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早就给过机会了，她不珍惜
卫静娴将平安符放在卫桓身上，握着他瘦削的手，“桓儿，都是阿姐的错，都怪阿姐没有保护好你，你快些醒来，阿姐日后再也不拘着你了。”
谢晗看她这样心里也难受，当机立断一个手刀将人劈晕，旋即把人打横抱上了榻。
“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谢晗给她掖好被子，这才看向褚渊：“既然是中毒，你便派人查一下各大药铺，看看谁去买了这些药材。”
她行至案边，提笔写下数十味药材后，将方子递给褚渊。
褚渊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接过药方，应了声“好”。
目睹这一切的章旭目瞪口呆，他还在犹豫怎么劝卫静娴去休息，万万没想到谢晗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咽了下口水，这女人太狠了，惹不得！
而且，她竟通药理，难怪褚渊对她如此痴迷。
“只是，若没人证的话，只怕还是得等卫桓醒来。”褚渊已然将事情吩咐下去，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谢晗闻言冷笑，“未必！是人便有软肋，只要拿捏住她的软肋，本宫不信她不乖乖听话。”
“把方才报信那个丫鬟给本宫押到花厅，本宫要审一审这事儿的前因后果！”
——
一盏茶后，谢晗端坐主位，褚渊像个雕塑似的立在她身侧，因着方才谢晗让他办事了，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方才报信的丫鬟柳叶被白芍押着跪在地上，她虽不知什么情况，又不见卫静娴，是以她忙道：“公主，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本宫要问什么吗？你就开始不知道了？”
谢晗冷笑道：“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若不从实招来，本宫就让你尝尝十八班酷刑是个什么滋味，白芍，先上拶刑。”
柳叶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看着白芍拿着刑具离她越来越近，她吓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后背衣衫粘腻地粘在身上，冷风一吹，她便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直到白芍面色狰狞地蹲在她跟前，那刑具就要夹到她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指上，她猛地往回一缩，“不要！”
她本以为，只要死不承认就好了，没想到谢晗二话不说就直接上刑。
“啧啧啧，这纤纤玉指，若上了刑，以后只怕……”白芍蹲下身，刻意忽略掉她方才的话，牵起柳叶的手，笑得人畜无害，“可惜啊，可惜……”
“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恐慌将她整个人笼罩，想到以后她这双手不复从前，她终于败下阵来：
“奴婢，其实就只看到了小郎君被一个男人扛着扔进了湖里，而小郎君一直没反应，四下无人，奴婢又不敢出去，直到那个男人走远，奴婢才偷偷去将小郎君救上来。”
“可，奴婢给小郎君换好衣衫之后，发现小郎君死活不醒……”
“放肆！”谢晗猛地一拍桌子，卫桓那个情况，绝对不只被灌了药又扔下水那么简单！
思及此，她随手操起茶杯砸到柳叶头上：“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说谎！若你嘴里再没有实话，本宫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柳叶顾不得额头上传来的疼痛，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撒了一点小小的谎，竟都被谢晗看出来了，事到如今，唯有实话实说：
“奴婢确实存了私心，奴婢……，奴婢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小郎君有肌肤之亲，这样……，这样将来，奴婢也能一跃成为半个主子，可奴婢没想到，小郎君因为……，因为……”
越往后说，她越觉得难以启齿。
“说！”
“小郎君会因为奴婢的挑逗，而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奴婢害怕小郎君真的出事，所以停下动作，给小郎君收拾好，确认小郎君不再抽搐之后，才敢去公主府给郡主报信。”
她紧闭双眸，一口气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至于小郎君到底是被谁扔进湖里的，奴婢真的不知。”
“去把国公府所有人都给本宫叫来，让她辨认。”谢晗对白芷道，转而看向柳叶，“这是你唯一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你把握不住，一个爬床的贱婢，留在清平身边，终究是个隐患！”
“奴婢，肯定能认得！”柳叶忙表忠心，俯身叩拜，“谢公主不杀之恩。”
一念之差，导致了这样的结局，是她活该。
若她一开始发现这件事，没有起那龌龊心思，而是直接叫人，也许小郎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
“呵。”谢晗冷笑，不语。
不多时，定国公府众人便都被召集在花厅。
就连方才被关在院中的陈氏，也被人带来。
她回想起方才她推谢晗那一下，她眼底划过一抹心虚，是以讨好道：“公主，不知将众人召集在此，有何事？对了，静娴呢？”
谢晗头都懒得抬，接过褚渊递来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之后放下茶杯，这才掀起眼皮睨了一眼陈氏。
“夫人站着作甚？坐啊。”谢晗挑挑眉，“清平因为卫桓的事，气急攻心晕倒了，本宫听说卫桓是被人扔下水的，本宫就来查一查，看看是谁胆这么大，连未来的国公爷，都敢谋害。”
她说这话时，一直在观察着陈氏的神色。
看到她的脸色犹如染缸一样，变幻莫测的，她觉得有趣极了。
“那，公主查到了吗？”陈氏试探性地问道。
“这不是将公府众人都叫来了？正好这丫鬟说她瞧见那人长相了，让这丫鬟辨认一番，不就好了？”谢晗视线落在丫鬟身上，道：“人本宫都给你叫来了，认吧。”
陈氏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那人早就从地道离开了，谢晗想查到？不可能的！
丫鬟缓缓起身，因为方才的惊吓，她现在走路都颤巍巍的。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
眼看天都快亮了，她还没得出结论，谢晗心里有了猜测，忙着白芷去工部跑一趟。
在柳叶围着国公府众人走到第三圈时，她终于在谢晗跟前跪下：“回公主，那个人不在这里。”
谢晗闻言眼眸微微眯起，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定国公府确实有地道。
长安每一座宅邸，工部那边都有备案。
无论是公府还是侯府，都是没资格修建地道的。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地道，是后来国公府偷偷挖的。
尤其方才陈氏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她更笃定了这个猜测，这地道，是陈氏和她那情夫，挖来偷情用的！
“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夫人还有些话要说。”谢晗挥挥手，道。
“诺。”
“夫人，借一步说话。”谢晗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氏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讷讷起身。
结果，越往后走，她越觉得不对劲。
这条路，分明就是朝她的住处去的，难道，谢晗已经发现了什么？
所以要去她的住处一探究竟。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若真的被谢晗发现了什么？那她的富贵日子，算是彻底过到头了？
她还想做这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每每出门，都会有一堆人簇拥着，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国公夫人。
而不是一个因为耐不住寂寞偷人，人人喊打的贱妇。
一旦事情败露，那以卫静娴的性子，就算是不要整个国公府，她也会让自己付出代价。
她不知道，早在五年前，卫静娴就已经给过她机会了，只是她没有珍惜而已。
“公主？这是去哪？”陈氏咂咂嘴，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里，不能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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