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是寻常丫鬟
芳月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又恢复那副低眉垂眼的样子。
他眼神渐渐恢复，不冷不淡道：“本侯在这里等你。”
芳月连连点头，下了马车。
她走进药铺，摆了摆手。
她将自己所需要的药材清单拿出来：“麻烦你了。”
芳月默不作声，视线一直偷瞧着马车这边。
马车里，顾长安拧眉，听着外面吵嚷的声音，忍不住掀开了车帘。
他看着平安药堂挤满了病人，眼中闪过微光。
他直接走下马车，想要探个究竟。
长随立刻挡在他身前：“大爷，仔细过了病气。”
顾长安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这些病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部都堆在药铺门前。
他眼神渐深，隐隐的察觉到了不对。
芳月取好了药，走到顾长安身边。
“大爷，可以走了。”
她目光微闪，见顾长安一直盯着这些病人，她心中大定。
顾长安嗯了一声，反倒是询问起这些病人的情况。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病人？”
芳月抬眸，向后看：“我刚刚询问过掌柜的，他说最近这几日每日都会有这么多病人，而且症状相同，从症状上看像是伤风，可从脉象上看却有气血衰败之相。”
顾长安敏感的察觉到了问题。
“你先回去，安心的在府里好好的替三爷治病。”
芳月见目的达到，也不在停留，大大方方行了礼要离开。
“慢着。”
男人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
“将这里的事情忘记。”
顾长安漆黑的眸子紧盯着芳月，芳月再三保证不会才打发马夫将芳月送回去。
顾长安见马车离去，安排长随留在医馆中询问情况，自己只是进入皇宫，求皇上选定一批太医出宫。
皇上虽然不解，但信任他的为人，所以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带着这批太医，来到平安药堂诊治病人。
太医们一一为病人把脉之后，个个脸色一白。
“大爷，太医们已经确定，的确是瘟疫，但瘟疫刚起，尚可控制。”
顾长安面色冷峻，拿出自己的随身令牌丢给长随。
“快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皇上，看皇上如何决断。”
长随跪下：“大爷，不可，自古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还是您去吧，我留在这里。”
顾长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瘟疫此事事关重大，本侯不在这里坐镇，万一有宵小之徒趁机闹事该如何是好？”
他放缓了语气：“你且去吧。”
长随不敢再多言，捧着令牌，匆匆而去。
顾长安细长的手指轻点着桌面，眼神中闪烁着微光。
回想起今日之事，他总觉得好像再被人牵引着。
“芳月……”
他喃喃自语，随即又摇头失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我未免也太高看她了。”
话分两头。
芳月回到房间里，心不在焉。
整整一夜过去，她抬眼，看着天边的微光，暗叹一声糟糕，连忙跑到顾无伤的院子里。
她气喘吁吁的道歉：“对不起三爷，我来晚了。”
他伸出自己的手腕：“把脉吧，我总觉得这几日要精神许多。”
芳月不敢耽搁。
“三爷，药浴可以停停了，明天开始针灸吧。”
顾无伤的脉相一片大好，看来无需三个月，他就可以完全康复。
今日这瘟疫的情况便已传遍大街小巷，她本想询问一下顾无伤，关于瘟疫的调查情况，但她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不敢多言。
顾无伤自然也注意到了芳月的异常之处。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任由芳月做完今天的事情。
早在上次出了意外，顾无伤就特意安排人暗中保护着她，自然，芳月的行踪都逃不过他的眼皮。
翌日清晨，顾无伤唤来暗卫，询问芳月的行踪。
暗卫据实禀报，昨夜芳月随顾长安一同前往平安药堂，而后才独自返回。
顾无伤听罢，眉头微蹙，心中隐隐不安。
待芳月前来请安时，他故作随意地问道：“芳月，昨日去了何处，为何如此晚才回府？”
芳月略一迟疑，心中暗忖，此事事关重大，若是隐瞒不报，恐会害了三爷。
思及此，她便据实相告：“回三爷，奴婢昨日听闻城中出现怪病，担心会危及府上，便前往平安药堂打探情况。”
“瘟疫？！”顾无伤闻言，脸色骤变，一把抓住芳月的手腕，急切地问道：“你去了何处？可有染上病气？”
芳月面上微僵，慢慢的缩回自己的手。
“三爷，您……”
片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松开手，语气中仍带着一丝担忧：“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我知你与常人不同……即便你要做些什么？应该提前保护好自己才是。”
芳月愣了一愣，而后才对着顾无伤点头答谢。
“多谢三爷挂怀，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让瘟疫传播到府中。”
本以为事情这般作罢。
只是……下一刻顾无伤的话便让芳月冷汗直冒。
“你对近日的瘟疫有何看法？“
他那张平静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情绪流露，这让芳月一时间也拿不准他是单纯问自己还是有所察觉在试探自己。
芳月抿唇，怀里那张可以救治瘟疫的药方仿佛在发烫。
她低垂眉眼：“三爷，这些不该是我一个奴婢听的。”
顾无伤嗤笑一声：“我说我的你听你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眼神微眯：“芳月，你医术如此之高，若是让你去治疗瘟疫，你可有办法？”
最近顾长安为此事忧心，他看在眼里，自然也想帮忙。
芳月心内忐忑不安，但她清楚自己做不到坐视不理，要不然也不会冒险，引导顾长安去查瘟疫事件。
最后她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三爷，不瞒你说，我之前替瘟疫的病人把过脉，我也有治疗瘟疫的方子。”
顾无伤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这丫头果然有些手段。
“跪着做什么，站起来吧，你有治疗瘟疫的方子，这可是大功一件。”
芳月坚定的摇头，依旧跪在地上。
她的语气带着哀求：“三爷，我想献出方子帮助那些感染瘟疫的人，但有一件事情奴婢想求您。”
顾无伤轻笑一声：“说说看吧。”
芳月闭上眼：“奴婢只求三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方子是我献的，仅此而已。”
顾无伤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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