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控制主场
“这不就是拿人命当草芥一样戏耍吗？这种事也能拿来当考核的题目！”
姜早看着这个标题，紧紧皱起眉头，嘴巴抿起。
上面写着——灾民处置暴动危机。
作为古人，也许对流民这种存在司空见惯。
但姜早是21世纪的人。
怕九年义务教育制没有特意提到过，华国的孩子也都知道——即使是流放的百姓也是人。
把人命当做考题，把他们的生命当成稻草，用镰刀无情的收割，这就是监察使……
见姜早义愤填膺。
裴少虞看着她的眼神中，总是充满着欣赏。
“有问题找度娘。”
她迟疑着：“我总觉得这300个流民。哪怕放在现代也是很大的数量。
你们那附近最近有什么天灾人祸吗。”
听到她这么说，裴少虞缓缓开口：“我也是这么想的，
最近除了戌城有赤璃敌军侵袭，其他的地方都很平静。
因为赤璃敌军最先抵达的就是戌城。
这里他这儿都没攻，破其他地方更别说有问题了！
至于旱灾……年年都有。
每家每户都会有存量，即使死人，但不会造成这么多流民。
“你把完整的考题拿给我看一下。”
姜早看着上面的数字，语气无比笃定：“这肯定有问题！”
“你瞧他们这些流民——流民是什么？他们没地方住、也没东西吃。
居然会不发放你给的胡麻饼？要知道这可是饥荒年，饿疯了的连人都敢吃，居然有人会不吃，太不正常了！”
想到这，
她继续道：“想想看有什么地方的人，是不爱吃胡麻饼的。”
姜早将问题抛给他。
“连州的死囚他们不爱吃，连州十分富裕，在那边的百姓即使是死球，每顿都有肉吃，吃惯了肉的人怎么可能会爱吃胡麻饼。”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找到了答案。
“很好，现在知道了地方，那么现在就需要精准定位了！”
她看向他：“你知道连州那疙瘩。有没有特别的爱好。
比如说山歌？或者是本地人才知道的暗号。”
裴少虞毕竟是县令。
戌城再偏远，也懂得各州县的之间的联系。
更别提，这里是第1道防线。
若裴少虞这儿真出什么事儿，整座连州都逃不脱。
“‘云州十二月农谚’，要求接后半句。真正流民能接住"七月收麻八月纺"，死囚只会官话！”
姜早点点头。
“很好，这是第2个线索。我们破解了。
但我想不通，为什么要用连州的死囚来充当流民，是真的开始养不起人了吗？
姜早疑惑。
“并不是。”
裴少虞的语气平静，夹杂了浓浓的绝望：“是这些贪官的开始丧心病狂了。”
连州分明是这里最富裕的。
可就连连州的百姓，依旧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大部分的钱，都被贪官污吏以及林永昌拿走了。
他们只能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一日三餐。
若是农民耕地，还要征收五成的税！
遇到丰年，忍忍也就过去了，要是饥荒年，他们可怎么活呀？
“所以……不管你能不能破解题目，这300死囚都是要死的！”
想到这儿，姜早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嗯……”
他拉长了尾调。
“你想救他们对吗？”
裴少虞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直言道。
她摆摆手。
“我想……但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能力，接受庞大的死囚犯。
因为不止连州有，还有其他地方也有！”
但……
姜早的眼中闪烁着一个大胆的想法！
“反正不管你升不升官，都要跟他鱼死网破，那我们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呢？”
“你有主意了。”
“你都不问问我出的主意会不会害死你？”
“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裴少虞对着她笑道。
这笑容充满了释然以及坚定。
“一切都是我求仁得仁，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去面对。”
姜早怔怔地望着裴少虞。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心中五味杂陈。
有对他的敬佩，更有被其点燃的豪情壮志！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这股英勇所感染。
一种想要去冲破的声音，在心底疯狂生长……
“那不能这么说，既然老天让我遇到了你，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姜早的嘴角略带坚定：“再说了，这英雄——可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当，我还是百姓心中的神女呢！”
想到这个墓穴，实际上就是双生子的坟墓。
也是裴少虞的魂归之地。
姜早的内心是不愿让裴少虞离去的。
他还这么年轻，若他能爬到更高的位置，会造福更多百姓。
或许，这才是她遇见他的意义！
——
县衙府
“监察使大人请看——这些假冒流民的死囚犯，是不会吃胡麻饼的。
因为他们并不是流民！流民连观音土、草皮、树根都能啃，胡麻饼这种稀罕物他们居然会不吃？”
裴少虞对着他行礼。
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然的压制。
“好那个裴少虞！你就用这点来忽悠我是吗？
不吃胡麻饼又能代表什么？人家说不定就是不爱吃呢！”
监察使拨弄着两片小胡子。
肥硕的身躯一抖一抖的，他身上的厚厚的脂肪全是来自百姓的民脂民膏！
“好！”
裴少虞点头：“大人说的是，所以接下来——下官会用唱山歌的方式盘查。
他继续道：“流民是知道山歌这些谚语的，因为他们要下地种田，不干活会饿死。但死囚犯并不会！”
这这这——
监察使查时心里一紧，没想到裴少虞能查出。
“那又怎么了？人家说不定就是不爱干活呢，你能把这个当做问题吗，未免太草率了吧！”
监察使双手一摊。
周遭的将士们，见监察使如此不分是非黑白。
一个个捏紧的拳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来一闷棍！
见众人对他虎视眈眈。
他露出腰间的印章，众人瞬间消声匿气……
监察使又在挑衅：“我说啊裴少虞——你就这点本事吗？
要是拿不出更好的证据，那本官可就要判你输了，到时候可别怪我，狠心啊……”
裴少虞淡然一笑。
脸上始终保持得体的笑容，他的脊柱始终那么挺直。
“怎么会呢？下官就是想到您对下官的磨砺，所以我才会有第3个办法”
“这……”
监察使一迟疑，主场瞬间被他掌控。
“说吧！”
裴少虞对着死囚犯们说：“我们这儿时常会闹疫病。
所以你们谁敢喝这碗疫病的黄花汤，你们谁就不是死囚犯！”
囚犯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动
因为……他们知道黄花汤并不是治疗疫病的。
而是治天花的，而天花是治不好的！
所以这药压根不是什么解药，是毒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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