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天眼
萧全这才坐直了身子，皱眉想了想说：“很有可能，不然解释不了！”
白祀义双手指头互动了一下，仰头说道：“这样，你带她出去躲躲，反正我受伤了，去拖一拖时间，就算老不死的知道了，我也就是还条命！”
萧全冷哼了一声说道：“不像你的风格啊，这女人又不是我带得，为什么要让我带拖油瓶，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我听着害怕，也顾不上他们当着我的面嫌弃我了，虽然听不懂，但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接触黑社会，说真的，鬼祟什么的如今在我心理承受范围之中，但黑社会，随时动刀动枪，真是不想惹。
白祀义无奈看了我一眼，见我表情没有什么，又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萧全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去小县城住一段时间！”我跟白祀义一口同声：“你哪儿有房子？”
萧全似乎想到什么好法子，表情都激动起来，继续说道：“就这么办，我们去县里呆一段时间，然后找人散出去市里发现撼龙阵的消息，一般人不一定找的到，但师傅和知道的人会紧张，这样一来他们也没什么时间跟我们周旋。”
白祀义没有说话，我却忍不住说道：“你们两还真够损的，这么耍你们师傅。要是你们师傅还在，他又不愿让人解开这个阵法，你们直接通知他不就好了？”
也不知道说错什么话，两人气压变得很低，最怕就是忽如其来的沉默，正想怎么办才好，萧全就骂道：“你懂个屁啊，去不去，不去就在这等死！”
“哎，你.....”
见我们要吵，白祀义打断道：“说吧，接了什么事！”萧全有些不屑，嚼了一片薯片，才说道：“是个老头，他女儿从前年起就痴痴呆呆，白天吵着要嫁人，晚上就一个人梳头唱歌，找了许多人看了都没办法，来求了我几次！”
白祀义一听，疑惑问道：“冤魂娶妻，不是很好解决？”
萧全不屑笑道：“哼，本来应该是很好解决的一件事，但他说的样子，应该是女儿愿意，所以我就去查了查，你们猜怎么着，这就叫恶有恶报。
这老头吧，是个打捞队的，县城山里有个激流，正好连着城里的大河，每年游玩的人总有一些过度胆大的，在漂流中出事，冲到河里就很难找到尸体。
有些打渔的农民帮了几次忙，得的钱呢比卖一年鱼挣的还多，所以组织起一支队伍，每天就在河里打捞尸体，漫天要价。
三年前，有一天暴雨，但正好是假期，他见上山的人多，心说一定要有人出事，就带着人出船去了。
暴雨出船本来就容易出事，但为了挣钱，他们硬是等了一天，天都快黑了也没有人死，还挺失望。准备收拾东西走得时候，一大群人哭成一片冲了下来，说有一个年轻人落水了什么的。
他说当时他财迷心窍，只听到有人落水，叫喊的人也多，就只听到有人落水。二话不说就开始打捞。
奈何雨太大，难度很大，来来回回转到深夜都没有找到。那时已经快要入秋，入秋后没有这么多游客，出事的自然更少了，老头不先失去这笔钱，划到中央的时候，干脆下水检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找到了。不过少年水性算好，自己游到一颗浮枝上趴着，虽然已经深度昏迷，但还没有死，那块地方，有许多暗礁，水草杂生，船只是进不来的。
但少年这样，已经是完全失去力气，老头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安全带他回去。想来想去，竟然生了邪念。干脆把少年闷死了，又把尸体和自己一栓游了回去。
岸上的人看找到尸体，都忍不住大哭起来，老头心里害怕，脾气也大，上了船就把尸体往渔网上一挂，开了船灯要价。
实际上这事根本不算秘密，岸上的人也知道行情，已经准备了二万，但老头杀了人，心里害怕，游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打算好以后再也不干这一行了，最后一笔一定要赚笔大的。
于是张口就要八万，当时天已经黑透，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取到这么现金，只好跟他商量，但老头怕别人变卦，硬是不同意，一直熬到凌晨，大家凑够了八万，才把尸体送上岸。
这一送上岸才听说少年是在山上为了救人落水的，顿时心里一凉，良心受遣，再不敢多呆，直径回了家。才到家门口就发现家里到处是人，进去一问，才知道少年救的是自己上山采菌的闺女。
当时悔恨不已，但已经没有办法。闺女醒来之后，非要感谢少年，便听说了当时的事情，闺女气的不行，当天就离家出走，到县城里打工去了。
差不多过了两个月，她就回来了，还一脸甜蜜喜色，要说也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行为比较怪异，好像身边有个人，一直跟他说话互动。
偶尔还会买吃的喝的去看少年的父母，帮人家打扫屋子什么的。少年家人不知道，只以为女孩是报恩，后来才发现闺女晚上嗯嗯唧唧的。
老头觉得不好，连忙到处找人，村里的道士说她家闺女是结了鬼亲，做法让鬼祟走了，之后闺女就疯疯癫癫的，还越来越严重，这才接了别人口碑来找到我，我一听他说的，这不是活该吗？就一直骗他钱，骗他做善事，还没去他家看过。
萧全说完，我心里难受得很，不过老头固然可恨，女孩去没有什么过错，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是挺可怜的，而且我们没有退路，便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
县城里市区不远，只有三个小时的路程，但到了县城还得开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老头住的地方，萧全说要看看那河，如果每年都定期死人，也不一定是那些人胆子大，不注意安全，所以我们到了县城，便找了一家旅社。
吃完饭顺着大路走到河边，如今社会发展迅速，河边也修了供人乘凉的堤坝，看上去风景还是很好的。
他们两人看地势，我也不懂，就在旁边乱撞。河岸上有许多小朋友，跑跑跳跳捡石头玩，我看他们玩的开心，也童心大起，蹲着跟他们一起捡石头。
随便跟旁边的家长们套套话，玩了一会，身边忽然多了个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长得倒是胖嘟嘟的，但就是白的有点奇怪，就是那种不健康的白，还微微泛着青。
她就这么蹲在我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小女孩玩石头，我看看她身后也没有家长，有觉得她一脸委屈，就把手里的石头递过去说道：“给你玩吧！”
她却一声不吭，连理都没有理我，依旧盯着对面的女孩看。因为她皮肤的关系，我越看越觉得奇怪，就无意识的总去盯着她看。
大概一分多钟的时间，她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我心里升起一股冷意，但觉得孩子除了肤色有点奇怪之外也不像鬼祟，心里犹豫不决，还是偷偷观察她。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飞来两只苍蝇，飞到我们身边就开始围着小女孩绕圈，之后便停在她的脸上，而且离眼睛很近。一般的小朋友玩的再认真，挡住视线，肯定要伸手赶一下，但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蹲着。
我还是不确定她是人是鬼，但看她一直盯着对面的小女孩，就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小女孩胳膊里夹了一个小小的芭比娃娃。
萧全说过鬼祟也不一定全是坏的，有些是找不到在世的记忆，或者尸体遗失就去不了阎王殿报道，只能当野鬼，但鬼也有意识念想，如果有了执念，变坏的可能很大。
很多人忽然生病，或者短期怕冷，倒霉，基本都是被这样的野鬼撞到。我怕她是喜欢这个洋娃娃，影响到对面的小女孩，便厚着脸皮说道：“小姑娘你的洋娃娃真好看，能不能送给姐姐啊，姐姐再给你买个新的？”
小姑娘一愣，连忙把洋娃娃藏到身后说道：“这是爸爸送给我的，谁也不能给！”女孩的妈妈也因为我的唐突瞪了我一眼，带着小姑娘走了。
我心说不然自己去买个洋娃娃放在这里好了，可以一回头，原本身旁蹲着一动不动的小女孩也不见了。赶忙去找走了的女孩，果然看到她背上背了一个白白的身影。
正想追，就被萧全拦住说道：“让你随便逛逛，你还真不客气，让我们两好找！”我来不及跟他解释，抬眼去看，母女两早就没影了。
白祀义看我表情不对，淡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把看到的世界一讲，他们两平淡说道：“没关系，那些的鬼祟不会作怪，就像你所说的，等她拿到洋娃娃就走了，没什么大事！”
我生气说道：“小女孩才这么小，万一出点问题怎么吧？”萧全哑然失笑说道：“你放心吧，其实每个人都会遇到这些可怜的野鬼，他们不会害人，也不能跟人时间太长，不过你怎么能够看到鬼了？”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难怪之前我跟小女孩说话，其它人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奇怪。白祀义反应过来，也皱眉问道：“你跟我说你有没有答应过方青树什么？有没有正式起誓，或者收了他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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