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太难了
第62章 我太难了
张恪和青山回到营地以后，把治伤现场收拾干净，那些染血的布条全都投进火堆里烧光，又提水把帐篷仔细清洗干净。
“青山，你说这个女人真的会是杀手吗？”张恪有些疲惫地坐下来，看着在摆弄着草药的青山。
青山摇摇头，“肯定不会！她的手绵软修长，一看就不是拿刀拿枪的手。”
“那你还说她是凶手，非要把她送到昊天观去。”张恪白了他一眼。
“你还说呢，要是别人要抓她去审问，你能同意？昨天晚上跟傻了一样，光着身子冻个半死，再进去抱着给人家 降温。”青山鄙夷地看了看张恪，“要说你不喜欢她，鬼都不信。”
张恪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昨天晚上他真的只是想要救她的性命而已，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白求恩精神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好了，这事儿咱们不要再谈了。”张恪打住了，“防止隔墙有耳，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正说着，外面人叫马嘶，于谟和李道宗他们回来了。
所有人回到营地都找地方睡觉去了，惨象和劳累抽干了他们的精气神。
张恪和青山两个也忙活了一上午，也随着大家一起拱到床上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半夜了，大家这才觉着饿了，可是没有人想起来生火做饭，干脆各自找了点干粮垫了一下，继续睡觉。第二天一早，张恪早早醒来，想要出去转转，却发现营地大门被堵上了，一问才知道，大公子李建成吩咐的，这段时间谁也不能出去。
张恪点着头来到了于谟的帐篷里，于姐夫已经起来了，可是脸色不大好。
“姐夫，营地被封了，出不去了。”张恪在凳子上坐下来，“知道死者都是谁了吗？”
于谟恹恹地摇摇头，“不知道，什么痕迹都没有，就像是打扫过了一样。”
张恪抬头看看天，“会不会是第二战场？在别的地方把人杀了，然后扒光了扔到这里。”
“看起来很像，可是那样的话需要人手就多了去了。”于谟闭上眼立即又睁开了，眼前又出现了那些白花花的死人。
那个山谷很狭窄，根本展不开，他们光是往外抬这些尸体，上百号人抬了一夜还没有抬完，要是想要扒光杀了，然后再扔到这里，至少需要几百人的规模。
可是那样一来，外围的痕迹不可能那么少，从通往东南方向的马蹄印痕可以看出，不会超过百人。
张恪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由地心中一寒，却没有说出口。
“算了，一切由太原留守府去处理吧，咱们趁机好好休息两天。”于谟疲惫地摇摇头，“估计又要等些时间了，也不知道二郎在雁门战事进展如何了。”
张恪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北方，李二在雁门怕也很不好过吧？
李二在雁门确实很不好过，甚至有些十分难过。
此前为了控制雁门马邑，他们父子在这几个北地郡县是做了大量工作的，投入了很多的感情和金钱。可真到了刀枪见红的时候，那些满口应承大把收钱的人，却出现在城墙上，指挥着人们对他们弯弓射箭，投掷滚木擂石，完全是你死我活的死拼架式。
为什么会这样？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把证据交出去，那么等待他们的一定是死路一条。
已经攻了一天了，死伤已经快一千人了，李二已经有些顶不住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试图联络上以前喂饱的内线，可是这次他们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找不回来了。
“二哥，情况不对啊。”李神通提着大盾来到李二面前，“对方士气很高，明天再继续攻下去，怕是难有什么进展。”
李世民点点头，“雁门郡一向易守难攻，咱们要想拿下来，既要肯下狠心，也得多想办法，神通有什么想法？”李神通摇摇头，“二哥，我今天安排人四处看了，雁门郡卡在谷地之中，一向都是要害之地。
当初始毕可汗汇集三十万突厥人，仍不能将之打开，现在我们不过几千人，要是伤亡过大，我们可承受不了。”
李世民一瞪眼，“我问你可有妙计，你却都是这么些丧气的话，有何益处？
雁门马邑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要是能够找到办法拿下来，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现在情况摆在那里，雁门郡外都是高山，想要翻山越岭真的是太难了。
不走山路的话就只有攻破雁门郡才行，这就是一道无解的死题。
要命的是他们以前布下的那些内应，不是被杀就是反水，反正是毫无消息了，想要拿下雁门郡就只能死磕到底了。“明天再攻一天，如果仍是如此，后天撤军。”李世民看了看李神通，“明天注意要减少伤亡，明白吗？”
李神通自然心领神会，雁门郡是一定要攻的，但是连攻两天攻不下来，剩下的事情就好解释了。
大家都知道，以现在的兵力进攻雁门关，这是一个必输的结局，但是李世民不得不走这一遭，要不然在李渊那里没法交待。
徐徐吐出一口气，李世民决定换一个话题，“对了，我此次历险，发现一个难得的人才，是跟随在于谟身边叫张恪的。
据于谟说是他在东莱郡的远房亲戚，我见他个鬼啊，他是于家人，媳妇是我们李家堂姐，怎么可能在东莱有远房亲戚？
分明就是知道我看中了他，故意拿话堵我的嘴罢了，想想真是可气。”李神通一听笑了，“你管他呢，直接找他说不就是了吗？难道说堂堂的太原留守还比不过一个小小的东莱郡守？”
“你以为我没说啊，可是那小子不干。”李二有点小泄气，“道理他都明白的，他是个聪明人，可是他坚持不干，非要跟着于谟不可。”
“那让叔父把于谟也留下来，到时就由不得他了。”李神通更狠。
李二摇摇头，“我们在山东的力量有限，于谟是唯一的郡守级别的人，他在那边的作用更大一些，为了一个张恪把他留下还是有些不值。
而且此人官声尚可，在堂姐帮忙，在山东可以发挥更大作用。”
李二准备造反的决心李神通是知道的，所以两个人私下讨论起来并不避讳。
这么一说李神通也没办法了，“算了，反正于谟以后也会归于我们，等到时你再把调过来用嘛，现在也不必过于心急，有些人是需要徐徐调制的。”
李世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比如说李靖，世人都知道他是个军事天才，可是偏偏不肯为李家所用，稍微露出口风试探，竟然挂冠而去。
要是手中有一个李靖，他又何苦去打张恪的主意？
呃，不对，李二摇摇头，张恪和李靖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他们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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