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届时让你沦为亡国之君
“褚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静娴身份尊贵，过去她在大周是郡主，身份堪比太子之女的存在，而今她是大周唯一的女国公，如此身份，怎可为我妾室？！”
章旭气得脸红脖子粗，甚至连尊卑都忘了，直呼起褚渊大名来。
吼完，他才后知后觉地看向褚渊，对上他一脸玩味地笑容之后，脸“噌”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怎么，你心悦她？”褚渊故作不觉，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和她是没有结果的，且不说她在大周现在手握实权，就算她真要嫁人，也绝不会为妾。”
“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招赘的可能性更大，你一个外邦兵马元帅，连她国公府的门都入不了。”
“依朕看，你就听朕的话，那太傅家的小孙女……”
“陛下！你别再逗微臣了！”章旭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可算明白褚渊吓唬他的用意。
褚渊此人报复心本来就重，自己方才说让他的心上人做妾，他反过来就要给自己赐婚，这不是纯报复是什么？
贵妃说得再怎么好听，也不过是皇家的妾而已。
以昭宁公主那性子，不多养几个男宠已经是对褚渊最大的尊重了，她又怎会甘心居于人下，为人妾室？
“朕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该不会觉得，你现在和那卫静娴还有可能吧？”褚渊轻叹一口气，示意他在门外等着，自己推门进去。
谁让章旭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不向着自己也就罢了，还像朝堂上那群老家伙一样，非要跑来自己这里触霉头。
不吓唬吓唬他，他又怎么会老实？
一直走到最角落的小佛堂，听到里面传出阵阵木鱼声，他脚步也没有片刻停顿，推门而入。
“太上皇，这是在做什么？”他挑眉，语气轻佻，“莫不是在为自己曾经作下的孽赎罪？不过你作孽太多，再怎么吃斋念佛，只怕下了地府，还是得下十八层地狱。”
太上皇敲木鱼的动作一顿，但却没有转身，只是道：“渊儿，你今日怎么得空来瞧我？”
他中毒多年，按理说已是强弩之末，活不到如今。
可褚渊愣是请来了医师，为他将身上的毒素一点点去除，每日端着汤药喂他，把他这条命给捡回来了。
他原以为，他们到底是父子，褚渊是舍不得他的。
可褚渊却说，他要让自己看着，这江山是如何被他拱手让人的。
褚渊还说，他若早早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他就应该在这世上，日复一日的被身体里那未清完的毒素折磨着。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需要你站出来主持一下大局。”褚渊直截了当道。
“胡闹！”太上皇当即蹙起眉头，不悦道：“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身为君王，怎可如此不负责任！”
褚渊不语，只凝眉静静地看着他，待他脸上怒意褪去，褚渊才缓缓道：
“二十年前你非要领兵出征的时候，可曾想过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且当初，你还险些没了命。”
褚渊脸上的笑意半点不达眼底。
“可是到了最后，没命的不是你，反倒是我母后和外祖一家，你说，当初……”
“够了！”提起当初的事，太上皇终于按捺不住猛地转过头来，“当初的事，是我对你母后不住，我已经在忏悔了，你要江山，朕给你了，你现在又在闹什么？”
“我听说今日早朝，你于朝堂之上乱点鸳鸯谱，你可知道，他们都是朝中老臣，若让他们寒了心……”
“看来父皇身体虽然已经退位，但这心仍没有退位啊，还在时刻关注着朝中动向。”褚渊嘲讽道，“既然如此，父皇当初为什么要写禅位诏书呢？”
“你！”太上皇气急，“你这是强词夺理！这分明就是两码事！”
“此事我意已决，若太上皇不愿意帮我的话，我不介意将你这江山，交到旁人手上。”褚渊不想再和他废话，丢下这句话之后扬长而去。
崇明帝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心里没由来涌上一股失落感。
明明褚渊是他的孩子，他却一点都看不透褚渊。
……
“皇兄，你怕不是在跟臣弟开玩笑？！你这登基大典才过去多久？你就要离开？你就不怕我把你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给……”
他做了个胜券在握的手势，饶是话没说完，褚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若喜欢，拿去就是。”褚渊浑不在意地挑眉，“届时，朕再从你手中夺过来，不仅能博美人一笑，还能让你沦为亡国之君，你觉得如何？”
虽是开玩笑的口吻，可褚晨却是浑身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他的这个皇兄，绝非等闲之辈。
在大周二十年，回来甚至半年时间都没有，就让大齐朝堂大变样不说，还将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给报了。
他直觉自己要是和他对上，绝无半分胜算。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无比庆幸自己投诚快，所以现在还能在这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而不是被发配到苦寒之地，更没有身首异处。
“呵呵，”他干笑两声，“皇兄真会拿臣弟开玩笑，皇兄大可放心的去，这江山臣弟保证，谁也夺不走。”
想到太上皇，他又补充道，“若父皇有什么小动作，我也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皇兄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褚渊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陛下什么时候离京？”褚晨满脸殷切地问道，“届时，臣弟就对外宣称皇兄忽然感染风寒，暂将政务交由臣弟和太上皇处置？”
“嗯，就这么安排吧。”褚渊微微颔首，显然对他的安排很满意。
“对了，朕今夜就要起程，你安排一下。”褚渊说完，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直到褚晨走远，一直躲在屏风后的章旭才探出头来。
饶是他不赞同褚渊的做法，也无济于事，毕竟已经将所有事都安排好了，而且，此番他也会随行。
他知道褚渊不在乎这所谓的江山，他愿意回来也是想给他那素未谋面的母后和外祖一家报仇。
其实他自小就长在大周的镇南王府，大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他的镇南王世子，未来继承爵位。
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最难走的那条路，而今大仇已经得报，他想做自己的事，便让他去吧。
更遑论章旭自己，也存了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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