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至于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当年的事再度上演，还涉及到了谢晗，林皇后相信，宣武帝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房门踹开！”皇后对身侧的女官冷声吩咐道。
女官得了令，带着几个宫娥上前。
谢钰眼瞧着她们离那扇门越来越近，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虽说这件事她暗中让人透露给了谢晗，但谢晗有没有那个本事反击，还不一定呢。
再者，被算计的人无论是谢柏还是谢晗，于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暧昧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房门被踹开而终止，反而因为房门大开，声音越发清晰的落入众人耳中，屋内的旖旎气息直冲众人鼻腔。
两个屋里，四具酮体皆在屏风后紧紧交叠在一起。
宣武帝不悦的蹙起眉头。
“去把他们分开带出来，光天化日之下行此苟且之事，简直有伤风化！”林皇后眉头紧蹙，沉着脸吩咐道。
“哎呀，昭宁公主素日里也不是这种人啊，怎么这……，闹出这样笑话，以后贤妃姐姐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江美人煽风点火的道。
话音刚落，宣武帝凉飕飕的视线就扫了过来，她忙不迭跪下：“陛下，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妾身只是……，只是……”
“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就是断定里面的人是昭宁，莫非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宣武帝冷冷的觑着她，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围在这里？本宫方才好像听到有人叫本宫。”熟悉的声音在从身后传来，众人回眸，只见褚渊和谢晗皆换了衣衫，缓缓朝他们走来。
宣武帝看到谢晗的瞬间，一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下去。
江美人脸色大变，端了二十几年的芙蓉面有一瞬的龟裂，双眸瞪得滚圆，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在这里？”
她猛地转头看向房间，明明她和谢柏今日只是算计谢晗，为何镇南王世子爷也在其中？
既然里面的人不是他们，那又是谁？
“昭宁？宫娥方才来报，说你去换衣衫时看上了汪明，不顾劝阻将人掳了来，我们也是担心你，这才前来查看。”
谢钰挑了挑眉，看来，谢柏和她，一直以来都小看谢晗了。
这人分明就是装傻装了六年之久，如今羽翼渐丰，便开始斩头露角。
“是吗？”谢晗看向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娥，“你说本宫掳了汪明，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瞧见了？”
宫娥倏然抬头，怎么都想不通，明明应该在房间里的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没，没有旁人了……”
“方才昭宁和褚渊都在你的带领下离席，期间因为什么分开了？”谢竹一针见血的问道。
“奴婢，奴婢忘……”
“砰！”
话还没说完，褚渊便一脚将人踹飞，他嘴角虽仍噙着一抹淡笑，但眸子里尽是冷意，“下贱东西，算计本世子也就罢了，竟连昭宁都敢算计！”
“你还说昭宁看上了汪明那厮的美貌？有本世子这个尤物在前，汪明那等肥头大耳的猪，昭宁怎么可看得上？！”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宫娥重重砸到墙上，又缓缓落下，口中涌上一股腥甜，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缓缓从地上起身跪好，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但仍嘴硬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事已至此，她供不供出幕后主使，都是死路一条。
不同的是，无论是谢柏还是崔贵妃手里，都捏着她家人的性命，若她将这二人供出，她的家人还会被拖累。
与此同时，屋内几人已被女官押了出来。
谢柏还处于懵逼状态，寒风一吹陡然清醒过来，“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回事？你还有脸问，你皇祖母寿宴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竟做出这种事来，朕还想问问你，你怎么回事！”
“父皇！”谢柏如梦初醒，看清身下人时更是脸色煞白，“儿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听儿臣解释啊！”
刘太师在看清同谢柏一起被押出来的女娘面容时，笑意当即僵在脸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
他一个滑跪倒在宣武帝脚下，痛哭流涕：“陛下，你要为我儿做主啊！她素来乖巧懂事，如今就这么被宣王毁了名声，日后她在这长安……”
刘太师从未想过站队，从前五娘追着靖王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靖王根本不喜五娘，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可能。
而今，当着长安众权贵的面，她和宣王……
这世道对女子何其苛刻，出了这样的事，她几乎只有嫁给宣王这一条路。
虽众人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但到底刘五娘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今被算计至此， 确实倒霉。
“靖王，你听妾身解释，妾身是被人算计了……”刘五娘从恍惚中陡然清醒，猛地抓住谢竹的衣角，解释道。
但，谢竹并未像她期许那般，给予她安抚，而是一脸嫌恶的扯回那片被她拽着的衣角，语气冷漠无情：
“五娘，事已至此，你我已再无可能，日后，你只能是我的二皇嫂。”
刘五娘眼底燃起的希望一点点灭了下去，她痛苦的捂着脸，呜咽声在雪地里消散，绝望又痛苦。
她以为谢竹对她多多少少是有点情谊的，毕竟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少年郎，她忘了，皇家，最是无情。
更何况谢竹从未对她有过情谊，又怎会对她生出半点怜惜？
“靖王，难道……”她抬起头，泪水混着汗水，早已晕花了她精致的妆容，没说完的话被她尽数咽下，既求不得情爱，那她就成为对谢竹最有价值的人。
只要将他们的利益绑在一起，谢竹这辈子都无法离开她，她看上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她都要得到。
“事已至此，妾也不追究究竟是谁人算计于妾，还望陛下，允妾以正妻之礼嫁与宣王，为宣王正妃。”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脸殷切的看着宣武帝，一番话将正盘算着怎么给她争取最大利益的刘太师雷得外焦里嫩。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女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宣王母族不显，根本就不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对象。
宣武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而孟欣兰，终于在刘五娘的哭喊中清醒过来，她有些呆滞的看向身侧的人，只觉五雷轰顶。
明明崔贵妃早已计划好一切，今日过后她会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妃，会嫁得如意郎君。
可为什么和她有了首尾的人不是禇渊而是汪明，今天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害得她落到今日的田地？她看向谢晗，眼底迸发出无尽的恨意， 一定是这个贱人害她！
“皇后，太后寿宴闹出这等秽乱宫闱的事，你该当何罪？！”宣武帝沉着脸开口，虽然这件事没有牵扯到谢晗，但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还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太后见他对皇后发难，不悦的蹙起眉头：“事已至此，你怪皇后做甚？依哀家看，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查清幕后主使才是主要。”
皇后垂眸：“妾治下不严，自请罚俸三月，禁足抄经，这期间后宫诸事，就交给淑妃妹妹了。”
“母后，这件事分明和你没有关系，你为何要如此？”谢钰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她不明白，出了这样的事，就算父皇要处置，也该处置幕后主使，而不是处置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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