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ZL①②
一再确认洪瑞离开了,时鹭就从楼上下来了。
时鹭:“大嫂,洪瑞走了吗?”
向箖:“走了。”
向箖跟她一时也没什么好说的,打了这照面,就走开了。
时鹭却跟在后面。
看她有话想说的样子,向箖就把她带到了茶室。
茶室布置拙朴自然,让人感觉格外幽静。
向箖说午饭在这儿吃,也是因为这环境别有趣味。
先让佣人给上了茶和一些小茶点。
时鹭还是只低着头,不张嘴。
向箖招待的礼数到了,便不扰她。
时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没打算主动问。
她只是她没过门的嫂子,不是知心姐姐。
于是只说了一句:“一般是十二点的时候吃午饭,应该在准备了,咱们先喝喝茶吧。”
便继续忙她自己工作的事情。
时鹭看她好几次。
向箖便只好放下手上的本子看向她。
向箖:“你为什么会想到求助我?是希望我能在你大哥面前,帮你说说话?让他管一管你的事情?”
时鹭:“嫂子,我真的不喜欢洪瑞,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向箖:“我不喜欢对别人说三道四,也不喜欢随便插手别人的事情。但是你既然联系了我,并且也住在这里,那我就随便说两句话。这不代表你大哥的意思,只是我身为旁观者的看法。”
向箖的态度并不像之前那样随和,而是有些冷淡。
这让时鹭心里更加惴惴不安:“您说。”
向箖:“你跟洪瑞的事情,是董事长跟你母亲为你定下的,跟你大哥没有关系,你让他怎么管?”
时鹭:“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妈......”
向箖:“邬女士在时家是什么身份我不好评价,但你是时家认下的孩子,别人也都称你一声时大小姐。所以你堂堂时大小姐,这么容易被别人欺负拿捏吗?”
向箖可能说话不算好听,但也没有太难听。
她这话看似直白,其实一点都不直白。
邬颂华不论再怎么高看她自己,不论时钧再怎么抬举她,她在时家的身份都名不正言不顺。
再难听一点,她顶多就是没有完全上位成功的小三小四罢了。
而时鹭,就算她是私生女,但是是被时钧公开承认的私生女。
就算她跟邬颂华划清界限、断绝关系,也丝毫不会改变她的身份事实。
但她却一再回到邬颂华身边,任凭摆布。
时鹭:“可是她毕竟......”
向箖:“毕竟什么?”
时鹭:“可是她毕竟是我妈,她生了我,是我最亲的人......”
向箖对此不做评价。
确实普遍认为,父母和子女,是一个生理方面的概念,是遗传基因的关系。
但是对她而言,不是生了她就有资格做她父母,就可以把她当成是想怎么对待都行的私有物。
向箖:“她是你妈,你是她女儿,你们是最亲的人,你有事不去找她,找时云州干什么?”
时鹭愣了下。
似乎话又绕了回来。
向箖其实并不在乎时鹭心里高不高兴,会怎么想。
她确实原本不愿意管闲事,但既然开了口,说这些话当然是有目的的。
向箖:“你总说不想管家里的事情,想置身事外,那你知不知道,你眼里最亲的人,你亲妈,你哥哥,正是他们,最初伤害了你大哥他们母子?多年来,邬颂华和时云晟都对你大哥做过哪些好事,你会一点都不知道?”
向箖不光态度冷漠,连语气都咄咄逼人。
但是时鹭哑口无言,她可能想辩解一下,但又把嘴巴闭上了。
向箖:“现在你受了邬颂华欺负,想让你大哥帮你出头,你给过他帮你的立场吗?你从来站到过他这一边吗?等他帮了你,你最亲的妈又会再记恨他一笔。他能得到什么?”
向箖顾自笑了下:“你没把他当大哥,他为什么要把你当妹妹?你到底是时家的,还是邬家的?你自己都拎不清的话,谁能替你拎得清?”
向箖这个惯会欺负人的女人,一番话把时鹭说得眼泪啪嗒啪嗒停不住。
昨天时鹭闹自杀,不想真闹出事,他们管了。
而时鹭提了要求,他们把人接来了。
但其实人家父母双全,哪轮得到他们管?
时鹭跟时云牧并不一样。
时云牧是当自己人收管的。
就算他长年累月在家里住着也没什么不应当。
看时云州的态度,说不定会管他到立业成家生子。
但是时鹭,可以在这边避一两天,但就该回去了。
人家因她哭成这样,向箖自己都感慨自己真是个铁石心肠。
帮忙递了一些纸巾,向箖:“我说了这都是我个人的看法,不用太把我的看法当回事。”
她不但铁石心肠,还虚伪。
对于时鹭,真是红脸白脸都让她一个人唱了。
没料想时云州中午竟然回来了。
但他回来得有点晚,他来到茶室的时候,午饭已经摆在桌上,向箖、时云牧和时鹭都已经开始动筷子了。
他一进来,那两人又赶紧把筷子放下站起来。
向箖和时云州的目光一碰。
向箖:“你怎么回来了?”
时云州:“我不回来,老婆就跑了,家就散了。”
向箖:“......”
这还当着他弟弟妹妹的面......
时云牧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很难说有没有在憋笑。
向箖:“......你快吃饭吧。洗手了吗?”
时云州:“洗过了。”
佣人在向箖旁边加上椅子,向箖主动给他递了筷子。
看这人脸色,这是抽了什么风......
时云州坐下后,却先把向箖的手给牵了过去。
目光扫向他的弟弟妹妹。
向箖:“......先吃饭吧。”
时云牧正想入座,时鹭却冲时云州鞠了一躬。
这一躬好像鞠得莫名其妙的。
大家都落座后,重新开饭。
可这饭桌上的气氛,已经是紧张中透着拘谨,不太利于消化。
时云州给向箖夹了两次菜,向箖也给时云州夹了两次菜。
桌子底下,向箖用腿碰了他一下。
时云州看看她,又轻轻碰了回来。
向箖又碰他一下,他又碰了回来。
向箖:“......”
餐桌上安安静静的,时云牧和时鹭餐桌上的规矩依然是很严。
时云州虽然表面上也是一派斯文安静......
向箖又给他夹了两次菜,都是他爱吃的。
时云州:“总给我夹干什么?你自己吃。”
话是这么说,但眼下却有了笑意,神色缓和多了。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向箖把午饭安排在茶室,就是想招待一下时云牧和时鹭,陪他们边吃边说说话的。
这因为有了时云州的加入,恐怕一顿丰盛的午饭就要在安静中结束了。
分明只是个大哥,却让人人都怕他,倒好像是个爹似的。
还是时云州自己先开了口:“今天洪瑞来过了?”
向箖当然知道他早知洪瑞来过了,还是回他道:“来过,没进屋,让他回去了。”
时云州:“想跟他结婚,就好好相处,不想跟他结婚,就把婚退了。等吃过饭,我让常宥送你回去。”
这话是冲时鹭说的。
时鹭立刻道:“大哥,我不想回去。”
时云州:“那就去老爷子那。”
时鹭:“......”
时云州:“有问题,就好好想办法解决。闹没有用,烦你嫂子也没有用。”
时云州语气平淡,但目光却透着严厉。
时云牧看向时鹭,他们的关系其实更不亲,便什么都没说。
时鹭之前哭了又哭,现在眼睛还没消肿。
但又落下眼泪来。
不过她这次没有只顾着哭,而是站起来道:“大哥,我不想再跟邬家有关系了。我妈和我哥哥,以前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她咬咬嘴唇,又冲时云州鞠了一躬。
时鹭:“我不喜欢洪瑞,我一直爱的都是洪炀。大哥,你能不能看在洪炀的面子上,帮我把洪家的婚事退了?”
时鹭:“我以后,只听您和大嫂的话。大嫂说得对,我是时家的大小姐,应该跟大哥、跟时家一条心。大哥,求求你,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时鹭虽然软弱、优柔寡断,但还是聪明的。
她先摆明态度立场,又搬出洪炀,接着又把向箖也搬出来,时云州应该至少会考虑她的话。
她说到向箖的时候,时云州看了向箖一眼。
向箖对时鹭温言相劝:“......这事情不急于一时,先吃饭,等吃完饭,慢慢说吧。”
主要是没想到时云州中午会回来。
向箖是跟时鹭说了一些话,虽然应该没什么紧要,但现在时鹭把她抬出来,就最好还是先跟时云州“报备”一下。
毕竟时云州跟洪瑞还算有交情呢。
吃完午饭,向箖和时云州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
两人针对时鹭的事相互聊了几句。
其实这事情对时云州来说不是大事,只是正如向箖所说,这事是邬颂华和时钧张罗的,该不着时云州管。
他也不想管。
时云州:“现在洪瑞正跟他老子闹,要洪道杰把我正在抢的生意让出来。”
向箖:“......那他真是大孝子。”
引得时云州好笑了一声。
向箖:“那怎么办?先不能退婚?我是给你添乱了?”
时云州:“看来你要好好补偿我了。”
......
就这么把昨天晚上亏了他的,给补了回来。
身心舒畅的男人,很快就把洪瑞和时鹭的事情处理完了。
时云州收拾洪家,本来就不指望洪瑞跟他老子闹。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也确实不适合让洪瑞和时鹭退婚。
时鹭现在最大的压力,其实并不是跟洪瑞的婚事,而是邬颂华的逼迫。
所以时云州就以工作派遣的由头,给时鹭安排了一个,随一家顶尖级的国外旅拍团队随拍的工作。
等于是让时鹭重拾她的摄影特长,还能和一帮专业同好到处旅行拍摄,远离那乌烟瘴气的一摊子。
至于跟洪瑞订的那个婚,暂时冷处理也好,不处理也好。
时鹭还想不想回来,也由她自己说了算。
其实这事简单到,时云州只是打了一通电话而已。
只要他愿意给时鹭当这个靠山,他不需考虑邬颂华,不需考虑时钧,也不需考虑洪家。
就仗着他自己这个山头又高又壮,足够威慑。
但是向箖想事情习惯了面面俱到,心思也更加细腻,习惯性去权衡的东西也多。
便有些不大放心地:“我有些担心洪瑞会闹,他那个性格,怕是不管不顾。”
时云州:“没事,交给我就好。”
时云州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怜爱地摸摸向箖的头。
时云州:“今天时鹭跟我鞠躬道歉,我很高兴。”
向箖抬头看了看他。
许是因为,就算他打压掉邬颂华,扳倒邬家,让时云晟被绳之以法......但不会等来一个道歉。
谁需要道歉?
是许多年前被母亲抱离时家的那个幼童?
还是许久之前,那个眼睁睁看着至亲坠死在脚边的青年?
他看起来并不需要道歉。
那些事情也远不是一个道歉可以弥补。
可他说,感到高兴。
向箖:“是觉得欣慰吗?”
时云州:“是因为我老婆,这次又站在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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