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想做人了
“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 不用。我不感兴趣。
“可是我感兴趣啊！”
怀瑾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果然，那聒噪的陆花花非常不满萧靖川打他的行为，愤愤不平道：
“牧风，你干嘛阻止我，那年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这大盛随便拉一个人出来，一问都知道。”
“不就是屠城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多威风，多厉害啊，你那个时候才十五岁，我可是崇拜得不得了…少年将军，所向披靡，魅力无穷……”
“咳咳…”萧靖川咳嗽了两声，关于厚颜无耻这事，他比不过陆文亭。
陆文亭那张嘴，真是有些多余。
萧靖川实在没眼看，干脆起身去了书房，他来这沙西城，可不是为了那两位。
陆文亭见萧靖川要走，便也起身跟上。他和萧靖川从来都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
等宋长夏带着小白进屋后，大堂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怀瑾。
怀瑾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十五岁就屠了一座城，真够猛的…”
宋长夏听后，为之一震。
.
常顺德带着众将领在风州城外大张旗鼓地恭迎“镇北王”。
“镇北王”坐镇风州城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几日镇北军捷报连连，从长留山下来的梵邛军几乎被他们消灭殆尽。他们更是找到了阿兹那特勤的踪迹，他当真没有返回梵邛，而是藏在长留山内。
在梵邛几次战败之后，阿兹那特勤便窝在长留山上不再轻易出兵。
“镇北王”到达风州城后，下令主动出击，派兵支援黑虎关九子城，命令石敬堂带一万骑兵主动出兵，骚扰蒙元军，意图速战速决。
敌人想等，那就不能让他们等。
黑虎关外的拓跋灼应战，石敬堂采取快进快出之策，杀完便撤回黑虎关，拓跋灼不敢跟进，每每在黑虎关外止步。
斩爻关王玄英也主动发起进攻，派人潜入长留山，与对面驻守的敌人展开遭遇战。长留上下的镇北军开始一点点往山上推进。
马上进入十月，气温越来越低，对双方来说都不是好事。
若逢西北边境下雪，到时候情况更加复杂。
沙西城内，宋长夏跟小白正琢磨如何帮助怀瑾变成真正的人。小白在入城后的第二天又长大了很多，看起来如七岁孩童，并且已经开口说话。
怀瑾站在一旁，并未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宋长夏。
看着宋长夏一心一意想帮他的样子，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白，你能不能帮我做一具身体？”
“什么？”小白诧异地转头看向怀瑾，这人突然抽什么风。
“怎么，你不想回到自己身体里了？别说我做不出来，就算我能做出来，那假的能有真的好使吗？”
小白和宋长夏都看向怀瑾。
“你怎么了？”宋长夏担心地问，她早已发现怀瑾最近有些不对劲。
怀瑾淡淡笑了一下，“没事！”
宋长夏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问，“我其实早想问你，青溪村那个爱笑的怀瑾怎么了？这可不像你。”
怀瑾低头看着宋长夏眼中的自己，犹豫了一下，说道：“夏夏，我只是担心。我担心自己回到那具身体后，会变得不是自己...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宋长夏点头，她明白。
“夏夏，如果…万一我完全变成了萧靖川，你还会待在我身边吗？你会不会离开我......”
怀瑾一脸愁容，他跟萧靖川接触越久，越有这种担忧。特别是牧马沟一战之后，萧靖川对宋长夏的态度明显转变。
怀瑾心中有些吃味，可偏偏小白如今变成了人，他似乎再也不能自由地利用小白身上的龙魂。
宋长夏笑道：“到时候无论你是怀瑾，还是萧靖川，你若仍希望我留下，我就留下，绝不主动离开。我答应你！”
宋长夏其实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如今关心的是如何帮助怀瑾变为真正的人。
但，既然怀瑾提出来了，她可以先给他一个承诺，也算是自己对怀瑾这段时间陪伴的回报。
怀瑾听到宋长夏的回答，立刻展颜，但心中却还是有些失望。
他觉得，宋长夏对自己的感情是有保留的，并不像自己对她那样。
怀瑾继续问：“夏夏，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宋长夏疑惑，“什么问题？”
怀瑾道：“凡人的寿数是有限的，与你漫长的生命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如果我真的变成了人，就会慢慢老去，便不能一直陪着你......”
到时候，宋长夏会眼睁睁看着他慢慢老去而无能为力，如果宋长夏当真爱上了他，那自己的逝去对她来说，何其残忍。
若宋长夏并没有爱上他，而是将他当成关系亲密的朋友，会不会好一点。
可，怀瑾又不愿意这样！
不管什么情况，几十年后，自己终将会扔下她，让她再次独自一人，飘荡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夏夏，我不想变成人了！”怀瑾郑重其事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和小白有没有办法帮我做一具身体，不是人也无所谓，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宋长夏愣住了。
她觉得对怀瑾好，就是实现他的愿望。怀瑾之前的愿望是想做真正的人，那她就帮他做回真正的人。
可如今，他却不想做人了，因为她！
“你现在情况特殊，你的魂体虽然暂时稳定，但是如果不抓紧回到本体里，你将会消失。”小白主动说道。
“而且，你说的那个方法是不现实的，别胡思乱想了，先想办法活下来再说。”
宋长夏同意小白的意见，“小白说的对，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先做好当下。”
“你们在聊什么，未来什么事情说不定？”陆文亭的声音传来。
宋长夏扭头看去，萧靖川和陆文亭走了进来。
她没想到萧靖川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少，回答道：“随便聊聊。”
萧靖川眼神不露痕迹地暗了一下。
陆文亭走到小白身边，将小白从矮榻上抱下，“走，带你们出去转转。”
“下次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别随便抱我！”小白不乐意道。
陆文亭揉搓着小白的脑袋，笑道：“你这小屁孩，脾气越来越大了啊，怎么跟你陆爹爹说话的，小心下次揍你。”
“我不是小孩，我马上就长大了！”小白反抗，脑袋被陆文亭压着，伸出短手短脚想揍对方，却发现差了一点，够不着。
“哈哈哈，够不着吧，气死你……”陆文亭大笑道。
小白郁结，他这次变成小孩之后，居然什么法力都没了，除了比普通孩子长得快一些之外，修为更是荡然无存。
“爹爹，他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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