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还有一个人选
褚渊“身死”一事，镇南王一直都不愿意承认。
一天没找到褚渊的尸骨，他就不愿意相信褚渊已经死了，他的人，从未放弃过找褚渊，他做梦都在想，若有一天褚渊回来了，该有多好。
事发到现在，他不曾找过谢晗哪怕一次麻烦，甚至几次三番在朝上帮谢晗讲话。
既然谢晗是褚渊到死都要护着的人，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便帮一把吧。
因为一直没给褚渊办丧事，褚渊出事一事众人大多闭口不谈，所以耶律文轩还不知道，褚渊已经“死了”。
他们现在只剩下一个顾景川这一个选择。
谢晗闻言秀眉微挑，她就知道，漠北此番定是有备而来。
原书中，此次接待使臣是孟淮一手操办，耶律姝更是一眼相中了他，非他不嫁。
但她到底是公主身份，彼时的孟淮已有正妻，她总不能居于人下。
是以，原书中宣武帝考虑到两国交好的问题，允诺让耶律姝以平妻入府，下这个命令，也是希望她入府后能善待谢晗。
殊不知，他这命令一下，只是让靖远侯府里多了一个可以任意欺辱谢晗的人。
这，也是孟淮能登上皇位的原因之一，毕竟他的背后，还有漠北势力的支持。
想到过往种种，谢晗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指节都有些泛白。
这次没了孟淮，谢晗倒想看看，这兄妹俩，到底又盯上了谁。
“的确，耶律公主如今二十有一，年岁大了些，若是将她许给十二弟，确实不太合适。”
谢晗附和道：“不知大王子，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魏国公年少有为，而今不过二十有二，便能统领军队镇守漠北，小王有幸目睹过一次其飒爽英姿，如此男儿，与本王的小妹甚是合适。”
耶律文轩视线落在顾景川身上，缓缓道。
从前靖远侯在北疆时，他们双方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自打顾景川去了北疆之后，他派去骚扰的小队被打得落花流水，顾景川还隐隐有进攻之势。
若是之前，靖远侯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抢点东西，然后象征性地追赶一下就算了。
现在……
众臣闻言，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外邦公主嫁手握重兵的将军，这还得了？宣武帝还睡得着？
他们看向宣武帝，却见宣武帝并没有什么反应，无奈，他们只能将视线投向谢晗。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宣武帝压根就不想管这件事。
谢晗不负众望，微微挑了挑眉缓缓开口，“是吗？”
“依本宫看，耶律公主既是进献给我大周的，自然没有自己挑选夫婿的道理。”
她说着看向宣武帝，“她嫁给谁，当由父皇决断才是，毕竟只是一件贡品。”
“你才是贡品！我们漠北是前来和亲的，不是来受你的窝囊气的，你左一句进献，右一句贡品，你别欺人太甚！”
耶律姝恶狠狠地瞪着谢晗，此刻酒已经醒了大半，闻言怒不可遏道。
“小妹！”耶律文轩象征性地呵斥一声，“不得无礼，快些向昭宁公主道歉！”
耶律姝别过头去：“王兄，我在漠北时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而今我们还只是和谈，妹妹便被人如此羞辱，我要是嫁过来了，那还得了？”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了，她绝不可能道歉。
若谢晗再这样羞辱他们，那他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直接甩甩袖子走人，回到漠北举全部兵力攻打大周，拿下富庶的大周，别的小国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小妹，休得胡闹！”
耶律文轩向她做了个口型，她登时脸色大变，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朝谢晗行了一礼，
“方才是我一时情绪激动，我在这里给公主赔个不是，公主说得对，这婚事，我作为一件贡品，自是没资格做主。”
谢晗摆了摆手，“本宫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自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耶律文轩适时插话，“小王作为兄长，自是要为了妹妹的幸福考虑，若公主觉得魏国公不合适，小王还有一个人选。”
得到谢晗的眼神示意后，他才继续往下说：
“小王远在漠北王庭，就听闻镇南王世子惊才绝艳，倜傥风流，而且他现在也不过及冠之年，和我小妹甚是相配。”
众臣闻言又蹙起了眉头。
这朝中谁人不知镇南王手握兵权，而今褚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嫁给褚渊？
莫不是要将活生生的漠北公主嫁过去守寡？
“看来大王子的消息不太灵通啊。”谢晗轻笑，“其一，褚渊是本宫的面首，这件事本宫不会答应；其二，褚渊之前陪本宫去赈灾，回来途中遇刺，为了保护本宫，他已不在人世。”
谢晗说到这里掩面而泣，大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耶律文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想到什么又耐着性子道：“小王听说，大周还有一位少年将军，便是定国公，不知……”
此话一出，众人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正当他疑惑时，卫静娴缓缓起身，端的是英姿飒爽、举世无双。
可她，分明是个女娘！
“不知大王子，说的可是在下？”她勾唇浅笑，“这女子和女子婚配，的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在下确实有个弟弟至今尚未婚配，大王子确实可以考虑一下。”
“只是，在下的阿弟之前出了点意外，现在生活难以自理，若耶律公主嫁过来，只怕会受些委屈。”
“不过大王子大可放心，毕竟公主带着十座城池下嫁给在下的阿弟，这聘礼上……，在下定不会亏待耶律公主。”
她越往下说，耶律文轩脸色就越发难看。
那些没用的探子，打探的都是些什么消息，怎么没有一条是准确的？
还有，这女子在朝为官，他属实是第一次见。
在他们漠北，女子确实可以上战场，但绝没有封王拜相的机会，到了年纪，照样要嫁人生子，繁衍后代。
“不必了。”他沉下脸，“多谢定国公好意，定国公还是为令弟，另寻良缘吧。”
“哎……”卫静娴故作失望，无奈叹气：“我阿弟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配得上长安这些美娇娘？”
耶律文轩闻言，只觉一股无名火一下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她也知道她的阿弟现在配不上那些美娇娘？
他的妹妹再怎么说也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就可以肆意作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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