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处置她
这丫鬟名唤萍萍，乃是尚书府的家生子，对祁家母子一向忠心耿耿。
她自是想听听里头的母女说了什么，可方才听了周嬷嬷的话也就确信自己没了机会，却又好奇起宋千月往日喝的药来，先前没机会进厨房去看看，眼下得了机会，自是不会放过的。
周嬷嬷和翠柳对视一眼。
周嬷嬷方才那些话就是故意说给她们这些人听得，为得就是等她们过来偷听，好找借口把人打发出去，却不想萍萍竟主动揽了别的活计。
“萍萍姑娘可别去，你是姑爷身边的人，没来这院子的时候，也算得上是贴身侍候的，怎么能去干这样的活，还是叫翠柳去吧。”周嬷嬷又客套了一句。
萍萍摇了摇头：“不妨事，眼下大人叫我们来伺候夫人，总是要为了夫人着想，翠柳姐姐是国公府来的，总比我们伺候的更好。”
说罢，她不等周嬷嬷再次劝阻，赶忙去了。
周嬷嬷盯了她的背影一会，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叮嘱道：“翠柳，你留在这里，省得她们是故意叫咱们放松警惕，你只管盯好了，一但有人来，立刻去禀报夫人，看不把她们全打发出去。”
“是。”翠柳应了。
周嬷嬷将各处安排妥当，连忙进门来了。
彼时茯苓正在给宋千月把脉，起身道：“大小姐这些日子养得好，胎像越发稳固，想来应当是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了，只是可千万要注意保养，不得动怒，不得劳累，一但腹痛，还是卧床修养得好。”
宋夫人连连点头：“既然这孩子稳住了，那也就不必借别人的肚子了……”
宋千月的眸子突然放大，喜出望外，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娘的意思是？”
“你这一胎原本就不容易，等出生那日也不会太大，只要谎称早产，想来也不会叫人生疑。”宋夫人解释，“只是这些日子还需你来稳住祁韫泽，届时将怀孕的事情公之于众，你也就能够松口气了。”
宋千月根本就掩盖不住自己眼底的欣喜。
她连连笑道：“要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
“娘，你是不知道，这段日子柳霜序那个小贱人可是一点也不服管，当着我的面就敢去高攀祁老夫人，分明就是将自己当成了这尚书府的当家主母，就连祁韫泽都对她高看一眼……如今好了，我可以放肆的收拾她了。”
宋千月的眉眼上充满了得意。
宋夫人见状，却是摇了摇头，制止：“我看你这院子里多了不少眼生的人，想来该是祁韫泽派过来监视你的，说不准，你们已经漏了破绽，叫他开始怀疑了，你还是收敛一些，至于柳霜序……万万不能在尚书府处置了她。”
“那还能怎么办！？”宋千月面上带了几分不情愿，“难道还将她继续留在尚书府不成？”
“要光是多一口饭也就罢了，偏偏她心术不正，一心想要攀高枝，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我身边呢？”
她眼珠子转了两圈，眼底多了几分阴险狡诈，继续道：“正好她那个爹和兄长都在牢狱，找个由头将她一并牵连了，也省得脏了咱们的手。”
“糊涂！”宋夫人低声训斥。
“怪叫怪我生你的时候少生了几个脑子，叫你说话办事一点分寸都没有！祁韫泽如今在刑部任职，便是咱们可以暗箱操作，也难免会有人将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去，到时候彻查起来，你我都没法交代。”
宋千月撇了撇嘴，心里对柳霜序的怨恨又多了两分。
她抱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娘，那你说该怎么处置她？”
宋夫人没想到宋千月的身子会好转起来，自是也没考虑柳霜序的去处，眼下倒是犯了难。
在一旁伺候的周嬷嬷，迟迟都没有开口，如今见二人商量不出个结果来，索性开口：“不过是个小贱人罢了，哪里用得着夫人和大小姐这般发愁，她现在病怏怏的，本就不适合继续留在尚书府，假借带她去庄子上养病，总能带离尚书府的……”
话说两头——
柳霜序得知了宋夫人来尚书府的消息，只是震惊，由二丫搀扶着才过到了这边院子里来。
她一眼便看见了守在门口的翠柳，便知这母女二人是在说什么体己话。
她本想离开，却被二丫拉着到了墙根底下，二人身量小，倒是完美避开了翠柳的视线，又正正好好听到了周嬷嬷的这番话——
“左右她已经没了清白，随便找个男人去污蔑她一嘴，她便说不清了，或是浸猪笼，或是留她性命，一辈子在庄子上，岂不就是夫人和小姐说了算，到那时，便是祁老夫人和姑爷对她有些看重，也不可能再插手此事。”
周嬷嬷的话让柳霜序觉得自己身上冷得很，脑袋好似被人打了一拳，嗡嗡直响。
她能够答应这样的荒唐事，只是想要将自己的兄长救出来，要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会搭进去，那这差事的确也没必要继续做下去了。
可她们既然这么说，便是觉得自己没了用……
柳霜序咬了咬嘴唇，心里不得已思量起主意来。
她又见有丫鬟去同翠柳说话，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踪影，赶忙拉着二丫回了屋子。
只是宋千月却是满意得很。
她挽住宋夫人的胳膊，撒娇：“娘，我看周嬷嬷的主意就很好，不如便这么做吧。”
宋夫人心里虽然还有些嘀咕，可看柳霜序在这的时候，宋千月也确确实实吃了不少的亏，自然心疼，索性也就答应下来。
她又提点道：“周嬷嬷，眼下月儿已经嫁到了尚书府，便不止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了，你们身在尚书府，可是要称呼她为夫人，并非为了拿乔，而是省得叫人看轻了她，你和翠柳是月儿身边信得过的人，如今院子里头这么多信不过的人，你们万万要盯好了，可千万不能叫她们知道月儿腹中骨肉的事情。”
她这般说着，却不想那处的萍萍已经发现了些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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