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再三打断
唐雪裕狐疑地看着叶淮川，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方才的那些行为，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叶淮川望着她，语气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阿雪怎么会如此觉得呢？这只是刚好有些松散罢了。”
她对他这副神情再熟悉不过：“那你自己弄。”
说着她就直接松了手，然而她的手还不待离他腰际半寸远，就又被捉了回去。
叶淮川捉过她的手，放在香囊的系带之上，低声说：“这明明是阿雪先前没有系完的。”
他的语气带着几丝难过，连眉眼都稍稍往下耷拉，活像她真做了什么对他不住的事一般。
唐雪裕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她好像是急着去看萧策，确实匆忙了一些，只是她也没想到叶淮川会一直记到现在。
她凑到他眼前笑道：“你明明自己随便弄一下就好了，非要等我？”
叶淮川一本正经地说：“阿雪，凡事要有始有终才好。”
唐雪裕‘哼’了一声：“依我看，你分明是在不满我去看萧小少爷去了。”
叶淮川却否认：“萧策勇猛夺魁，阿雪想要多看看也是常理。”
她听着这酸溜溜的语气，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总是这样，明明心里早已醋海翻波，偏偏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叶淮川摩挲了下她的指尖：“现下龙舟赛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阿雪可以帮我系好了吗？”
唐雪裕只将手中的铜带钩放下，唇角上扬地将他拉到了一边：“你可别再挡着人家做生意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却就是不买，我要是摊主，早将你赶开了。”
说着她才低下头，将那系在他腰间鞓带上的香囊重新解了下来。
叶淮川亦垂首看着，他向来爱穿深色衣裳，而那香囊正好是绛紫色的，配他那些衣裳正合适，他知道这定是他的阿雪仔细挑选好的。
他看着那葱白的指尖，灵活地将香囊的系带绕过他腰间鞓带，然后仔细地系着，打着繁复的花结。
华灯初上，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他和她就这样站在长街的边沿，或是视线不佳，以至于她贴他实在太近。
他只要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小脑袋，她那额头都快贴到他的胸口了，弄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垂眸细细打量着贴他如此近的人儿，他能清楚地看到她髻上正戴着他送她的发簪，还有她那为了看得清楚而探长的脖颈，以及那修长脖颈处细碎的小绒发。
这一幕幕，没有哪一处不是在向他挑衅，偏偏身前人是完全恍若不知，嘴里一边嘀咕着，一边又凑得更近。
“诶？我记得这里是绕过来，怎么好像不太对？”唐雪裕疑惑地看着那有些乱的绳结。
她之前分明是学过的，也不知是这太过昏暗还是她漏了步骤，如今竟怎么都系不好。
“你别动——”
她这正在研究呢，偏偏这人还总想往后退，她直接一手揪住那鞓带，扬起脸佯装嗔怒道：“你到底想不想我帮你系好了？”
叶淮川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阿雪……”
“哎呀，我还真没认错，原来真的是公子和娘子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这边的旖旎，唐雪裕蹙眉看去，才发现竟是荣宝斋的掌柜。
叶淮川看着尚未系好的香囊，脸上更是不悦。
那掌柜腆着脸说：“两人怎么这么久都没来荣宝斋了？两位还典不典画啊？价钱都好商量！”
唐雪裕知道这掌柜背后定是九公主，只觉得好笑得很：“掌柜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强买强卖的呢。”
叶淮川直接不予理会，软着声对身旁人道：“阿雪，莫要管他，你还没系好呢。”
唐雪裕也不想搭理这掌柜的，她刚要继续，结果九公主也过来了，掌柜的连忙向九公主禀报了她们就是当初典画之人。
她知道如今也不可能再继续系这香囊了，她原本还想打个花结，此时只能匆匆系上了事。
九公主兴味十足地看着叶淮川：“想不到原来那些画是叶公子画的？你那些画可都是本公主收的，本公主很喜欢。”
叶淮川语气疏离，带着不悦：“钱货两讫，在下同公主没有什么可说的。”
说着他就要带唐雪裕走，结果九公主直接拦在了两人面前：“当初可是本公主看上了你的画，不然你的画可都卖不出去呢。”
唐雪裕嗤笑一声：“九公主，当初我可压根都还没去别的铺子试呢，你如何能断定别的铺子就卖不出去呢？”
九公主从来是只听自己想听的话，顿时就说：“这么看来，那就更说明本公主和叶公子有缘了，这般都能碰上。”
叶淮川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请公主自重。”
九公主打量着他：“东阳府难得看到像叶公子一样画得好的，可惜叶公子如今怎么不再典画了？本公主可是惦念了许久呢。”
叶淮川冷冷道：“先时不过一时兴起，如今自然想不典就不典了。”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经过的人都或多或少好奇地看着。
唐雪裕知道叶淮川不喜欢这种情形，她干脆轻笑道：“牛不喝水强摁头，难道公主还要仗势欺人，将我们抓起来吗？”
九公主本就气收不到画，如今她一出声，九公主更是将怒火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该不会就是你阻挠叶公子典画吧？不然叶公子那般才华卓绝之人，怎么就不画了？我看就是你害的！”
叶淮川直接挡在了唐雪裕面前：“公主休要胡言乱语！”
说着他直接拉着唐雪裕快步离开。
九公主刚想追，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她只能气得跺脚，怒视着掌柜的道：“你长了双手都不知道拦一下的吗？”
掌柜的哪敢触霉头，只能认栽，任由骂着。
九公主看着早已消失的两人，恨恨道：“反正知道了是谁，躲又有何用？本公主就没有拿不到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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