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选择
什么叫“什么关系”？
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一时惊讶，随后咧嘴一笑，“不如你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彼时，一旁的林立盎客气又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宋医生，我和意窈还有事情呢，没看见我们起这么早么？我记得你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呐，你之前不是很有自信，意窈非你不可么？”
宋斯未咬着牙，回头看着这个狗男人，他只恨自己昨天没能把他打瘫痪。
就是因为他心慈手软，才让这个男人跟着沈意窈来了这里。
但比较起来，宋斯未现在并不在意他，他只在意沈意窈的态度。
他瞪了林立盎一眼，顾着沈意窈两只手上的伤，捏住她的肩膀，强势将她带去了远处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
这次，林立盎没有跟过去，更没有紧张，因为他知道，这次，沈意窈不会选他，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来自己身边，跟着自己走。
宋斯未，看着宋栀楠悲伤的样子，滋味如何？
眼下面对沈意窈时，她冰冷的态度，那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又如何？
林立盎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袋子里的东西，又看向远处那条巷子，他笑得阴险而得意。
他知道宋斯未必输无疑，就像他很早就知道，今天是沈意窈外婆的忌日，她昨天晚上一定会赶回老家，宋斯未却不会知道。
就像他知道沈意窈为什么喜欢白色郁金香，而宋斯未不会轻易知道。
昨天，派出所那么容易就放了宋斯未，不过就是因为林立盎没有死磕。
而他没有死磕，正是因为他处理了伤口，要赶回这里。
往年这一天都是他陪着沈意窈，今年也一定得是他。
宋斯未刚把沈意窈带到巷子里，沈意窈就甩开了他的手。
宋斯未平心静气地问，“为什么突然对我态度这么大转变？”
“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她心情本就不好，现在他一副来抓现场的样子，就让她讨厌。
“我吗？我态度转变大？”宋斯未指了指自己，忽然笑出声来。
但这笑声里，瘆人的东西更多。
他将她逼到墙角，抬手抵住她身后的墙，“你回来老家，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一声？”
“宋斯未，我昨天下午跟你打了电话，是你不接！”她抬起头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
“我没接电话，你不能发条微信告知么？”他低吼。
“你若想知道，看到我电话，自己不知道打过来问？”她也彻底失去了耐心，语气同样不好听。
宋斯未手握成拳头，他咬紧嘴唇，胸腔剧烈起伏，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女人的这张脸，看着她浓密的睫毛，一如往常，唯独看自己的眼神却变了味道。
换做别人，此刻他早甩手走人，或者毫不留情破口大骂了，一个理解，一句解释都不会有。
可他不甘心，他天真妄想，还希望彼此之间，能有余地。
“昨天下午事情多而乱，我卡着点，去你公司接你下班，后来又去医院找你。晚上的时候，我打了，我打你电话了！”他咬牙着，眼里的红血丝突然更加密集了，“一直无法接通，我打你微信，一直占线！”
沈意窈垂下眼眸，那时，是林立盎在跟她说事。
“那么长时间，你在跟他聊什么？回来祭拜外婆，为什么不什么不告诉我，却要叫上他一起？”他吼道。
他不讲道理，情绪激动，她没法跟他沟通，何况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她不理会他的问题，转身就走。
宋斯未猛的瞳孔放大，双手赶紧抓住她的身子，将她拽回来按在墙上。
“你放开我！”她不耐烦朝他吼。
他气得发抖，双手紧紧禁锢住她的身子。
看着她极力的反抗，和对自己的不耐烦，他强忍住内心的难受。
只要她答应他一件事情，任何事情，都还可以好好说。
他俯下身子，视线与她持平，他声音轻轻的，语气却像极了颁布命令，“祭奠外婆，不许带他，我陪你去。”
她直视他的双眼，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他一怔，怒气陡然攀升，他咬牙问，“你说什么？”
“我说不可能！”她大声强调，忍着手上的疼，推了他一把，“你早点儿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你帮不上我。”
宋斯未嘴角轻微抖了抖，他睁大双眼看了她许久，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松开了她，她就那么跑了。
从自己双手里逃跑了。
他愣在原地，忽然就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同样这么决绝。
同样决绝的背影，他选择别人，那么类似的场景再次上演，才真正扎了心。
他从巷子里走出来，再看向那家宾馆的时候，林立盎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她真的选择了林立盎。
车子在乡村公路上开着，沈意窈从上车开始，没说过一句话，双眼就那么空洞无神地看着窗外。
林立盎说，“之前，我还一直以为，宋斯未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是到了昨天，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沈意窈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既然是关于宋斯未的，她还是忍不住侧目看向了他。
林立盎笑了笑，说，“我们家和他们家是生意上的死对头，已经互相打压很多年了。所以，其实他对你也不见得是真心，或许只是因为想报复我，所以故意玩弄你的感情，意窈，你不要为了这样的人难过。”
沈意窈收回目光，低下头来。
“窈窈……”
“少说两句话，会死人吗？”她对他怒吼，“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或许无法确定，但我可以确定，我很恶心你，你闭嘴行不行？
林立盎突然被他歇斯底里地吼了，面子上很挂不住，他神色冷了几分，“东西你不想要了是么？”
她吃了威胁，道：“林立盎，我今天都听你安排了，你要是敢骗我，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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