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侯府女主人,只能是她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孟淮和夏宁成亲这一天。
街道上,锣鼓之声震耳欲聋,欢快而热烈,然而,愁绪却爬满了侯府众人的心头。
毕竟,这桩婚事,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
不过没人在乎他们的想法,既是主母未过门便先纳妾,那自是要给主母敬茶的,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谢晗就是想让苏凌雪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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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傧相高声喊道,众人眼巴巴等着他将那句“送入洞房”喊出来,也好去吃席,结果这他非但没喊,还将视线落在苏凌雪身上:“妾室,给主母敬茶!”
苏凌雪脸色顿时煞白,若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敬了这个主母茶,那日后她在这长安,还如何抬得起头?
前来吃席的也宾客满头问号,妾室给主母敬茶素来都是第二天,哪有新婚当日,当着众宾客的面敬茶的?
再者,这新嫁娘若让外人看了去,总归不吉利。
“九皇妹,这不合规矩。”谢柏蹙着眉,不悦道:“给主母敬茶,不该是此时。”
他本想借着规制让谢晗别在咬着敬茶这件事不放,然而,谢晗并不吃他这一套,而是冷笑一声,应和道:“宣王说得确实在理。”
“宣王,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谢晗轻笑一声,“你想啊,这靖远侯府未取正妻先纳妾,还险些诞下庶长子,而今是靖远侯府打破规制在先,若今日不把这主母茶敬了,日后夏宁在这侯府,还不定受怎样的委屈。”
“孟郎,妹妹不想给妾身敬茶,是看不起妾身的出身吗?”夏宁也适时开口,将苏凌雪架在高台。
前来今日婚宴的各位谁不知道,夏宁虽说只是公主府的婢女,但前不久人家救驾有功,陛下好一番封赏,如今要配孟淮,是绰绰有余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敬茶?”张氏不悦地瞪了苏凌雪一眼,眼里威胁意味明显。
今日谢晗整这一出,分明就是为了让侯府难堪,若苏凌雪不肯乖乖听话,那丢脸的,还是他们侯府。
苏凌雪呆站在原地,只觉无地自容,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再看向谢晗时,眼底满是怨毒。
就是他们这些皇室中人,目中无人也就罢了,甚至还草芥人命。
她恨,但又不得不忍下这屈辱,因为她的仇,还没报。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时,她只觉得丢脸极了。
但,她还是乖顺地垂下头,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猛地跪在夏宁面前:“少夫人,请喝茶。”
滚烫的茶水刚倒进茶杯,热量通过茶杯传出来,她只觉得手火辣辣的疼。
然,上首的夏宁并未伸手去接,她觉得她快要端不住了。
是以,她再度开口,“主母,请喝茶!”
语气里,已然带了怨怼。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婢女,竟也敢当着满京的人如此羞辱于她。
待今日过后,她定要让夏宁知道,这侯府未来的女主人,只能是她。
高高在上的公主的男人她都能抢过来,夏宁一个婢女,有什么资格去跟她抢?
更遑论,她和孟淮之间,还有救命之恩这个纽带。
夏宁静静地看着她,视线落在那冒着热气的茶水上,缓缓伸出手去。
碰到茶杯的瞬间,她手迅速往回一缩,手指勾了一下茶杯底座,苏凌雪本来就没端稳,现下一杯滚烫的茶水便直接泼在了夏宁身上。
“啊!”
现场一片混乱,夏宁被烫得猛地从主位上弹了起来,又重重跌在地上,眼泪顺势滑落,“妹妹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不是我……”
“我知你和孟郎感情甚笃,但你不能……”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今日是我大婚之日,你就算再怎么不满,也不该如此与我难堪。”
“白芷,去请大夫!”谢晗推开众人,将瘫软在地的夏宁从地上扶起来,凌厉的眼神落在苏凌雪身上:“你好大的胆子!”
“侍奉主母本就是你的责任,而今竟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这桩婚事是父皇亲赐,你今日这般做派,是对父皇赐婚不满?亦或是,你们靖远侯府,不满这桩婚事,所以才在这大喜的日子闹出这样的难堪?”
谢晗粗暴地打断了苏凌雪的辩解,帽子越扣越大,直接升级到了靖远侯府不满宣武帝赐婚,毕竟今天能不满赐婚,明天不满的就不一定是什么了。
“九皇妹,方才的事只是个意外,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谢柏蹙眉,不满地看着谢晗,“从前你也不是这样的。”
“宣王,夏宁只是个侯府新妇,难道你认为她会毁掉自己的婚礼吗?”谢晗冷声反驳:“当初苏凌雪连唆使孟淮将本宫贬妻为妾的事都做得出来,而今用滚烫茶水给主母敬茶,怎么就不可能了?”
张氏和孟淮闻言脸色煞白,忙跪下表忠心,“公主明鉴,靖远侯府对陛下忠心耿耿,方才敬茶之事,定是苏凌雪这个贱人自作主张!”
“我没有,夫人,那茶水我端着时便很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况且,我也不知道会在此时敬茶,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可能安排这一切。”
苏凌雪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怎么还会不明白,今天分明就是有人在针对她。
在场的众人中,唯有谢晗,和她结怨最深。
“呵,你的意思是,夏宁故意陷害于你?”谢晗微微挑眉:“你不过是一个任由主母发配的妾室而已,她针对于你,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再者,你们之间的身份简直是云泥之别,她根本就不可能会针对你!”
“够了,谢晗,我知道你对我还余情未了,若你愿意,这个家,依旧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又何必如此为难于凌雪?”
孟淮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不自觉地蹙起眉头,就连谢晗早就说过,对他早已没了感情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话音落下,便喜提白芍狠狠的一巴掌。
“大胆,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谢晗冷冷地觑了他一眼,正准备说些什么,身后便传来一个她极不想听到的声音。
“九皇妹,一场婚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再者,这件事只是个意外而已,你没必要上岗新上线。”
谢钰语气轻描淡写,看向谢晗的眼里甚至还有几分挑衅。
今日婚宴,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她又怎么可能让谢晗称心如意呢?
谢晗闻言也不恼,而是浅笑盈盈地看着谢钰,“七皇姐此言差矣,夏宁而今是县主,若是让人肆意欺辱,那皇族尊严将置于何地?”
她说着话,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谢柏身上:“宣王,你说对吧?”
谢柏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没有向着他所想的那样发展,一切的一切都在偏离轨道。
只有孟淮这个白痴,还天真地以为谢晗还对他情深不寿,终有一日会反悔回来找他求和。
“九皇妹言之有理,事关皇族尊严,容不得半点马虎,此事本就是苏氏的错,没有什么可辩驳的,当罚。”
谢柏发话,孟淮再想护着,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谢柏手里还握着他的把柄。
是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凌雪被傅姆拖下去,亲耳听到那该死的巴掌声在院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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