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偷拍的
他“啪”一声,挂断电话。
温时隽看着切断的号码,眼底铺满碎冰。
祁月笙被诊断为耳膜穿孔。
轻微的耳膜穿孔可以不用治疗,等待自愈。但祁月笙的不是,医生说,需要后期用微创手术进行耳膜修补。
温时隽抱着她安慰,“没关系,舒尔那种人,你当初就可以拒绝她的。”
当初撂挑子不干的时候,她是很硬气,但当独自面对自己亲近的人时,她又变成了一个怂包。
“会不会找剧院麻烦?听说她父亲是个大企业家。”
那日院长过来找她时,脸上那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神情,当有赞助到手,心里当然会感激,毕竟谁不想做大做强?
可更多的还是敬畏吧,因为这人惹不起。
“这件事就不用担心了,你既然开口了,我自然要替你摆平。”
祁月笙还不知道温时隽有多大能耐,她之前一直不好奇,只知道她生病,他能轻易找来国外的专家大拿。
他开的车也很低调,但有一次听苏雨烟讲过,不显山不露水的牌子,却是全球限产2000辆。
她想起来这茬事,抓住温时隽的手便不动了,沉默着像是在想事情。
她身上的馨香缕缕飘进温时隽鼻端,他的拥抱也紧了紧,眸子灼热,仿佛放了一轮太阳。
祁月笙偶然一抬眼,径直撞入那双没来得及隐藏爱意的眸子。
她一阵慌乱,紧张地避开眼。
温时隽却不容许她避开,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我们订婚好不好?”
“我带你去见我爸妈?”
祁月笙还没从那种心慌里逃脱,偶然听到这句话,心跳得更快。
“怎么这么着急?”她心理上是已经接受了的,但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总是违背她的想法,率先拒绝她为自己选定的人。
“我太害怕了。”桃花眼本就温柔神情,他这样看着祁月笙,她当然受不了,双手伸出去捧着他的脸,安慰他,“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轻易发生,你相信我。”
温时隽:“若你在我身边,我必定能好好护住你。但现在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你对我总是有所保留。”
“就是这一分保留,是你受伤的隐患。”
他的眸子染上受伤,“我恨我不能将这些苦揽到我身上,对不起。”
感觉肩膀上湿了一片。
祁月笙愕然抬眼。
温时隽,竟然哭了?
她心里又涩又麻,“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她道了很多遍歉,道到自己心软下来。
她张了张口。
温时隽的助理却突然闯进来,告知舒尔的律师在病房外。
他听了点点头,让祁月笙先等一下,他去外面交涉。
这一天,仍是心有余悸。
祁月笙把手放在胸口,想着刚才温时隽疑似求婚的言语,脸尴尬到泛红。
舒尔打过她两巴掌。
第一次打她,明显是把她认成了另一个人。
她说她长得很像一个人。
祁……月笙。
昨晚在诸多文件的最上层,祁月笙看见了这个名字。
可是她叫穆轻轻啊。
在三年前醒来的第一刻,她问温时隽,自己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言之凿凿地告诉她,“你叫穆轻轻,是我的女朋友。”
温时隽回来,发现祁月笙已经睡着。
他花了将近半小时,才把对方打发走。
拘留十五天。
这是最低要求。
对方赔偿了三倍医药费,还答应不让祁月笙继续教授舒尔琵琶,并且保证不会给剧院穿小鞋。
温时隽才答应放过舒尔。
*
覃墨年头一天出发出差,连夜把工作处理完,第二天凌晨就坐上了回旅城的飞机。
把行李送回家。
发现覃坖居然没去幼儿园。
一个小萝卜丁正坐在地毯上,摆弄手里的摄像机,他嘴里嘟囔,“怎么看,都觉得姐姐比妈妈更好看。”
他走近,发现覃坖前面不远放着一沓照片。
“覃坖。”
突如其来的一声,直接把专心致志的覃坖吓了个激灵。
一秒钟,他穿好鞋子,腰板挺直,站在老爸面前。
“爸爸。”双眼瞪圆,眼珠子却很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向覃墨年。
“照片拿来。”
覃坖把那沓照片藏到身后,闻声小手抖了抖,嘴唇一瘪,四处乱转的眼珠子终于聚焦。
“爸爸。”他祈求地看向覃墨年,眼里都是晶莹水光。
“别来这套,拿过来。”
在覃墨年的字典里,没有软弱、服软、撒娇之类的词汇。
他的脾气很硬,少许的温柔只给了那个人,如今人没了,连笑容都吝啬给了。
覃坖从小没见覃墨年怎么笑过。
他一度觉得自己不讨爸爸喜欢。
小孩子对威严的长辈是很恐惧的,以前的覃坖从无例外,对覃墨年言听计从。
但这次他却眼泪汪汪,泪珠子从眼角往下滚。
“叔叔说我眼睛长得很像妈妈,我是杏眼,你是凤眼,姐姐也是凤眼。”
“爸爸,你常常看着妈妈的照片发呆,妈妈是姐姐吗?”
在接连的质问声中。
“不是。”覃墨年嗓音冰冷,斩钉截铁,一点想象的空间不给他留,“我说过很多遍,想必你也听清楚了,她在你出生的第三天就去世了。”
“她不要你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旁人都觉得对小孩子说这样的实话很残忍,包括宋奕。
可覃墨年却绝非如此,在覃坖第一次找他要妈妈的时候,他就恶劣地告诉他事实。
当时覃坖才两岁半,哭了一天才缓过劲。
劲缓过来,却发烧进了医院,在医院打点滴,一周后才回去。
回去后人就不爱说话了,也不死缠烂打着要妈妈了。
覃墨年只觉得耳边终于清净了。
祁月笙的照片,在这个家里,他不可能找到一张。
现在抓在他手里的那一捧,是覃坖偷偷登录他的电脑下载打印的。
他之所以能对比,更是因为昨晚祁月笙睡着后,他偷偷爬起来,自己用摄像机偷拍的。
覃坖才不信覃墨年这个骗子。
他把照片撕碎,倔强地抿唇,“撕碎我还有,爸爸,你别想瞒我。”
覃墨年盯着他。
黝黑的眸子像永远都不会晴朗的黑夜。
他倔强地对视过去。
覃墨年上前一步,拎起他的后衣领。
“既然不老实,那就让你学听话。”
这话阴沉至极,像是从地狱飘上来的黑雾,覃坖感觉后脖颈发冷,浑身抖个不停,但直到被丢进车里,他都没有开口求一句饶。
车子开到医院。
祁月笙住院观察一夜,第二天一早准备离开。
才收拾好行李,温时隽出去买早餐还没回来,就在门前看见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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