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轵关道
第36章 轵关道
轵，是战国时魏城，故址在今河南省济源市东的轵城镇。
轵关陉在济源市西十一华里处，关当孔道，因曰轵关。形势险峻，自古为用兵出入之地，太行八陉，以此陉为第一陉。
轵者，车轴之端也。轵关者，通道仅当一轵（车）之险关也。纵横家苏秦论天下形势时，曾有“秦下轵道则南阳动”的说法，语中的轵道就是轵关陉。
窦堂从新乡逃离之后，一路上没有耽搁，带着手下直奔轵关，这里的守将叫做窦朋，是他的堂兄。
当听说徐世绩的兵势之后，窦朋当即就要下令毁掉轵关陉，反正只有一车之道，随便弄点巨石下来，那就是神仙也难过了。
倒是窦堂阻止了这一疯狂的举动，因为轵并陉自古至今，经历了那么多的动乱，那么多的战事，还没有谁封闭或是毁掉轵关陉，因为从山西到中原的路实在太少了，从南到北加起来一共才有八条。
随便哪一条都是古人今人经过了无数的辛苦努力才在群山中开凿出来的，要是加以封闭毁损，那真的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
窦家虽然与张恪不和，要想方设法阻挡他，但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家族放在被千古咒骂诅咒的位置上，却是没有这个胆量。
既然不能封闭毁损，窦堂就在轵关道上修建了七道石墙，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将来不打仗了，拆掉就是了。
但是有了这七道石墙，山下的人想要通过轵道攻上来那就真的是难上加难了。因为每一道石墙都建在地势最险要的地方，只要兵将们躲在墙后面，随便用弓箭和石头就可以把山下的人给死死地堵住，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徐世绩一路潜行，带着一千多人偃旗息鼓，悄悄地躲过了济源，来到了轵关道外面。
远远看去，只要高耸的群山之中，一条若有若无的山路在山间起伏着，那就是有名的轵关道了。
“总管，那轵关道上现在修建了好几处石墙，我们要想从山下攻上去，每一道石墙都是要命的地方。”
精干利索的李如圭站在徐世绩身后，指了指山间的小道，“现在是窦家控制着轵关道，那些石墙都是新修的，窦堂亲自带人把守着。”
徐世绩呵呵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这些人总是高高在上，他们眼里只有这一条车马可以走的路，却不知道天底下还有很多人可以走的路。”
回到休息的树林里，徐世绩把几个带兵校尉叫到了一起，“李如圭齐国远，你们二人各带三百人从南北两侧的小路进山，今天晚上，听我的号令，只要看到发出信号，直接给我杀进去。”
李如圭和齐国远，都是跟着单雄信贩盐的小头目，不过他们几位却与其他人不一样，别人都是从海边往中原倒腾盐，他们是从山西往河南运。
山西运城自古就有盐池，他们就从那里弄出盐来，穿越太行山运到河南来卖。
轵关是他们必经之地，可是上面盘查太严，所以时间长了，他们就在山里走出几条只可供单人负重前行的小路，专门用于贩卖私盐。
这些路只有他们这些贩私盐的知道，轵关上窦家人根本是闻所未闻。
徐世绩看着他们依次离开，呵呵一笑，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四百多人，“兄弟们，咱们去轵关道口去看看，让他们把兵马从关口往下调一些，也好给他们减轻点压力。”
第七道石墙的位置有些偏下一些，徐世绩在旁边的山上看得清清楚楚，根本用不着出动人马，直接从山头上往下抛石头，就足以把第七道石墙拿下来。
简易的抛石机很快拆分后抬上了山顶，一溜儿摆了十架，大家一起动手，拣来了一大堆半大不小的石头。
“兄弟们，给我瞄准第一道石墙，砸！”
伴随着一阵阵呼啸声，大大小小的石块突然从天而降，正在石墙后面休息的窦家兵马立即就给砸了个头破血流。
因为是临时修建的石墙，也没有个带盖的休息场所，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夏天了，第七道石墙的两名守军都是露天休息。这会儿还没有敌情，大家连盔甲都没有穿，刚吃了饭正躲在阴凉地儿睡觉呢，突然从天上飞下来一堆石头，顿时把守卫第七道石墙的兵将们砸得够呛。
第一波不过十块石头，受伤的人正在大声嚎叫着，带兵的队长根本不明白这石头是从哪儿来的，也只好先把受伤的包扎起来。
正乱着呢，第二波石块又来了，紧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直到第六波石头砸完，守军这才明白过来，是对面的山头上有人正在向这里发射石头。
大盾牌立即支了起来，这下子立即减少了很多伤亡，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到盾牌上咣咣直响，但总好过直接砸到人脑袋上，那样不死也是重伤。
徐世绩看到他们架起了盾牌，不由地乐了，“好了，先休息一下，他们支盾了，咱们先不急，等回头再给他们加点料。”石墙里已经是乱成一团，已经安排人跑回去报信，石墙受到了敌人的攻击，初步统计已经死了十七个人，受伤的则有五十多人，其中重伤无法行动的就有二十多个。
两百人的守军，还没有跟敌军见面呢，先就伤亡七十多人，这仗没法打了。
窦堂顶着两面大盾，捂着鼻子看着石墙后面血淋淋的现场，死去和重伤的都流了大量的血，凝结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血浆。
他心有余悸地抬头看看对面的山包，生怕那上面再飞下要命的石块来。
“来人，抓紧清理现场，把死的抬出去，受伤的原地先休息，这几个重伤的……”
窦堂犹豫了一下，“算了，大家给他们一个痛快吧，就算是抬上去缺医少药的也是一个死，还不如让他们走得舒服一些。”
他说的时候低着头，说完转身就走，似乎这里的血腥气薰得他一时也呆不住了，完全没有发现，当他说出给重伤员一个痛快的时候，现场所有的士卒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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