相信谁,自己以前是怎样的,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一个九岁的女孩子,惶恐,不安,害怕,她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她抱着她哭,说记不起来没关系,以后好好的就行。
她被抱在怀里,觉得上天对她很好了,她还有母亲护着。
随着年岁的增加,她的母亲在她的认知里展现出了最真实的一面。
她懦弱,胆小怕事,她在她被陆太太欺负时不敢出声,只叫她一味的忍,一味的让。
她剥夺了她很多的权利,比如去争取,比如去反抗……她总觉得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她九岁前一定不是!
她追问母亲,母亲勃然大怒,“谁叫你掉水里撞坏了脑子……”
自己掉水里撞坏了脑子?
她怪谁?
怪她吗?那个居心叵测将她推下水的女人,那个以她母亲自居多年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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