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褚渊，你居然敢轻薄本宫！
卫静娴故作没看见，移开视线端起酒杯一口灌下，这才对众人道：“我听吴太医说卫桓好像有醒来的迹象，我就先行一步，暂时不奉陪了。”
说完，起身离开。
章旭耷拉着一张脸坐到褚渊身侧。
“章旭，我方才跟你开玩笑的，素闻大齐章老将军英勇无比，可惜，遭了那样变故，否则，本宫定要前去拜访一番。”
谢晗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就打算一直待在褚渊身边，不回去给家人报仇了？”
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褚渊大袖下的手紧了又松，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总感觉，谢晗好像知道了他的身份。
毕竟只要顺着章旭这条线去查，查他的身世其实并不难，但谢晗属实不该在这里说，这酒楼虽是他的产业，但人多眼杂的。
“想，只是，属下没有那个能力和王贵妃一党抗衡。”章旭不知道谢晗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他强行扯出一个苦笑，道。
“本宫听闻，大齐皇六子近日来有如天助，在大齐和王贵妃一党斗得如火如荼，原本势微的他，不知从何时起，竟有了这样的本事。”
谢晗说话时，嘴角始终都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半点不达眼底。
见两人神色微变，她才继续道，“好像，是从世子爷，去了大齐之后开始的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听“哗啦”一声，褚渊那玄铁所制的折扇已然打开，此刻正架在谢晗那纤细的脖颈上，只需再近一寸，谢晗便会血溅当场。
他的动作快得出奇，饶是白芍也没反应过来。
尽管如此，白芍的长刀还是架在了褚渊的脖子上：“世子这是何意？表面说着为公主生死不惧，如今看来，公主的灾祸，都因世子而起！”
谢晗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将刀放下。
“本宫不想做什么啊，本宫只不过好奇，褚渊你身为镇南王府独子，怎么会掺和大齐皇室的事呢？”
谢晗轻轻拨开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折扇，猛地凑近褚渊，“你告诉本宫，你到底是谁？皇叔真正的孩子，到底在哪？”
褚渊从大齐回来时，她便说过对褚渊的身世很感兴趣，没有过问，只不过是觉得就算问了，褚渊也不一定会说。
但她不问，不代表她不会派人去查。
更何况还有章旭是大齐将军府遗孤这一条线，查起来，就更简单了。
只是当真相摆在面前时，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原书中，褚渊是为了保护大周而战死沙场的。
他们靠得极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褚渊脸上，头上的木槿花发簪因为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衬得她整个人格外灵动。
褚渊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光影透过窗棂打在谢晗那张俏丽的脸上，许是场合的原因，她不似在外人面前那般凌厉，整个人好似裹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无意识地伸手抚了一下额间碎发，手指却在不经意间触到了褚渊脸颊。
褚渊顿时浑身一颤，只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冲动。
他蓦地凑上前去……
唇瓣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触碰了一下谢晗的唇瓣，又迅速离开。
“啪！”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谢晗扬起手就给了他一个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
“放肆！”谢晗怒斥，“褚渊，本宫和你说正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轻薄本宫！”
她脑子有一瞬的宕机，方才想好的说辞此刻半句也想不起来。
褚渊抚着方才被打的脸，神情似乎还有些许眷念，出口的话却让谢晗虎躯一震，“昭宁，为何赏我？”
“昭宁，作为你的面首，我却至今都没伺候过你，不若，今夜让我好生伺候你一番？可好？”
他眼尾微挑，还想上前去牵谢晗的手。
谢晗见状吓得猛地后退一步，一脸惊诧地看着褚渊，“褚渊，你疯了……”
话音落，她落荒而逃，今天的褚渊太不对劲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被这个神经给感染了。
直到她的马车驶离醉仙楼，褚渊才坐回原来的位置，手指落在殷红的唇瓣上，脑海中不断浮现方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褚渊一时间，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还想履行一下，他作为面首的职责。
“喂！”
褚渊陡然回神，狐疑地看着章旭，“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真是痴了！”章旭没好气道，“让你玩玩，结果你还真动心了，我可提醒你……”
“打住。”褚渊叫停了他喋喋不休的说教，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章旭，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若卫静娴的事有了定论，你当何去何从。”
章旭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忙嘴硬道：“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说你和昭宁的事呢，你少给我岔开话题！”
“不关你事？那你一步一叩，三步一跪去给人家求平安符？你怕这里有点问题。”褚渊指着脑袋，似笑非笑道，“我和昭宁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别再管了。”
他起身，手中折扇一收，“还有，他那里，我不希望你再去联系，如果让我再发现一次，那你，就可以走了。”
说完，扬长而去。
徒留章旭跌坐在原地，心中百转千回。
他确实和崇明帝有联系，只是他做得尤其隐蔽，他甚至都不知道，褚渊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褚渊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其实是怨崇明帝的。
哪怕，崇明帝是他的亲生父亲。
章旭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斟酌良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其扔进香炉，直到确认其烧成灰烬，他才起身离开。
既然如此，那他以后，便一心一意跟着褚渊吧。
褚渊自小便聪慧，无论他接近昭宁公主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还记得，他们之间共同的仇恨就行。
……
与此同时，谢晗坐上马车，本想闭着眼假寐片刻，可一闭上双眼，方才褚渊亲上来的那一幕，就在脑海中疯狂回放着。
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那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鬼使神差的，她甚至希望那个亲吻不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而是缠绵悱恻……
去岁秋猎时，她命悬一线，褚渊义无反顾跳下去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明明她当时意识不清，什么都看不到，只凭借一股意志强撑着。
可那个怀抱那么温暖，那么令人眷念。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褚渊当时面色有多焦急。
不敢放任自己再想下去，她倏地睁开眼睛，对上白芷探究的眸子。
她蹙眉，“放肆，你这么看着本宫作甚！”
“公主方才脸色潮红，是不是在回想方才和世子……”
“白芷！”谢晗恼羞成怒地打断她：“你正经事办完了吗？在这问这些有的没的？”
白芷悻悻闭嘴，默默将脑袋缩了回去，心道反正褚世子对外都已经是你的面首了，今儿个不就是亲了个小嘴吗？有什么可害羞的？
而且在她看来，褚渊看谢晗的眼神，不一般。
只有她家傻公主，还傻乎乎地蒙在鼓里，哦不，还天真地以为褚渊闹着非要搬到公主府，只是因为那一句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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