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休息室生变1
开学第一节,是选修课体育。
简逾选的是棒球课程,这项运动他从未接触过,且偏感兴趣一些。
更重要的是,离事故地点比较近,离搞事情的人也近。
天气阴沉沉的、发灰,安塞尔今天是个阴天。
空旷的更衣室内,两道模糊的声线在小声交谈:
“你真的这么干了?也太勇了吧。”其中一人惊奇道,“江哥不喜欢自己的休息室进人吧,你把他锁进去?”
“明明有别的那么多法子,到时候万一查你身上..."
周毅冷笑:“昌盛泽那小子怂,不代表我怂,既然要玩,自然要狠一点。”
他接着扶了扶棒球帽道:
“再说了,江哥最讨厌麻烦,只看结果——那个omega本来就有勾引江哥的前科,再做出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他说什么也只会是狡辩。”
“可是...”
“行了,有什么可是的。”周毅暴躁打断:“教练该催了,别婆婆妈妈的。”
人声渐渐离开后,简逾换好棒球服,背着球包,从更衣室隔间里出来。
垂眸慢慢拉上护腕,身姿清瘦,修长。
室外棒球场上,学生聚集,队伍逐渐整齐排列。
棒球教练安德烈有着小麦色的肌肤,身材健壮,吹口哨道:“该集合了,后面的同学请快一点。”'
四十人的队伍聚齐后,伴随着长长的一段教练本人的退役史后,开始讲解规则。
“发球,是你们在球场上的第一把武器。一个好的发球,可以直接得分,也可以为后续的比赛奠定优势。”
安德烈一边说着,一边在球场上来回踱步,展示着不同的发球站位。
"现在,大家看我手中的球棍。"
他侧站在底线,前脚微微向前,球被高高抛起,盯着球的轨迹身体后拉,手臂大力扬起,球瞬间如炮弹般飞向发球区,发出清脆响声。
“大家看,发球的关键在于身体的协调能力,每一个环节都要紧密配合。”
安德烈再次做出正手击球分解示范动作后,停止道:
“接下来,可以先自己熟悉一会,再自由结小组训练,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短暂热身过后,有的学生已然兴冲冲试了几下,渐渐开始形成两两组队,球在空中飞扬。
体育虽是选修,但也是毕业硬指标,不能挂科。如果想争保送、荣誉评定等,至少也要拿A。
周毅心思却全然不在这:
“江哥这个时间,应该溜完哈利了。”他看了看手机,勾唇,“等着CNC上看笑话吧。”
天色似乎更阴沉了、没有一丝光线,空气开始裹挟浓厚的凉意。
“你刚听了没?”周毅道,“我跟你一组...”
话未说完,耳边传来空气被划破的声音。
紧随而来的是小腿一记重锤般的疼痛,猛冲贯穿到全身的神经线上。
“啊…!”
周毅嚎叫出声,受着贯力狠狠摔倒,捂着痛处狼狈的滚在地上,视线昏沉。
“靠——好痛!”
旁边的男生也吓到了,慌忙要去扶他,却被狠狠推开:“谁!这么不长眼…”
四周的学生纷纷停下手头动作,茫然错愕的望向突然横生的事端来源。
感受到集中的视线,周毅手撑在地上,喘着粗气,眼前频频发黑的张望。
按照直觉看向眼前方向。
却只见网罩对面,是一个人。
统一下发的白色棒球服,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黑色碎发从边缘溢出,戴着眼镜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此刻手握着球棍,白皙的五指修长、绷着凸起青筋,抓拍姿势还未收回。
简逾放下球棍,活动了下手腕。
平静转头道:
“老师,是这样发球吗。”
旁边的安德烈显然没料到,过来正常的指导求教的学生,能有这么一出,球的方位怎么又恰好对准了人:
“是…不是!”他带着发音不准的混乱语言,慌忙指挥道,“找人来,快送他去医务室!”
棒球以高速击中腿部,严重的会造成骨挫伤甚至骨折,更何况这还是一群在因纽顿上学的娇贵少爷小姐——
周毅七手八脚的被人抬着离开现场。
“抱歉,老师。”
简逾拢了拢因用力过猛而发麻的虎口,低头道:“我不是故意的。”
人已经被抬走了,乱成一锅粥的现场逐渐安稳下来。
安德烈放下联系校医院的手机,闻言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忘了跟你们强调安全问题,我也有错。”
他转而拍拍手,是示意队伍集合的意思。接着对简逾道:“你先回队伍,我会强调几点应该注意的事项。”
“老师。”
男生压了压帽檐,再抬眼时,语气愧疚:
“主要是我个人造成的错误——我也想去看看他,并会当面道歉。”
乌云开始弥漫,潮湿水汽越发充盈。
简逾回到更衣室,面无表情的把棒球包,帽子,护腕,护膝随意塞到柜子里。
转而拿出随身黑包,掏出四管红色液体针管,揣进兜里。
简逾想起医生之前曾说的:
信息素匹配度过高,在经手干预治疗前,碰一起类似强烈过敏症状。
【休息室的摄像头已经被我篡改过数据了,不会留痕。】
【宿主,可以去了。】
006顿了顿,接着道:
【现在他们两个都要疼窒息了。】
——
休息室内。
一片昏暗。
“简逾,简逾...”
omega蜷缩着身子,身上红肿,痛苦的倒在一边,口里断断续续喃着,已然陷入梦呓。
江煜祁额发凌乱,在梦境中几经反转,又被捞起,眸子翻滚着浓重戾气。
他仰在沙发角,长腿曲起,再次在尖锐疼痛中再次无力道:“闭嘴。”
依旧止不住。
alpha的混乱思绪再次不断穿插延展。
他怎么会和这么蠢,这么聒噪,贫民血统的omega有高匹配度。
耻辱。
这短短两天的轻微不适一下子有了解释——虽然很不想承认。
确实是信息素紊乱症。
卡修尔为什么也这么不靠谱,让他帮忙溜个狮子,是死外面了吗。
室外开始有小小的雨点打下来,淅淅沥沥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雨声,又是雨声。
又再次感官清醒的,回到那个有血腥味道的风雨交加夜晚。同父异母的年幼哥哥鲜活的笑脸僵硬,惨白的躯体被白布掩盖,垂落指尖比雨滴更凉、更冷。
那个他要叫主母的女人将他推倒在地,愤恨的含着泪盯着同样年幼的他,仿佛在看垃圾。
大人间的恩怨,总要自私的牵扯到孩子身上。
“不...”他想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是这样的,我没想…”
血统不正——长子高烧去世,低贱、卑劣的的私生子,成功被带到明面上提拔为继承人,一定很得意吧?
素日温柔、漂亮的女人失去了所有色彩,用来割腕的刀跌在地上,血跟着流了一地。
他的母亲很有手段。
温热躯体靠近,死死攀住他的肩膀,满意的在他耳边低笑:“阿祁,我亲手为你争取来的。”
“我都是为了你,才会这么做。”
看来确实很得意。
低贱的血统,骨子里招致来的,也是低贱的血统。
痛意再次席卷,流经五脏六腑,耳边嘈杂,腕环摔落在地,依旧发出滴滴的红色预警,他吐出一口血。
浓厚的信息素再也没有任何阻隔,疯狂扩散。
门外跟着开始有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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