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挑个徒弟
姚春香好笑地看着这群馋猫儿，直接给他们盛了一碗出来。
高娇娇捧着碗，让小萝卜头站一排，一人一个肉丸子一个素丸子，剩下都是她的。
刚炸出来的丸子，外皮酥脆，内里鲜香，嚼上几口，油香菜香肉香一起绽放在口腔，那滋味，吃的人根本停不下来。
高二宝吃的最快，几口就把丸子咽了下去。
不由眼巴巴看着高娇娇，想让她再分他一口。
高娇娇十分护食地抬手挡住碗，她也只有三个，分不了一点。
哪怕高二宝露出最可爱最可怜的狗狗眼，她也绝对不会心软。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比从她嘴里抢吃的更可恶了。
炸完丸子，姚春香又炸了一点麻叶。
白面混着芝麻揉成的面团，擀成薄薄的面饼，用刀切开片，再拧成巴掌长的一条，放入油锅中炸的焦香酥脆，就是村里孩子过年最难得的美味。
可惜十分费面费芝麻，姚春香只炸了一小盆，打算等过年的时候给孩子们一人一块，让他们高兴高兴。
很快就到了除夕傍晚，姚春香带着罗子娘等人，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凉拌猪头肉，油炸花生米，萝卜炖排骨，白菜丸子炖粉条，醋溜白菜，萝卜丸子汤。
有凉有热有荤有素，杂面馒头管够。
高长天还拿出了之前从土匪窝里弄到的酒，让大家伙好好过个年。
刘长昆打开高长天专门送给他的虎骨酒，让刘一手看了看闻了闻。
刘一手仔细看过后，惊喜万分：
“这不是普通的虎骨酒，是正经泡制的药酒，丹参味儿很重，干地黄的味儿也很明显。
师父，你的腿有救了！”
刘长昆也很激动，虎骨泡酒可以起到壮筋骨、祛风湿、止痛的作用。适当饮用可以改善风湿骨痛、筋骨挛缩、腰膝酸软、行走不便、跌打损伤等病症。
他已经卧床多年，比任何人都渴望能再度站起来。
但虎骨酒十分难得，便是他行医几十年，也没能弄到一坛。
世人大多以为虎骨酒就是把虎骨泡在酒里，密封保存够一定年限，就能饮用了。
其实不然，千金方中有泡制虎骨酒的药方，需用到的虎骨也需提前炮制好，还要加入丹参、干地黄、地骨皮、干姜、芎、猪椒根、白术、五加皮、枳实等药材。
因虎骨难得，要泡制虎骨酒还需得用虎胫骨，更加难得，再加上这些药材，所要耗费的成本巨大。
所以哪怕刘长昆再清楚虎骨酒对自己的伤势有用，也苦于弄不到买不起只得作罢。
可现在，这么一坛珍贵的虎骨酒，就直接送到了他手中。
高长天甚至没对他提出任何要求，还跟他道歉。
说因暴雪来的太突然，存放东西时，有几坛酒被堆积在了角落里，他也是最近整理时才发现还有一坛不一样的酒。
闻着药味儿很重，还有骨头，觉得应该是好东西，就送了过来，算是过年的年礼。
这份年礼太贵重，若是不回礼，刘长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可他们师徒俩身无长物，实在拿不出像样的回礼。
刘长昆思来想去，只有把这身医术传给高家人了。
他交代刘一手道：
“你仔细留意着高家的孩子，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咱们提前选好，也省的他们给送来一个不合适的，双方都别扭。”
刘一手点头应下，可想想高家那三个男娃，又不由觉得头大。
学医不比旁的，是个水磨工夫，光辨认药材，记住药名，都得三五年。
再到学医理，背医书，跟着师父学问诊开方配药，没个十年二十年根本出不了师。
高大宝个性爽朗为人热情，身强体壮，勤快嘴甜，但是年纪有点大，还太爱热闹，坐不住，不合适。
高二宝的年龄倒是合适，也能坐住，但是记性好像一般，每次考试都考不了全对，将来学医理背医书这关怕是难过。
高三宝记性好，学认字算数快，但是才五岁，怕是还得人哄着。
他要照顾师父，还要治病配药，没办法把高三宝那么点的小孩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所以也不是很合适。
可高家就这三个男孩，哪个都不合适怎么选？
刘一手犯了难，他私心觉得高娇娇不错，聪明能干性子也沉稳，但是个女子，光这条就不合适的很。
心里存了这样的念头，刘一手再见到高娇娇时就不免觉得可惜。
高娇娇留意到刘一手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她懒得琢磨，便找机会直接问了。
刘一手被高娇娇扯到柴火垛后面，见四下无人，不由很是别扭。
他一个大男人，跟个刚死了丈夫没多久的小寡妇单独相处，被人瞧见，怕是不太好吧？
高娇娇见刘一手左顾右盼，面红耳赤，不由更加狐疑，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刘一手吓坏了，赶忙摆手，
“没没没，我可没有。”
悄悄跟过来，躲在旁边偷看的杜衡、张狗子、高春花和杜映梅，见刘一手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都忍不住想骂他一句。
没有你脸红个屁啊！
高娇娇也觉得刘一手表现的很心虚，手一抬，把刘一手困在墙角，眯着眼睛压低声音再次问道：
“真没有？”
刘一手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这姑娘到底想干嘛？
离他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啊！
高娇娇见刘一手这副快撅过去的样子，大发慈悲收回了手，没好气道：
“那你总盯着我一脸心虚的样子干嘛？”
刘一手恨不得大喊“冤枉啊”，他什么时候盯着高娇娇看了，还一脸心虚？
可看高娇娇绷着脸，和已经攥紧了拳头。
刘一手不敢辩驳，只得老实交代了事情经过，说出了自己的为难。
高娇娇听完，很是无语，
“为什么不能选女子？女子怎么就不能行医了？”
刘一手更加无辜委屈，
“我们经常半夜三更被叫去上门看诊，女子孤身前去，只怕会有危险。
有时急需一些特殊药材，我们还要进山采药，一去好几天，女子进山采药不方便啊。
还有来医馆治疗外伤的男子居多，伤在四肢腰腹也就算了，要是伤在臀部、大腿根，甚至那个，那个子孙根上，女子要怎么看诊医治？”
高娇娇被问的无言以对，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行医确实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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