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他不肯要我了？
萍萍不过是故意试探一句，却没想到竟然换来了二丫这般激动的言辞，甚至还炸出了真话——
柳霜序没有心上人。
那她今日带着宋千月出府到底是去见什么人了！？
萍萍抿了抿唇，没再与二丫多话，而是直奔祁韫泽的书房去，只求这时候能遇到人。
她才到书房，祁韫泽正巧回来。
祁韫泽瞧见她满头大汗，又慌慌张张的样子，微微皱了眉头，不耐烦道：“你这么急匆匆的，可是夫人那边又惹了麻烦？”
“并非是夫人，而是表小姐——”萍萍顿了顿，吞吞吐吐，“前些日子，不知表小姐同夫人说了些什么，今儿二人一块出门去了，因着这些日子夫人时常念叨着表小姐的心上人，奴婢便推测有些关系，却不想方才从二丫嘴里得知，表小姐并没心上人……”
她偏头去看祁韫泽的神情，见他并没什么异常，这才继续道：“表小姐性子单纯，奴婢怕她被夫人欺负……”
祁韫泽听了这话，眼底分明添了一抹宠溺。
那小妮子的确纯善，却是有些心眼在身上的，只怕还不知到底谁欺负了谁去。
他有心纵容柳霜序的言行，笑道：“好了，你只管去做好自己的差事，此事我自由分寸。”
“大人？”萍萍一时间倒有些看不明白了。
秀山偏头看到门口有熟悉的身影，正是派去盯着苏暗停的人，连忙开口：“大人既然有分寸，你便不必操心了，表小姐的事情自有高婆婆盯着，你只盯好了夫人那边就是。”
萍萍自知自己多事，自是不敢再言语，又见祁韫泽还有旁的要紧事，自是退了下去。
等人一走，那负责盯梢的人便赶忙出来了，急哄哄道：“大人，夫人与三皇子见面了……”
祁韫泽听得这话，眼底分明闪过恨意，还没等人将话说完，便直奔茶楼而去。
——
宋千月还没等来柳霜序，索性自顾自发问，道：“程公子好似时常往这茶楼来？想来家里还算殷实吧？”
苏暗停笑：“家里有些祖产，倒是能糊口，便是不科考，也能活，只是跟国公府相比总是不值一提的，又想着人不能碌碌无为，便将家里的产业交给管家打理，独自上京来了。”
“那家里还有什么人？”宋千月的眸子都亮了。
苏暗停苦笑，摇了摇头。
话说到这里，宋千月越看他越觉得顺眼，有钱有闲，要是在自己的提拔下出人头地，自是会对自己万分感激。
她又问了些私事，周嬷嬷便进门来了。
周嬷嬷看到二人还有话说，心里的担忧更甚，开口：“夫人，奴婢方才没看到表小姐的人，不知她去哪了，咱们也外头耽搁了太久，还是先回去吧。”
苏暗停与宋千月相处了一些时日，对她的一些言行最是清楚，虽不满自己被柳霜序利用，却也看在她推波助澜的份上，愿意再装一装。
他起身，作揖：“今儿是我唐突了，既然她不在，那我也不久留了，还是改日再见吧。”
宋千月在他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自是舍不得人走，可转头想想，自己也不能太着急，省得把人给吓走。
她附和道：“今儿也是不凑巧，不过表妹的事儿我自是放在心上的，等改日，请你上尚书府来，有什么事儿在好好谈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暗停说罢，便立刻转头离开了。
周嬷嬷见人走了，这才凑过来，借着给宋千月捶腿的功夫，小声道：“夫人可别太上心了才是，这人再好，咱们也还是问过国公夫人的意思才是，万一国公夫人另有心思，这事儿也只能黄了。”
“哼。”宋千月发出不屑的声音来，“这人家底殷实，性子谦和，又有上进的心，实在是个好的，这样的人配柳霜序那个残花败柳，实在是她高攀了。”
周嬷嬷一听这话，便知她不曾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是不是高攀有什么的，只要日后能帮上国公府，才是好的。”她再次提点着。
宋千月对她这话很是不满，往旁边一躲，正好躲开了她的手。
周嬷嬷唯恐自己说得多了，会叫宋千月动了胎气，索性也就不再开口了。
柳霜序听得这边没了动静，嘱咐小二将自己买的东西送到祁家去，交到二丫手里，又往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等眼中有了泪水，她才急匆匆推门而入。
“表姐……”她头发有些凌乱，分明就是被人给欺负了的样子。
宋千月看着，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只希望柳霜序是在外头被人给糟蹋了。
她强行将自己嘴角的笑压下去，问道：“哎哟哟，这是怎么了？”
周嬷嬷看到柳霜序这副模样，心里的抵触更深了些。
“我才在下头等了许久，实在是没等到程郎——他今日不来，是不是不肯要我了？”柳霜序说着，竟还真的抹起了眼泪来。
俨然一副痴心妇人。
宋千月一听她这话，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眼底带了几分不屑，上下打量一番，实在不知她怎么会有这么好命，被这样的男人看上。
周嬷嬷唯恐宋千月会说出什么来，索性抢先开了口，训斥道：“柳小姐，如今虽然府上的人都尊称你一声表小姐，可你也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替夫人伺候人的，没得真的把自己当成主子才是。”
“周嬷嬷……”柳霜序眼泪直流。
“今儿，奴婢下去找了你一趟，却根本没看见你的人影，奴婢实在不知表小姐是去哪里等人了？”
周嬷嬷咄咄逼人，衬得柳霜序更加可怜。
柳霜序并不急着开口，而是直接跪下，眼圈里还有泪水打转：“我刚才下去没瞧见他人，便往前头走了走，没想到还是没见到人，还被人撞了一下，算算时辰想着自己出去也有些时候了，这才赶了回来，没想到周嬷嬷出去找过我。”
“今儿都是我不好……”她连忙抹了一把泪水，“只是程郎迟迟没出现，我实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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