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过目不忘
“怀瑾，你这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啊！”宋长夏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城防图。
怀瑾从宋长夏身体内走出，站在她旁边，“秦牧风果然不简单，他居然早已安插了人在城内。我跟踪那名暗卫直接到了他们的据点。”
“他还在城里？”宋长夏问。
怀瑾摇头，“没有，我没见到他。”
“这是你在他们那看到的？”宋长夏指着桌上的图，毫不掩饰赞许之色，看向怀瑾。
“嗯…”怀瑾被宋长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并未躲开她的视线。
他喜欢她这样看着自己。
“那暗卫将敌军两日后攻城的消息带给了一个叫李司源的人，原来他们早已盯上了那梵邛国的奸细，只是一直按兵不动。”
宋长夏寻思，“既然已经知晓他们是奸细，却不动手，莫非是准备引蛇出洞？”
怀瑾点头，“我总算知晓为什么他们不杀高朔了。”
“为什么？”
“因为这背后通敌之人便是高朔。”
宋长夏眉头微蹙，“真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梵邛大军攻打即墨城时，高朔原计划会主动打开城门。”
宋长夏惊讶，“莫非枹罕城内也有内应，所以他们才如此神速地拿下两城……可既然已经开了城门，为何还要屠城？”
“这梵邛国与大盛积怨良久，或许他们此战只要城池，不留活口。”
“可这高朔也是大盛人，为何要勾结敌国，杀害自己同胞？”宋长夏不解，这世间最复杂的就是人心了。
“或许是为了利益吧，据说是他自己主动要求，调到这边陲小城为官，这应该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
怀瑾环抱着胸，思考，“就是不知道他后面的主人到底是谁？”
宋长夏看着面前的城防图，这枹罕距离即墨城不到百里路程，如今这梵邛大军驻扎在枹罕，到这儿也就一天一夜。
“秦牧风的人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嗯…”怀瑾轻答，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即墨城内守军只有三千，如今南门守军一千五，其他三门各五百，而对方据说有五万。”
“兵力悬殊啊，而且这三千兵可用吗？”宋长夏有些担心。
这些可都是高朔的兵，她担心关键时候，这些兵会拖后腿。
“不到一半可用。”
这可就不好办了，若城内守军可用，配合默契，靠着城池防护，也能守个十天左右。
怀瑾在图上指了一个地方，“这里是枹罕通往即墨城的必经之路，名为赤雁峡，他们将会在这里伏击。”
宋长夏明白了，原来这城中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麻痹敌人，让他们放松警惕，以为同之前的枹罕一样，轻轻松松便可拿下。
所以，高朔和那些梵邛奸细暂时都不能动，不但不能动，就连城外的流民都不能疏散。
只是不知道这秦牧风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何时知道高朔叛国的。
想来应该知道的时间也不久，否则沙西和枹罕也不会丢得那么快。
宋长夏和怀瑾哪里知道，秦牧风知晓高朔叛国之事不过五日。
而提前潜伏在即墨城的这些人，原本只是为了查探紫虚回魂丹的下落。
秦牧风，不，应该说萧靖川，在那夜拿到那些信件之后，便第一时间做了部署，时间紧迫，甚至在未得皇命之前，便提前行动。
要知道这藩王是不能随便离开属地，更何况调兵了。
当然，这北境大军并未调动，动的只是一小股特遣部队。
正因如此，他才会差点错过与陆文亭的接头。
宋长夏看着沉默的怀瑾，便知这其中定是还有其他麻烦。
“伏击之事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李司源之前收到的消息是梵邛三日后进攻，原计划在赤雁峡伏击的先遣部队两日后才能到达，这中间就有一日的休整。”
“如今，敌军攻城提前，要知道大军攻城之前，都会远派斥候、轻骑四出，查明百里方圆之内的敌情，并在交通要道上立寨筑垒，阻拦援军。”
“所以这次来驰援的急行军，为了避开对方的侦查，走得都是险峻的山路，翻山越岭抢占赤雁峡高地。
我担心他们会无法及时赶到，而且到达时早已疲惫不堪，已是强弩之末，无法起到奇兵突袭的效果。”
“如果不能一战打掉对方的气势，后面以如此悬殊的兵力想要取胜，更加困难。”
怀瑾一手环胸，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
他浑身上下已无半点平日嬉笑之态，倒像是一名真正的将军，忧国忧民，运筹帷幄。
“那就想办法拖延对方攻城时间！”宋长夏一手压在地图上，一手指着枹罕的位置，“擒贼先擒王，若能一举砍了对方主帅的脑袋，势必军心大乱。”
怀瑾看向宋长夏，好笑道：“这主帅的脑袋哪是那么好砍的…若随便就能轻易成功，哪里还需要如此辛苦交战。”
“首先你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其次要成功避开重兵巡逻，即便到了他附近，还要解决他的贴身暗卫，想要近身都难，更别提成功刺杀了。”
“有你啊！”宋长夏忽然笑道，“你去查清对方主帅的位置，我去暗杀！”
怀瑾诧异地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宋长夏。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就像寒冬里绽开的腊梅。
那平日恬淡如水的面容此时反而变得生动起来，似乎她说的不是去杀人，而是去踏青。
“不行！天道反噬的危害你忘记了！”怀瑾别过脸，不再看她。
他原本只是想让这姑娘活得开心点，不要总是生无可恋，可并没有想过将她拉入战争之中。
这本就与她无关！
“那点反噬，不足挂齿！”宋长夏无所谓地挥挥手。
咬咬牙，那痛便过去了。
“记忆消失也不在乎了？”怀瑾忽然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睛问。
宋长夏回望着怀瑾的双眸，摇摇头，“我都不知道自己忘记过什么，现在想来也无所谓啦，反正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她连自己到底活了多久，都搞不清楚，仔细一盘算，自己能记得的事情似乎也没几件，寥寥无几。
“当真没什么重要的记忆？”怀瑾再问。
宋长夏又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没有，只要还记得名字就行，你不就是这样吗？”
怀瑾突然整个人都阴郁下来，闷不做声地背对宋长夏。
“你想都别想了，刺杀之事行不通。”
“那你还有其他办法吗？如果援军无法及时赶到，这一城的百姓可就没救了！”
宋长夏绕到怀瑾面前，那面具完美地遮住了怀瑾的表情，“你怎么了？时间紧迫，可容不得你再犹豫了，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也同意。”
本来宋长夏对救人之事是不上心的，可被怀瑾的情绪一带动，此时倒真上了心。
“烧敌军粮草，更容易实现一些。”怀瑾提议。
“可以，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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