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抢着送礼
陈秀兰的脸色变了，这种罕见的礼物在自己这里丢了，无论如何她都难辞其咎，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倾家荡产恐怕也赔不起。
满月皱着眉头四下扫了一圈，注意到之前虚掩的窗户此刻却是大敞的模样，走过去一看，窗框上确实有新鲜的污渍。
目光一抬，齐云楼出现在后院墙上。
“……”满月无语地招手，看着他轻盈地落地，“飘”到了窗户外。
不等她提问，齐云楼主动道：“满山从屋里带了个盒子出来。”
陈秀兰正好走过来，闻言立刻问：“是那个刺头？”
“就是他。”满月轻扣窗框，“难怪这几日天天跟着早起帮忙，原来在这等着我。”
“要报官吗？”
“不用。”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陈秀兰意料，她呆了一呆才劝道：“对伙计要恩威并施，不能助长这样的气焰呀。”
“我知道，多谢陈姐，”满月倒还笑得出来，“我只是想看看他偷拿蛋糕想做什么。”
“你怀疑有人指使？”陈秀兰恍然大悟。
“他没那么高的眼界，偷的这么及时定然有人指导。”
此事说到底是满月的“家务事”，见她胸有成竹，陈秀兰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转而问：“那礼物怎么办？”
“正好我刚还没说完呢……”满月打开小蓝花粗布斜挎包，神神秘秘的往外掏出个东西来，一边低声解释自己的构想。
陈秀兰惊喜极了：“这个好，这个更好。”
满月也是这么觉得的，蛋糕是作为现代人对生日的仪式感，但要她说，这第二份礼物对于佟小姐来说才更实用，现在又得到了陈秀兰的认可，她就更有信心了。
一转眼，佟小姐的生辰到了，青阳镇的商户都知道佟员外一家对这位小姐有多宠爱，每年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准备新奇玩意，说是聊表心意，其实都想借此搭上佟家。
佟员外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他对女儿佟香梅是实实在在的宠爱，只要这些礼物里真有那么一两样能让女儿露出笑容，他也不吝于给些机会。
这一次佟家依旧那么热闹，佟员外自然不会亲自接见所有送礼的人，事实上，整个青阳县也只有县令、最大的几个商户和祖上出过秀才老爷的清贵人家上门，才能让佟员外有所动容。
是以这会前院热闹极了，佟员外携夫人及女儿却在老夫人院子里谈笑，直到管家匆匆赶来：
“老爷，陈姑娘引荐了一个商户过来。”
“哦？”先出声的是佟老夫人，“秀兰这孩子最有分寸，从不借咱家的名号，今日既然肯引荐，对方定然不错，快快请进来一见。”
佟员外点头，管家连忙应了声“是”。
不一会满月便跟着陈秀兰过来了，之前她看到管家对陈秀兰的态度十分熟稔，此时又对佟家地形很是熟悉，越发肯定陈秀兰与佟家的关系不一般。
两人被丫鬟引进屋子里，刚站定便听佟老夫人欢喜的声音：“兰丫头快过来，你又好久没来看我这老太婆了。”
陈秀兰上前几步，一丝不苟的行了礼才又靠近，握住老夫人伸出的手笑道：“最近店里忙，老夫人莫怪。”
“不怪不怪，我是知道你的，人虽没来，各种吃的喝的没少孝敬，不过我还是最想见到你和你娘，今日说什么也要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
“是，您吩咐了，我还能不从么。”陈秀兰笑容满面的应了，将话题引到满月身上，“老夫人，员外爷，员外夫人，小姐，这位是满月，我新认识的好朋友，是做小吃生意的，最近县里流行的方便面、面包、烤肠都是出自她的手。”
佟员外原本正和夫人低声说话，闻言眼睛一亮，扭头将满月好好打量了一番，大笑道：“好好好，小姑娘居然能弄出那么多花样来，果然后生可畏。”
来之前陈秀兰已经介绍过佟员外，因此满月知道这位胖乎乎的面善员外爷是个美食爱好者，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哪里有好吃的都必须尝上一尝，是因为佟老夫人年纪大了才留在这发迹的青阳县相陪的。
她向几位主人家问了好，这才不卑不亢地回答佟员外：“多谢员外爷赞赏，今日佟小姐生日，准备了小小心意还望佟小姐喜欢。”
佟香梅神色怯怯，虽然今日的主角是她，但此时坐在母亲身边的年轻女孩双目低垂，听到有人提起自己也只是睫毛轻颤，完全没有富家小姐的气派。
满月不由心生怜悯，声音越发柔和：“佟小姐，我准备了两件礼物……”
“哈哈哈哈，佟员外，好久不见。”有人突然插话，硬生生打断了她想说的。
满月扭头看去，胡掌柜携一妇人正自己掀开帘子走进来。
佟员外微微皱了下眉，却还是笑着起身：“最近事多，是有段时间没去味香居了。”
“您不去，我就只好上门了，”胡掌柜的大金牙闪闪发亮，“这可是我们为了佟小姐的生辰特别研制的，保证世上仅此一份。”
“哦？”这么夸张的评价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佟员外多了几分期待之色，“是什么东西？”
“生辰蛋糕。”胡掌柜得意地瞥了满月一眼，示意妻子将手里的东西打开。
其实从他们进门开始，满月和陈秀兰就都认出来胡王氏提着的那个盒子了，这对夫妻居然当着失主的面就敢炫耀蛋糕是自己研究的，这份厚脸皮着实让人吃惊，所以陈秀兰这会才反应过来，正要说什么，却见满月给自己使眼色，连忙又克制了自己。
但她就站在佟老夫人旁边，甚至还被老人家拉着手，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难逃对方的眼睛，可佟老夫人也是精明能干的人，只将两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胡掌柜拼着让佟员外略有不满也要抢在满月前头献礼，何尝没有想看满月大惊失色手足无措的样子，现在没“欣赏”到就很不甘心，干脆故意挑事：
“这不是东市集摆摊的小掌柜吗？方便面虽好，但用来送佟小姐还是不太合适的，哦……”他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借了陈娘子的东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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