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太过突然
然而，随着裴？远尘的倒台，她的未来也变得一片黯淡，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使她仿佛再次置身于当年被先帝流放的那个夜晚。
“这一切都是苏瑾瑶那个贱人的错，若不是她迷惑了我的儿子，我的璋儿怎会犯下如此大错，被人抓住把柄。”
太后泪流满面，不停地咒骂着。
“灾星，妖女，虚荣的贱货，现在她安好无恙，却害得我儿子身败名裂，真是可恶。”
太后命令立即传达懿旨，将苏瑾瑶送往积卢寺削发为尼，以赎罪于她的儿子。
庄嬷嬷尝试安抚：“太后娘娘，请您镇定。”但太后的反应更加激烈。
“我怎么能镇定下来！这个贱人毁了我所有的一切。”
见状，庄嬷嬷不再多言，而是迅速吩咐一个小太监去传达命令，同时轻声安慰太后。
“陛下现在只是处罚了王爷……”她急忙改口，“只是处罚了少爷，但并没有对您的尊位造成任何影响。如果您现在惊慌失措，展家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挽回局面了。”
听到这话，太后泪如雨下。她的一生满是起伏，在年轻时满怀壮志，却被命运捉弄，落入低谷。
在潼关时，她曾以为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平淡，却又被推上了更高的位置。
从那时起，她便精心策划，害怕再次跌落，没想到在晚年还是遭遇了这样的变故。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一生忙碌，最终一无所获？
太后混乱的心绪中紧紧握住庄嬷嬷的手，“是老二传达的旨意吗？你快去叫他来，我有话要问他。”
庄嬷嬷见此情景，乐得让太后分心，连忙答应前去。
但她没想到平日里总是讨好这位皇祖母的二皇子，此刻却显得异常疏远。
二皇子见到庄嬷嬷时，只是礼貌地婉拒：“我正要去向父皇汇报事情，恐怕没时间去见皇祖母。”
庄嬷嬷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没有像平时那样表现出来，她依然带着微笑说：
“二殿下日理万机，太后娘娘理解。不过这几晚她老人家睡眠不好，想找您聊聊天，也许能让她心情平静些。”
二皇子皱了下眉，听出了庄嬷嬷话里的意思，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也考虑到家族关系的重要性。
“好的，等我见过父皇后，我会去看望皇祖母。”说完，庄嬷嬷满意地离开了。
萧远松心中暗想，皇家的亲情总是被权力和利益所左右，曾经太后所在的慈昭殿热闹非凡，而今却变得冷清。
当他向景和帝复命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景和帝放下手中的文件，仔细观察着儿子的神情。
“朕听说你在承恩公府与裴？远尘发生了争执，现在应该已经解气了吧？怎么看起来并不开心？”景和帝问。
萧远松惊讶于父亲对这些琐事的了解，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对于景和帝的目的，他感到困惑。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裴？远尘有过冲突，所以才让他去宣读夺爵的圣旨吗？而现在问起这件事，是想听他对裴？远尘的批评？
“父皇，儿臣遗憾的是大燕失去了一位英勇的将领。”萧远松诚恳地回答。
尽管裴？远尘对他态度强硬，但其军事上的贡献不可否认。
“如果说到他的严格治军，儿臣相信这是事实；但指控他挪用军饷，这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断定。”
看着眼前的儿子，景和帝陷入了回忆。
二十多年前，他也曾面对类似的选择。
先帝要求他在太子面前屈服，以换取留在京城的机会，但他选择了拒绝。
身为皇室成员，他有着自己的尊严。
即便那个人是皇帝，也是他的父亲，他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原则。
后来他被流放到潼关，那段经历成了太后心中的刺，也成为了他自己作为皇帝的一个阴影。
曾经，他的流放是因年少轻狂所致。
面对太后，他心中满是愧疚，并无丝毫责备。
说到裴？远尘……
萧远松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军饷确实不翼而飞，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景和帝的目光与萧远松相接，那一刻，萧远松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随即一股豪情涌上心头，“父皇若不嫌弃儿臣能力不足，儿臣愿担此重任，追查真相。”
景和帝长时间地审视着他，最后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朕还需再考虑。”
萧远松略感失望，毕竟他们不是普通父子，在皇权之下，一切早已注定，没有争辩的余地。
离开御书房后，萧远松径直前往慈昭殿。
此时，宫中众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太后那道愤怒下的命令。
苏瑾瑶面无表情地站在庭院中，冷眼旁观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太监宣读旨意。
她想，即便是树倒猢狲散，裴？远尘也不至于因为与她的关系而牵连到她头上吧？
难道说她是那种任人欺凌的人，可以随意发泄怒火？
太监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苏二姑娘对太后的旨意不满吗？若是如此，我这就回去禀报。”
苏瑾瑶紧握双拳，声音冷淡，“我并无不满。”
太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明白了，为太后祈福可是难得的荣耀，要是让人知道您这副神情，恐怕会认为您对太后不敬。”
苏瑾瑶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不仅让她去佛寺，还要笑嘻嘻的才行。
“瑶儿。”
蔡父匆匆赶到，将苏瑾瑶护在身后，“公公，此事太过突然，小女娇弱，请问能否宽限几日，让我们准备一下再去积卢寺？”
太监斜眼看了他一眼，“杂家奉的是太后的命，娘娘没说能宽限，苏大人这话还是直接去跟娘娘说吧。”
蔡父一时语塞，他已经尽力用智慧应对，作为一个武将，他不懂得如何周旋于这些宫廷琐事之间。
然而，即便无法反驳，他也坚决不让苏瑾瑶去积卢寺。
蔡父脸色沉了下来，说道：“既然这样，我这就去见陛下，自己的女儿的事，怎么能由不得我说话。”
太监的脸色也不好看，质问道：“苏大人这是要违背太后的意愿吗？”
还没等蔡父回应，苏瑾瑶赶紧插话说：“父亲，这样的小事不必劳烦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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