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们难道是……
满月一边说着“不用拘束，吃饱一点”一边因为听到动静扭头，逆光站在门口的人看不清表情，但那仿佛被阳光勾勒了一层金边的优秀身形还是让她立刻认出来了——
“齐云楼！”
她刷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齐云楼的手摇了摇：“你没走啊！”
齐云楼刷地脸红了，刚刚莫名升起的气势一秒破功，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啊，没，没走。”
满月又摇了摇他的手，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奇道：“你这也没毁容也没残疾的，身体好了？”
“……好了。”齐云楼决定不去思考她到底以为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交握的手掌传来的热量已经快让他窒息了，他悄悄用力抽了下手，满月本来就只是因为过于激动而做出的举动，顺势也就松开手掌，招呼他往里走：“快来，我以为你回门派去了，还打算雇几个护院呢。”
齐云楼跟上她的脚步，只是从灿烂的阳光中走进了室内，却让褒似玉几人生出一种见到了从阴影中诞生的杀神的压迫感。
那双刚刚看着满月时还十分温和无害的眼睛，只在几步路后就变得冷淡又锐利，淡淡扫了一眼刻意低调的几个人，依旧一语道破他们的身份：“欢喜门的人。”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笃定的语气让褒似玉等人没有任何狡辩的心思，褒似玉更是站起来，垂首打招呼：“齐大侠，好久不见。”
齐云楼这才仔细看了她几眼，回忆道：“你是那个去鸿烟派跟大师姐求药的弟子。”
“正是在下。”
齐云楼“嗯”了一声，并不再与她答话，而是转向满月：“掌柜的，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自己并未发现换了个说话对象时，自己的声音都下意识变轻缓了，或者说除了初相识的那段时间，后来他与满月说话时都是这样的态度，所以两个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若是问满月，她可能还会说“这是优秀员工的基本素养”之类的，但欢喜门出身的几人对一些事情耳闻目染这么久，再不喜欢也几乎成了本能，几乎立刻就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某种猜测的笃定之意。
刚刚还想献殷勤刷刷满月的好感度，这会一个个正襟危坐地表示“可以自便，不需要掌柜作陪”。
既然如此，满月便跟齐云楼回后院去了，听他刚刚的意思是要私下谈话，那当然是选两人随便哪个的房间最方便啊。
殊不知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一直被几道视线追随着，直到确定他们都去了后院，褒似玉五人才疯狂给同门打眼色。
但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武者耳力有多强，因此就算齐云楼已经离开了他们也不敢议论两人，最后实在忍不住便用手指沾了豆浆在桌上写字——
掌柜的和齐大侠难道……
肯定是，后院岂是随便什么人可进的？
幸好我们没对掌柜做什么。
我们本来也没想做什么，既然想脱离欢喜门，就绝不可再用那些手段。
一番八卦后，褒似玉低声提出一个问题：
“可掌柜这里都有鸿烟派高徒坐阵了，还需要我们么？”
原本因为发现第一剑客情事的兴奋劲瞬间像被浇了桶冰水，五人面面相觑，气氛瞬间掉到冰点。
另一边满月正在忙着开窗户，齐云楼在屋里憋了好一段时间，不让人进出也不肯开窗与他人相见，屋子里已经不通风好久了，她卡卡一通操作把所有的窗户和房门都打开了，又点了一支无人超市那边买的香薰蜡烛，清冽的竹叶香气缓缓飘出，很快就充斥了整个屋子。
满月得意地晃晃手指：“我觉得这个香味比较衬你，你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换别的香味，有……”
“我很喜欢。”没等她举例，齐云楼已经很快的回答。
满月看了他几眼，确认这不是客套而是真心话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走到桌边坐下，指指斜对面的凳子示意齐云楼也坐，然后才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欢喜门的事情，”齐云楼说起正事脸色严肃不少，“掌柜的可能还不了解这个门派……”
“等一下等一下，”满月心想正好，自己确实有些问题需要齐云楼解答，“我知道一些，你听听有没有问题。”
说着便将褒似玉讲的那些转述一遍，等她说完齐云楼点点头：“倒是没什么问题。”
“那褒似玉没骗我，”满月很高兴，“那这个欢喜门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人不愿意还要强行收徒，实在过分。”
齐云楼摇摇头：“欢喜门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妖门，本就不是什么正路子，掌柜的要雇佣护院怎么会选他们呢？”
满月便将当日因为自己是女子而被嫌弃的事情说了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颇有些告状的既视感，而齐云楼也不觉得她的抱怨有何不对，还跟着气愤起来：“不如掌柜与我再去一次醉长生，将那汉子指给我认识，我好找机会教训教训他。”
“那倒不用，”满月摆摆手，“本来这种事也是要讲缘分的，他闹这么一出其实也不错，如果有人心中看不起我是个女人却还是与我签了契约，这份不服气迟早会引出矛盾来，现如今倒是不用担心找我的人口蜜腹剑了。”
“掌柜的意思是打算用欢喜门那几个人了？”齐云楼不是很赞成的样子，“他们到底名声有碍，或许会影响掌柜。”
“倒不是说非他们不可，不过我觉得……”满月斟酌了下语言，“既然他们身在泥潭还有心自救，我恰好遇到了还有能力可以帮一把，又为何要去在意那些虚幻的东西呢？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世人欣赏它花朵的美丽就不在意它的根系在污泥之中，这些人……只要自己洁身自好积极向上，迟早也会洗刷掉身上的标签。”
齐云楼微微动容，思量片刻忽然对着她郑重拱手：“掌柜的，我不如你。”
(https://www.vxqianqian.cc/4465/4465351/11111016.html)
1秒记住千千小说：www.vxqianqia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vxqianqi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