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若是前世今生就好了
谢晗嘴角微抽，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哦？本宫怎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晗装傻充愣道，“你疏影阁的神医，你自己都不认识？你觉得你这个话，本宫会信？”
“是啊，从前本世子就觉得她颇有些奇怪，身量分明是个女娘，却又教人看不出破绽。”
褚渊步步紧逼，“直到昭宁给了我这可解百毒的药丸，我才得以窥见这神医真容。”
谢晗退无可退，只能抬眸直视着褚渊，“怎的，本宫这身份碍着你了？过去你多次受伤若不是本宫相救，你只早就魂归故里了。”
“再者，你对本宫的身份不是早有怀疑，现在不过是得到证实而已。”
褚渊哑然。
他的确在秋猎那次，看到谢晗熟练地为自己采药包扎伤口时就怀疑了。
但那个时候，也只是怀疑而已。
这次到了江南，看她治病救人如此娴熟，对疑难杂症也颇有自己独到见解，褚渊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现在，谢晗拿出了这能解百毒的药丸，直接坐实了她的身份。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还给本宫！”谢晗伸手，作势要将瓷瓶抢回去。
褚渊手一收，将其高高举起：“公主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粗粝的手指触碰到他脸颊的瞬间，他浑身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手不自觉地握住谢晗略显粗糙的手，眼底流露出一抹心疼，“昭宁，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这点辛苦，算不得什么的。”谢晗想抽回手，却发现手被褚渊用一股巧握住，不会弄疼她，她也挣脱不开。
她抬眸，视线落在褚渊那满是认真的脸上，“放肆，谁给你的狗胆，竟敢轻薄本宫！”
“在下是公主的面首，如何能叫轻薄公主？在下分明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褚渊缓缓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门，静谧的夜晚，她甚至能听到褚渊那急促的心跳声。
谢晗直勾勾地看着他，她一直都知道褚渊长得人模狗样，但从前却从未仔细观察过。
而今一看，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那双桃花眼似盛了璀璨星河般，熠熠生辉。
这张脸，放在长安，哦不，放在整个大周，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鬼使神差的，她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空气霎时间凝滞。
褚渊原本握着谢晗的手此刻压根无处安放，紧张之下，他顺势揽住谢晗的腰。
男人在这方面，永远都是无师自通的。
第一次，那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让他回味良久；
第二次，谢晗占据了主导地位；
这一次，他主动发起攻势，直叫谢晗欲罢不能。
额头相抵，谢晗脸上因娇羞泛起的潮红尚未褪去，她轻扯了一下褚渊的腰带，那原本就松垮的腰带此刻更是溃不成军。
“褚渊，若书中是我前世，而今是我今生该多好？”她将褚渊揽在怀中，嘴角笑容苦涩：“若是如此，我便能随心所欲报复于孟淮和苏凌雪。”
“在靖远侯兵权被我卸下的那一瞬间，靖远侯府就该走向灭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能在长安蹦跶。”
说到这里，她竟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原书作者那几句喃喃低语，她至今耿耿于怀。
这原不该是她的人生，却因那个作者一念之差，害得她被如此掣肘。
“昭宁，一切都会过去的。”褚渊定定地看着谢晗，“若你身居高位，彻底摆脱这所谓剧情，那他们就算是命定的男女主，有气运加身，也不能奈你何。”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好一会，褚渊便被谢晗无情地赶出了房间。
他揉着被狠狠踹了一脚的屁股，满脸哀怨地道：“女人果真善变，用得上的时候温声细语，用不上的时候便一脚踹出门。”
“昭宁公主吩咐你办事几时温声细语过？不都是直接下命令吗？”章旭毫不留情地拆穿，手里握着的信纸都被他揉成了卷边。
褚渊：……
“想给清平寄信便寄啊，成日里握着她报平安这封信，人家远在千里之外，哪里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看到章旭手里的信，他直戳章旭心窝道。
就这封信，他已经无数次看见章旭拿在手里，神情眷念了。
好歹是他手底下的人，做事怎可这么怂？
“罢了。”章旭将信收好，“此行凶多吉少，西南那边现在又不太平，我不想她再为我担忧。”
褚渊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八字没一撇先撇开不谈，清平好像一直将他视为好兄弟一般的存在，就连他去寒山寺求得平安符，清平也送给了卫桓。
当然了，当时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章旭说得对，虽然他在大齐已经布了局，但那里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不得而知。
而且他们要做的事，确实危险重重。
想到瓷瓶里那两粒能保命的药丸，他神色微黯，只希望，他们永远都用不上。
……
“阿姐，我怎么感觉你最近不太高兴。”西南镇南王府中，卫桓推着轮椅到卫静娴对面，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甚至有些记不起来这里多久了，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日复一日的扎针，吃药。
渐渐地，他的手上勉强能用力了，所以镇南王寻了工匠，给他设计了个省力的轮椅。
闲暇时候，他便推着轮椅在镇南王府闲逛。
当然，他这样一个废人，也不会有忙的时候，但他不想让阿姐再因为他的事担心。
尤其现在，镇南王还带着阿姐上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但，人在闲下来的时候，就容易想东想西，几番琢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宣武帝的意思了。
如今他成了废人，要想撑起定国公府，只能靠他的阿姐了。
“江南发大水，昭宁前去赈灾，现在情况也不知如何了。”卫静娴愁容满面，每每发大水，定会伴随着疫病。
而且，宣武帝下了这样的命令，长安那几位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昭宁此行，只怕不会那么顺利。
“阿姐放心，昭宁公主身边能人无数，定不会有什么事的。”卫桓宽慰道，“倒是阿姐，我虽不出门，但也知道现在战况紧张，阿姐千万小心才是。”
“而且，阿姐能想到的，昭宁公主定也能想到，只怕早已有了应对之策，就等背后的人出手，她好瓮中捉鳖呢。”
“也是，倒是我多心了。”卫静娴闻言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笑得宠溺：你放心吧，你阿姐这些年在家长枪不是白握的，而且，就算是为了桓儿，阿姐也会好好活下去的。”
姐弟二人气氛格外温馨。
若一切顺利，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能班师回朝了。
只是，她视线落在卫桓的腿上，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
本以为这地方靠近南诏，也许能另辟蹊径让卫桓站起来，谁料这么久过去，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卫桓看出她在想什么，主动将脑袋送到卫静娴手心蹭了蹭，“有阿姐在我身边，现在我也勉强能自理，我已经很知足了。”
“阿姐伤怀这个，还不如想想……”他示意卫静娴低头，在卫静娴耳朵凑到他唇瓣时，低声耳语几句。
卫静娴听完猛地站直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嗫嚅着，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无论此事你从何得知，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会给我们招来杀身之祸，明白了吗？！”
良久，卫静娴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一脸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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