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绝望的小女孩
吃完饭我们就跟着志文来到他家，他们住在一个城中村里，因为附近有地铁站，所以十分热闹。
什么小吃铺子，服装店，应有尽有。空出来的街道被店铺和摊位占得满满当当的，每个人走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志文就像个幽灵，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理他，甚至眼神都没往他身上滑过。
反倒一个劲的跟我们推荐商品问是否租房。快转完的时候，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门洞里闪了出来，见到志文又立刻反身。
白祀义反应比我迅速张口就喊：“老黄叔！”我跟志文都吓了一跳，但志文还算懂事，掐了掐他，也就没有表现。
老黄叔这下无路可退，又转过身来，一脸殷擎的笑容，爱惜的摸了摸志文的头发道：“志文去哪儿了？今天你婶子包包子，我还想着让你们兄妹两来吃呢！”
“不用了，老黄叔，我奶说过不能随便麻烦邻居！”老黄叔才敷衍笑笑说：“这孩子，看你说的！”
白祀义却厚着脸皮道：“正好饿了，都是邻居就去坐坐吧，志文可常常提起您，说您跟他父亲一起工作，平常也特别照顾他们兄妹两！”
老黄叔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眼珠子一转，忽然沉了脸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白祀义连忙说道：“哦，我们是市里派来给孩子发奖学金的，加上贫困补助好大一笔钱，存银行又不方便两人花，听说您特别照顾两个孩子，正好家访一下，如果您能帮忙保管他们的财物，那我们也会放心很多！”
老黄叔一听，脸色大变，那种欢喜简直太过明显，伸手掏了几次口袋才掏出烟递给白祀义道：“家里做，家里做，他们两孤苦伶仃的，我也就是平时随意帮衬着点！”
我跟文志莫名其妙，又不好说什么，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大门。白祀义偷偷慢了一步，把烟递给我看，竟然是中华。
如果说老黄跟文志的爸爸都是工人，怎么可能舍得买这么贵的烟抽，而且一听是来送钱的就换了副嘴脸。
听到动静，老黄的媳妇从屋里出来，一眼看到文志就狠狠瞪着老黄骂道：“神经错乱了，搭着小要饭的回来....”老黄吓得脸色一变，使劲拽了媳妇的手，怒骂道：“不就是早上跟你吵了几句，市里的人来看望孩子，咱们家得招呼招呼，你看你平时什么都给孩子送，这会又开始咋呼！”
志文却有些害怕道：“叔叔，咱们先回去吧，我有点担心妹妹！”
似乎该看的都看过了，也就笑着告辞，老黄当即就慌了，非要留我们吃午饭不可，他媳妇似乎也反应过来什么，不停挽留，还几次去拉志文。
白祀义故意做了回避的样子，一直告辞往外退。老黄不甘心的追到门口，白祀义才犹犹豫豫说道：“老黄叔啊，补助金的事，我们看过他家情况以后再跟你们商量，这些事都是一层层下来的，我们也得认真处理，不过....
说着把他拉到一旁，又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家有人学过一些道法，我从小感觉就很灵敏，刚才一进你家屋子，好像有点脏东西彷徨着啊，我看你媳妇脸色也不太好，你还是多注意点，不行就找人看看！”
说完丢下一脸惶恐的老黄叔走了。我看得出老黄叔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知道他玩的是哪一出，轻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一脸温怒，淡淡说道：“下个饵！”似乎情绪不太好。
到了志文家里，小小一间平房好像连个窗户都没有。志文拉开了灯，我都不敢相信他是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他家客厅顶上就刮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灯泡。
灯泡瓦数不高，显得十分昏暗，客厅里就有一张破烂的三人沙发，一个电视柜，其余什么都没有。
可能看我们表情有些惊讶，志文不好意思的说道：“家里能用的家电都被绉壮壮骗去卖了，说是我们两的保护费，其它的一些也是给奶奶葬礼抵用了....”
“怎么不开窗帘？”
就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白祀义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志文无奈道：“妹妹特别怕光，所以都用黑色漆涂上了！”
“你妹妹在哪里？”
志文似乎有些害怕，却又坚定的说道：“最里面那间屋子，除了吃饭的时候，她都在屋子里唱歌！”
白祀义朝我挤了挤眼睛，我们两一前一后，慢慢走到最里头的屋子门前，里面果然是细碎的唱歌声，语调十分轻柔，虽然听不出是什么，但直觉不是一个小孩子会喜欢的歌曲。
志月很敏感，我们在门口站了不到一分钟，就听她轻声喊道：“哥哥？”志文应了一声，她就把门开了。
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小女孩，却穿了一件十分成熟的淡蓝色长裙，眼皮上亮闪的金粉眼线高高翘起，还有嘴上红艳艳的口红。妆容非常精致，不是随便乱画的，但陪着哪张天真无辜的小脸，怎么看怎么不搭。
她淡淡的望了我们一眼，似乎不太高兴，眼神一下变得十分凶狠。我心里惦记这鬼的事情，不自觉朝屋里看了一眼，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却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还没仔细闻就被她顺手一掌推了出去，不耐烦的问道：“哥哥，他们是谁？”
志文也是聪明，活学活用，当即就是说道：“学校给申请的助学补助，他们是来了解家里情况的，你饿不饿？”
志月这才放心下来，摇了摇头，扑通把门关上了。志文觉得她有些不够礼貌，抱歉说道：“我妹妹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祀义点了点头，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手摆弄着他的手表。志文有些着急，紧张问道：“白道长，我妹妹到底是不是没鬼上身了？”
话刚落音，顶上的灯泡就刺啦刺啦闪了两下。要不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我肯定要夺门出逃的。
白祀义思考了一会，眼睛时不时往我身后看看，最后叹了口气说道：“目前的情况看你妹妹是养了个东西，他们达成了协议，强行赶是不赶不走的，现在要先知道你妹妹是通过什么召唤到的恶鬼！”
“鬼还能召唤啊？”我吃惊的问了一句。白祀义又说道：“其实招鬼很普遍，比如碟仙，米仙，或者是问筷都是招鬼的一种方式，流传比较广，多数都是普通的孤魂野鬼，跟你逗逗乐，玩一玩都没了，最多的时候就有遇到有怨气或者玩心重的鬼魂，你送不走，就留在身边吓唬吓唬你，这样的情况，日照下三四天也就走了。”
“对对对，我上大学的时候被舍友拖着玩过一次碟仙，当时问了好多问题都是对了，之后太困大家都没有送，结果整个宿舍都特别倒霉，除了我基本都是莫名丢过钱，摔过跤。但我自己在宿舍的时候也听到下铺有人打呼噜，本来以为是同学，后来才发现没有人，被吓了好多天。”
他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在宿舍里的事，激动的说道。白祀义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打扰了他，我连忙闭嘴坐在一边。
他才又说道：“另外一些就是招鬼达成协议的，比如说午夜对着镜子念名字，或者在目的里说自己的愿望。还有一种就是通用的招鬼术，午夜十二点开始，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小巷子不停的念自己的名字，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回头，来回在巷子里走，直到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立刻说出心里的愿望。
如果声音还在，说明她愿意帮你完成心愿，然后你也要帮她完成心愿。这样的鬼魂一般都是厉鬼，死时受尽屈辱或者有强烈的心愿没有达成的，所以一但有了协议，基本上这个人就失去了自由。
志文一听，差点跪下。白祀义连忙拉住他，又淡淡说道：“目前让你妹妹说出她在哪里招的鬼，鬼的愿望是什么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是我们也招鬼.....”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人觉得阴气十足，不自觉觉得害怕，还是志文鼓足了勇气说道：“要怎么招？就算用命换我也愿意！”
我正想宽慰他几句，比如你不会死的之类，白祀义就说道：“你是男的，还是童男，根本请不到鬼的！”
我一听放心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听到没，别瞎想了，只要照顾好你妹妹就行，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你是男的，男的，男，男？
我忽然反应过来，男的不能招鬼，那咱们三人之中，不就只剩我一个女的了吗？心慌乱跳，又觉得他肯定不会让一个没有经验的人请鬼，强笑道：“白道长是不会轻易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对不对？”
可惜白祀义没能让我如愿，反倒学着我的样子敷衍一笑，说道：“正好你着的道也是自家请的鬼，先适应适应，晚上就由你去招鬼，这城中村的小巷子又暗又潮湿，最适合不过，我猜你妹妹也是在这附近招的鬼，只是到底是谁告诉她这么一个方法？”
志文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双手紧握成拳，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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