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锦恩
宋斯未点头，但这个女孩儿已经被送出国好几年了，几乎没听人提起过，他差点儿都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
“仿佛是叫‘书殊’的对吧？”他问。
栀楠点头，“不过，现在叫锦恩了。听说，差点儿就把名字改成宋锦恩了，但爷爷还是劝她保留了自己的姓，虽然她无父无母，从小生活在福利院，但听闻，她父亲就是冯的，所以让她保留了自己的姓氏，叫冯锦恩。”
宋斯未像是听了什么八卦般，轻笑了一声，“虽然本意是想感谢爷爷的恩情，但她这事儿怎么看怎都觉得过于谄媚虚伪了。真正的感谢，不在于这些表面。”
“当然不止这些。”栀楠干净利落地吐出这句话，神情也随之严肃起来，“我私下偷偷问过爷爷身边的周叔了，这些年锦恩和爷爷关系处得非常好，就像亲孙女。而实际上，这么多年，爷爷虽然资助她读书，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她的一切也都在爷爷的掌控之中。”
宋斯未听出了端倪，问，“爷爷想干什么？”
栀楠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私下打听到，爷爷跟锦恩之间的联系，比你我都多。”
宋斯未饮下一口酒，“就算感情特别好，但若联系比亲孙女还要多，那确实十分蹊跷，更别说，你和爷爷之间还经常要讨论生意上的事情。”
“对，我也这么想。今晚，你还没到家之前，我跟他略略提了下锦恩的事情，爷爷回答并不明确，似乎刻意隐瞒些什么。”
“爷爷这边要是不肯开口，只能从锦恩那边下手，姐，这事儿，就得辛苦你了，你们都是女人。”宋斯未饮下最后一口酒，放下杯子，“你早点休息，我困得不行，先回房睡了。”
宋斯未困意上头，回房后直接上床躺下。
闭上眼，差点儿就要睡着的时候，半梦半醒间，像是做梦，全是沈意窈的脸。
不知为何，又突然清醒过来。
缓了两秒后，坐起来，拿了手机，打给了远在国外的何景谦。
那头过了很久才接电话，刚接起，电话里就传来了嘈杂的音乐声，还有女人的嬉笑声。
“怎么了宋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何景谦语气听着心不在焉，似乎也在玩闹。
宋斯未靠在床上，说：“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跟你说两句话。”
那头没有回应，但显然嘈杂声逐渐远去，耳边也安静起来，“什么事儿宋哥，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泡个洋妞？”
宋斯未冷着一双眼，从内心鄙视。
他道：“你工作室的logo设计，不许换人签约，我看，上次来酒店找你的那个沈小姐的设计就挺不错。”
“嗐，我以为你要跟我说啥呢，怎么就这么个破事？宋哥，这设计不就是画图吗？这谁画出来的不一样啊？我女朋友妹妹跟那女的一个公司上班，我女朋友就想帮她妹妹成个单子，你说，这种举手之劳，我都不成全她的话，像什么男人，自己女人都宠不了。”
“我说，你只能跟沈小姐签，你小子没听见？”他问。
“我听见了啊，我不是跟你解释……”
“听见了那你跟我逼逼叨叨什么？”宋斯未声音高了两个度，冷漠严肃中还透着领导人的压迫感，“我要没猜错的话，你那只狗应该没带出国吧？它上次咬伤了沈小姐，我还没找它算账，嘶……我今晚得好好想想，是找人乱棒打死，还是送去训犬基地，不过训犬基地应该没什么用吧？”
“别别别！别啊宋哥，你别动我儿子啊！”
宋斯未冷笑。
何景谦焦头烂额叹了口气，“你不就是要我签沈意窈么？我签还不行么？等我飞回国，第一时间就签。”
“多久回国？”
“再过一周。”
宋斯未满意地点头，“你小子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别给我耍花样，不然就算你回国，我照样有本事处理你的狗。”
何景谦强调：“那是我儿子！”
宋斯未眉头一挑：“嗯，狗儿子。”
“不是，你跟那沈意窈什么关系？这么护着她？”
宋斯未指尖在被子上抠了抠，“她父亲在我科室住院，费用高，她若交不上钱，对我是个麻烦。就这样，挂了。”
丝毫不拖泥带水，宋斯未瞬间挂了电话，打开沈意窈的微信，看她没有更新朋友圈，直接将手机丢去远处，闭眼睡了。
另一边沈意窈则彻夜未眠，她翻来覆去一整晚，迷迷糊糊脑子里都是那日看见的栀楠的模样。
隔天上午，沈意窈去了医院办出院。
特意趁着早上宋斯未要查房，没机会见到他的时候。
办完手续去看了周慧珍一眼，还是老样子，尽管许多事情有护工帮着做，她还是憔悴不堪。
沈意窈还在心疼当日沈槐打了她一巴掌，猜想自己打了沈槐之后，沈槐肯定又给了她最受。
问她两句，她也只说没事，还总说是她拖累她，对不起她。
言语听着挺让人心疼的。
可是几句空话什么也改变不了。
沈意窈又悄悄给她塞了一千块钱，就走了。
沈意窈回公司后，先去李主管办公室，挨了一顿批评。
她拿出了医院的出院证明，对方言语才缓和些，但仍旧表明，全勤绩效全部扣除。
她很想反驳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想想，毕竟是职场，也就忍气吞声出去了。
回到工位上开始自己的工作。
中午下班时，她还在补之前遗漏的工作。
胡琳霖从她身边经过时，停下了脚步，笑问，“意窈，你不去吃午饭么？”
沈意窈目光直直看着电脑，冷漠回答，“怎么，你要请我？”
胡琳霖笑了笑，“你一向是我们组里业绩最好的，我这种混日子的人吃的东西，你怕是看不上呢。对了，差点儿忘了问你，上周，你带着设计稿去找甲方爸爸刷脸，对方是看上你的稿子，还是看上你的脸了？”
周围来往的人听见，也笑出声来。
沈意窈握着鼠标的手，蓦地停了下来。
胡琳霖见她生气了，抓紧又说，“听说你被狗咬了？我的天，你打狂犬疫苗没哦？别万一狂犬病发作，回天乏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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