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还在自欺欺人
因着褚渊一钻进来就一直拽着谢晗说话，此刻虽闭上了嘴，但气氛也不似方那般尴尬。
谢晗躲着褚渊的这些日子里，心里也不好受。
尤其夜深人静时，每每闭上眼，她脑海中总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那天褚渊对自己说的话。
如果说他们一开始靠近对方是为利用，那……
他们之前那不易察觉的情愫，便是在这利用中，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马车停下，二人进了早已定好的雅间。
谢柏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时，看到谢晗和褚渊推门进来，当即蹙起了眉头。
“九皇妹，你怎会在此？”他满脸警惕地看着谢晗，“你尾随本王？”
在谢晗手里再三栽跟斗，他现在一看到谢晗，就头疼。
“二皇兄似乎不太欢迎本宫。”谢晗坐下，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可若本宫走了，二皇兄想知道的东西，只怕就永远不可能知道咯。”
她说完，起身作势就要离开。
“你说什么？”谢柏蓦地起身，“送那个消息的人，是你？”
对上谢晗似笑非笑的双眸，他心一沉，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谢晗已经逐渐变得让他陌生，只有他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那日那一箭，若射进他的喉管，那他必死无疑。
而谢晗，她选择了将自己引来这里，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啊，本宫很是期待，若宣王得知真相，会是什么反应呢。”她缓缓起身，靠近谢柏，出口的话却让谢柏如坠冰窟。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问，浑身早已僵硬，他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谢晗退回去坐下，只挑眉看着谢柏，不语。
“你想让我做什么，才肯将真相告诉我。”谢柏终究妥协，问道。
谢晗笑笑，心道谢柏还没有蠢到那样的地步嘛。
原来他知道，所言所行都需要付出代价啊？
“本宫暂时还没想到。”谢晗放下团扇，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过本宫现在可以先告诉你真相。”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目的啊，只不过，想看母子反目，仅此而已。
看着谢柏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她觉得有些想笑。
事到如今，她倒是开始期待谢柏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了。
“事情还得从江美人还是姑娘时说起了。”
谢晗故意卖了关子，顿了顿后才道：“你的娘亲，对靖远侯一见倾心，可惜，妾有情郎无意。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大庭广众之下帮靖远侯说话呢？”
谢柏反驳的话卡在喉间，因为他发现，谢晗说的好像是事实。
除夕宫宴上，父皇都已经生气了，母亲还在喋喋不休，逼得他都不得不帮着求情。
但，他还是辩解道：“你可知此事事关我娘亲清誉，若是传了出去，我娘亲名声不保是一回事，她只怕性命都难保！”
“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真是可悲。”谢晗冷笑道。
“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娘常年闭门不出，宫里的宴会，她也有各种理由推脱，偏偏每年只要有靖远侯在的宴会，她就一定会盛装出席，甚至每次都精心准备了舞蹈，就是不知道这舞，究竟是跳给谁看的。”
谢晗说到最后，一字一顿，刻意加重了“靖远侯”三个字。
“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吧？”谢晗道：“你知道你娘为什么连你的婚宴都不来吗？因为同一天，孟欣兰出嫁。”
“你这边风光大办，孟欣兰那边凄凄惨惨，门庭冷落，她怕靖远侯厌弃她啊，所以才不肯来你的婚礼。”
谢晗越往后说，脸上的笑意更甚。
看谢柏露出这震惊的表情，她心情格外愉悦。
“你不是还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娘亲跪下来求你，将夺嫡一事放到明面上吗？因为你和孟淮算计谢钰，此事被母后知道了。”
“母后用你威胁江美人，没用，所以母后搬出了靖远侯，你娘只好乖乖听话啊，毕竟，那可是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呢，她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褚渊在一旁贱兮兮地道：“宣王，你好可怜啊，你娘不要你了~”
说到最后，他还刻意拖长了尾音。
谢柏听到最后，浑身卸了力。
他跌坐在凳子上，浑身颤抖得不像话。
他的母亲，他爱重了那么久的母亲，从未爱过他。
在她的眼里，靖远侯一家比他这个儿子还要重要。
在二选一时，她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
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啊。
往事种种，仿佛串成了一条线，那些困惑了他许久的事，也终于有了答案。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良久良久，谢柏才缓缓开口，询问道，“这些事，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我不忍心看二皇兄被蒙在鼓里啊，所以专程来告诉二皇兄。”谢晗起身走到他身后，嘴角笑意越来越大，“你说，要是你和孟淮同时中毒，你娘只有一份解药，她会救谁？”
答案呼之欲出。
可谢柏不愿承认。
“好了，和二皇兄开个玩笑而已。”谢晗回到原位坐下，“二皇兄还是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吧，毕竟啊……”
“若是江美人一直拖你后腿的话，你的处境，只会越来越艰难，做妹妹的，也不忍心。”
“你什么意思？”
“本宫能有什么意思？本宫一片好心，怎的还被二皇兄如此误会？”谢晗唤来小二：“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打包一份，送到昭宁公府去。”
说完，指着谢柏，“账记宣王头上。”
“二皇兄，该不会舍不得吧？”
“哼，一顿饭而已，本王请得起！”谢柏冷哼一声，道。
谢晗了然，起身离开。
她想看看，昔日情深义重的母子，一朝反目会是什么样子。
而且，无论谢柏怎么选，他只会把路越走越窄。
褚渊看她心情格外好，提议道：“不如逛逛去？”
“好啊。”谢晗应道：“你付。”
“没问题。”
章旭看到褚渊那快拉丝的眼神，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他可从未见过褚渊这死样，
从前那些个女子但凡靠近他，都被他奚落得体无完肤，恨不得剃了头去做姑子。
而今，他也算是有幸，见到他家主子这不值钱的模样了。
白芷和白芍在后面看得掩面直笑，还拉着章旭，让他走慢些，别影响了二人。
总归世子爷武艺超群，定能保护好她家公主。
街上人流攒动，谢晗和褚渊很快便被人群淹没，来来往往的行人，高声叫卖的商贩，都昭示着长安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波斯商人拿着他们那琉璃珠，热切地给路过的妇人介绍。
谢晗停在一个糖人摊位前，视线压根就挪不开。
“老板，每个样式的糖人各来一个。”褚渊开口，直接扔了一吊钱过去，“多的是赏钱。”
老板顿时喜笑颜开，“哎呦喂，贵人稍等，小的这就给贵人做。”
“你干嘛呢，哪能吃那么多？”谢晗嗔怪道。
“哎呦，这位小娘子，你夫君待你这般好，你应当感到开心才是。”卖糖人的老板怕他们反悔，忙开口道。
谢晗脸上迅速爬上一抹绯红，“什么夫君，他没资格。”
商贩了然，原是小两口闹脾气呢，他有些不赞同地看向褚渊：
“小郎君，可少惹小娘子不开心，这女娘若是不开心啊，容易生病，咱们作为男人，对女娘要多些耐心，毕竟，她们为了小家，也付出良多。”
“两个人啊，还是要相互理解，相互帮衬，才能将日子过得长久。”
(https://www.vxqianqian.cc/4465/4465700/11111035.html)
1秒记住千千小说：www.vxqianqia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vxqianqi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