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条件

白祀义睡得很沉，呼吸也十分均匀，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我很想知道他怎么能在水下呆这么长时间，又是怎么把往生船叫回来的，但又不好吵醒他，只要坐在旁边看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躺着了，白祀义依旧像在医院一样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目光温和平静，见我醒了，轻轻笑了笑说道：“醒了？咱们出去找点东西吃，继续出发？”

我很像让时光在多停留一会，但忽然想起老太婆的话，连忙说道：“昨晚那个老婆婆让我们等她几天，她说她有办法让我身上的女鬼走！”

白祀义轻轻哼了一声，无奈说道：“我昨天就是想试探她的，这地方里后崖村也不算远了，本希望他们能有些瓜葛，这样你不用冒险，但昨晚一看，应该没什么本事，她留我们，兴许是有事要求我们！”

我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连忙点了点头。

白祀义才笑了笑说道：“不过现在我们不好节外生枝，所以还是埋头干自己的事好！”

嗯，我应了一声，转去卫生间洗脸，一抬手却发现手掌已经有些发青，怎么搓都没有血色。才忽然想起老太婆的话，连忙跑出去说道：“祀义，那老婆婆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什么，黄山白花开，品家人下葬！”

白祀义一听，脸色僵了僵，却忽然笑道：“品家？如果真是品家，那我们可省事了！”

这个消息对白祀义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他听过我说的那句话后，整个人感觉轻松了很多。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老太婆看着他下的水，就算有什么办法，肯定也不会这么轻易解决。

果然第三天的时候，老太婆就带了一个跟白祀义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进来，那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一见白祀义却上去就是一脚。

我差点翻脸，刚把他衣服抓住，白祀义就笑呵呵拉开了我的手。那人看我们手握在一起，了解的笑了笑，调侃说道：“白大哥，你什么时候换品味了，这嫂子挺凶的！”

一听他们认识，我都有些尴尬，瞪了白祀义一眼，怪他不早点告诉我。他们寒暄了两句，似乎还提到了白长仇，但没说一会，就听那人话头一转，说道：“白大哥，你的事我有办法去沟通，但我这里有件麻烦的事必须得让你帮帮忙！”

我心里还没来得及吐槽呢，白祀义就像有所准备一样说道：“你说！”那人也不客气，直接开始说了。

“我们村前年出去做工的黄大壮忽然回来了，他家老老小小和媳妇都是靠着他在外地工地打工管的吃喝。这一下回来就让人有些奇怪。

但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平时吃喝嫖赌样样齐，连吃个早饭也得舀碗辣水跟人划上两拳的人，这次回来却天天闭门不见。媳妇娃儿也难得出来一回。

不过这怎么说也都是人家的私事，村里的人好奇归好奇，但也没有详细说过。

但自打黄大壮回来之后，村子里的鸡鸭丢失的越来越多。这事放在从前倒也不会有人注意着，毕竟村子偏远，又挨着深山，难免有个黄大仙什么的。可如今这个年代，野兔子都难见着一只，怎么还会有狐狸，大仙出山偷鸡？而且这数量也算不得少？

想来想去，这几件事可算是怪到一块去了。好事者便怂恿着要去黄大壮家里去看看。原本这都是十七八岁孩子们爱干的事，可就是因为我出去过几年，成天没事给这些娃们唠点自个添油加醋的故事，他们还非拽着我去不可。”

我听他说话跟讲评书似得，也来了兴趣，顺手给他添了插，又坐旁边听。

他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喝了水，继续说道：“当时到了他家围墙，我就觉着不对，他们家屋子里散发着一个骚臭。你们有没有闻过死掉的老鼠或者腐臭的鸡蛋味？如今他家弥漫的能说是这两东西之合！

那好事的小伙子们谁也不傻，一闻到这味都有了临阵逃脱的意思，但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也不好起头，只好就这么默契的耗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屋子里出来了一个人，看体型应该就是黄大壮，但脚步有些虚浮，跟喝醉了似得。

一进院子，就一头钻进了比他小上几倍的鸡笼里。鸡笼里只有一只公鸡，被他一挤，连逃脱的空间都没有，吓得乱叫。叫声刺耳难听，屋里也没在有人出来。

黄大壮蹭了一脸鸡粪的爬了出来，人还没有站稳。双手麻利一拽硬生生把一个鸡头扯了下来，鸡血喷的到处都是，他一副多舍不得的样子连毛带肉往嘴里一塞，两腮一松一紧瞬间就把那公鸡吸了个干净，似乎还嫌不够，把死鸡往墙角一扔，贪恋的舔食者手上残留的血。

当时旁边一小伙子就掉下去了，黄大壮听到动静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那眼神呆滞怪异，跟正常人完全不能比。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垂头回屋了。哪个眼神我曾经看到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

不过其它几个人都跑了，我心里已经有底。分析着前后的事情，连忙让他们去找村长来看看黄大壮的家人。

我呢直接去好啊二叔了，你也知道二叔，现在脾气怪的很！”

说到这儿，他有些尴尬的端了茶。我却好奇问道：“这个二叔是个大师？”那人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白祀义就说道：“不是，二叔以前是铁路工程队里当过七八年的包工头。”

“找包工头有什么用？”我一时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白祀义连忙牵了过去，让我听着，那人才有说道：“我回去之后就跟二叔说黄大壮被山神罚了。二叔也不理会，直接说他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活该受罚。”

进门看他还没睡醒，就坐他跟前说道：“二叔，黄大壮好像被山神罚了，刚才在自家院里吸鸡血哩！”

我看他真不愿意管，继续跟他说：“事情有些不对，他媳妇孩子也没动静，我觉着村里丢的一百来只鸡鸭恐怕都是他干的！”

二叔这才紧张了，捡过枕边的烟杆吧嗒吧嗒抽了起来。没多大会，外面就传来村里人鬼哭狼嚎的喊声：“不好了，不好了，黄大壮他媳妇孩子都昏过去了，怎么弄都弄不醒，脖子都有伤口哩！”

二叔的习惯你也知道，我就没再吭气，他当年走的憋屈也发过毒誓，不想逼他。谁知二叔吧嗒吧嗒吸了几口烟后，竟然让我自己去看。

你知道我是几斤几两，这些年看着二叔做的事不少，但亲自动手还是头一回，心里怎么都有点发虚。但一看他的样子，心知自己不去，黄大壮他一家三口可算是没救了。

收拾了东西来到黄大壮家里，村里的医生已经到了，说是女人孩子严重缺血要送到县里去，车马上到了。

我才去隔壁家要了两只鸡，大步跨进他家里屋，把鸡扔了进去，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说道：“黄大壮，你想要媳妇孩子没事，现在跟我去山里一趟！”

一听要进山，黄大壮跟我要杀他老娘一样嚎了出来：“不去！王八蛋去！”我心里知道他一定每天都被折磨，了然笑着说道：“下筋眼的时候发脾气了不是？你们出去的时候我二叔就交代过要守着规矩，你们不听。现在出事了还不想解决，怎么滴，非得让我们给你们一家三口棺材拉来？”

黄大壮一听我二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二哥他愿意救我？”我无奈一笑说道：“不是二叔让我来救你，难道是来害你不成？”

一般这种事听到二叔名号心里都该有底了，可他却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救不了我，二哥也救不了我！怪我啊，怪我犯浑，明明知道.......我当时不但发火骂人，还往筋眼里撒了尿啊！”

我听得心里一滞，心说这人也太缺德了。但不管怎么的，反正方法只有一个，为了无辜的小孩不也得试试，就故意说道：“得了得了，二叔都跟我说了，你要想让媳妇孩子活着，趁你还有意识就跟我走，要不然上山我也没鸡血给你吸！”

黄大壮又犹豫了一会这才跟我出来。我们一路来到陆家村的山神树下，才让他跪在树下上香请罪，完了又把他上衣脱了，捡了树枝抽打。黄大壮心里悲切，树枝抽在身上哭得格外凄惨，弄得我几次心软差点放弃。打了大半柱香，周围也没有半点反应，我才无奈说道：“山神在上，黄大壮本人不在鲁家班门下，难免不懂规矩。如今他知错悔改，看在他妻儿连同受累的份上，绕他一次，我保证从今往后他再不沾匠人一职！”

这话说完，树根下才跑出来一只黄鼠狼，赶忙让人抓住了，在用红线一裹，又往拎来的水桶里一泡，等到清水泛黄才把黄鼠狼放了。

接着把原本捆黄鼠狼的绳子往他身上一绑，在他发狂之前硬是把那桶水都给灌了下去。黄大壮打了个饱嗝，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等我们把他送下山，在家里又吐又拉折腾了三天三夜，这才算是好了。

不过人虽然好了，但吃饭的活路可是没了。黄大壮本人到没说什么，他媳妇却来找过我几次，非让我劝劝老黄，说我跟山神说的话是唬人的，让他继续去工地里吃饭。我被他磨得实在没法子，只好告诉她。“要去搬砖可以，但要活命，永远不要再拿器具！”

说到这儿，就又停住了，白祀义也有些诧异，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没了？”那人嬉皮一笑说道：“说得这详细，白大哥应该知道我求的是什么事？”

我一听就紧张起来，刚想让白祀义好好想想，白祀义就扣了扣手指说道：“也好，只好她治好了，我跟着工程队走两年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两年之后，你要学不会本事，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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