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士农工商
她姑姑倒是能说的上话,只消在陛下面前进言几句,把江娇塞进萧昭身边也不算难。
可众所周知,她姑母与皇后不合,即便是把江娇塞到萧昭身边,江娇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并非是我不帮你,娇儿妹妹,你得知道我姑母与皇后娘娘那里......”
“我知道!”未等沈越洲说完,江娇就急着打断他的话,她眼圈含泪:“我都知道,只是我实在是怕极了,越洲哥哥不知道她们是如何说的我,说我是被歌姬扶养长大,说我低贱不堪......”
“就算是有祖母父兄护着,可这些流言却不曾断过,越洲哥哥不知道,我实在是怕极了......”
说着江娇便抹起泪来,她生的貌美,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此刻落起泪来实在令沈越洲难以招架。
“娇儿妹妹你别哭!”沈越洲慌乱的想要找帕子给江娇拭泪,谁料江娇竟是一头扑进了沈越洲怀里,沈越洲虚虚扶着江娇的背,整个人都僵住了。
“娇儿妹妹......”
不知过了多久,沈越洲幽幽叹息一声:“我答应你,可也只是尽力一试,若是不成,我也没了旁的法子了。”
江娇从他怀中抬起头,抽噎道:“多谢越洲哥哥......”
方才一直寻不见的帕子此刻也找了出来,沈越洲替江娇擦拭着泪水:“别哭了,这里风大,小心风寒入体。”
江娇闻言又是一滴晶莹泪水滚落,只是这次却是笑中带泪。
沈越洲一愣,这笑容柔弱中带着几分明媚,像是拨云见日,配上江娇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也难怪他看的失神。
江娇接过帕子,待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江娇从袖中掏出一枚荷包来,她含羞带怯:“这是我特意准备的,里头香料是我亲自填的,越洲哥哥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沈越洲接过那枚荷包,他是东昌侯府嫡子,与城阳侯府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原先是江锦安,如今婚事作罢,未来也只会是江娇。
沈越洲心中早已默认江娇是她的妻子,虽从前未曾对江娇有过男女之情,可往后两人到底是要携手一生的。
她为自己做荷包,也是说得过去。
脸颊微红,沈越洲收下了那枚荷包:“多些娇儿妹妹。”
想到方才雪松堂里他不肯退亲的含糊之语,沈越洲有些羞愧:“我与安儿妹妹的婚事是迟早都要退的,只是此时还不是时候,不过这样一来,难免就委屈了你。”
江娇摇头:“不委屈,我都知道,越洲哥哥是心地良善之人。”
能得江娇理解这是再好不过的,沈越洲放下心来:“你托我做的事,我定诚心去办。”
他不敢保证此事一定能成功,只能保证自己一定尽心去做。
有了沈越洲这话江娇安了心,对着沈越洲又是腼腆一笑:“祖母还安睡着,我去小厨房催催祖母醒来要用的汤药,就不送越洲哥哥了。”
从城阳侯府出来,沈越洲便去了宫中,不知沈越洲找宁妃说了些什么,宁妃竟然真的同意帮江娇入宫做伴读。
命江娇进宫与江锦安一同做伴读的消息是第二日送到府上的。
雪松堂内江娇领旨谢恩,江老太太被刘妈妈搀扶着起身,送走了宫中传旨的内监,江娇捧着圣旨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站在一旁的江锦安瞧了眼江娇,未曾预料江娇还有这样的本事。
江娇挑衅的看向江锦安,江锦安对望回去,她挑了挑眉,看来日后与江娇是少不了争端了。
回到清梨院已是晌午,翠微把售卖生丝所得的银票尽数拿了回来。
主仆二人紧闭门窗,数了整整两遍。
五万两,整整五万两啊!
翠微乐不可支,“姑娘,这么多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莫说翠微这辈子都没见过,江锦安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江锦安从中抽出几张银票,把余下的尽数收好。
她把那几张银票交给翠微:“如今咱们有钱了,赶快去当铺里把从前典当的首饰赎回来,到底是侯府的物件儿,这是祖母不曾派人查问,若是被她知道我屋里的东西少了这么多,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翠微捧着那银票:“姑娘说的是,只是这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江锦安交代翠微:“剩下的买些纸墨,若再有多的你自己留着便是,你为我奔波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翠微一下子白了脸:“我帮姑娘做事是应当的,府里已经给了我一份月例银子了,哪里能再要姑娘的?”
江锦安拉过翠微:“好翠微,全当我留着给你买甜果子吃的,你收着便是,若再推拒,我可要恼了!”
翠微只得点头答应下来,只是她留着这些银子也是帮江锦安存着,她平素又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手上有了银子却也不能坐吃山空,江锦安打算这做个什么生意。
虽说士农工商,商人为最莫等。
可她一介女流,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又不能科举入仕,行商是唯一的法子了。
只是眼下事多,下月初二便要入宫做伴读,江老太太发了话,要江锦安同江娇裁两身新衣服,别丢了侯府的颜面。
昨日江娇唤了绣娘来府中量的尺寸选的料子,自从江娇回府后,江锦安处处忍让,每年的新衣也都是府中绣房统一做的,不曾在外头做过什么衣服,她没有相熟的绣娘,便想着出府逛逛成衣铺子。
反正是走公中帐,也不必省着。
主仆二人逛了两家,最终选定了一家绣坊。
江锦安选了几匹料子,交代了绣样后,便跟着绣娘去内室里量尺寸。
距此不远的小巷里。
陆清渊养了几日,身上伤虽然未痊愈,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陆清渊抱着臂,靠着身后的青砖墙壁,他头顶是一颗繁茂的槐树,叶子遮掩了半熟日光,郎君的面容隐在光影里,他嗓音沉沉的,像是历经了霜雪一般:“人呢?”
叶舟抱着剑:“那人才从牢中逃出,估摸着再有半刻钟便会经过此地。”
陆清渊嗯了一声:“叫咱们的人看仔细点,他一出来便把人控制住带回国公府里。”
叶舟不解:“那人不过是个落魄商户,是失手伤人才被送进的牢狱之中,苦主打点过了,是非要他性命不可的。公子您为何要费心搭救他?”
陆清渊掀了掀眼皮:“我做什么自然有我的用意。”
陆清渊转了转手腕,瞥见对面街上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正好堵在巷口,只留了窄窄一条路。
“那是谁家的马车?”
叶舟也发现了那辆马车,那马车挡在这里,等到李韵文从这巷口路过时定然会阻挡他的去路。
“派人去把那马车移了!”陆清渊吩咐道,身后人正要行动,却听的巷尾已经传来响动:“抓住他!抓住他!”
府衙的人竟是这么快就跟来了!
又是一名暗卫来报:“公子,李韵文逃出不久便被折返的狱卒发现,此刻李韵文正按照咱们计划的路线逃来。”
陆清渊躲在巷口,观察着外头的动静:“叫咱们的人拦着那些狱卒点,叶舟你去把那马车移开。”
“是。”叶舟把剑背至身后,行至街巷一侧,他从袖中掏出一枚暗器,正要对着那马匹下手,可此时江锦安同翠微正从绣坊里出来,江锦安踩着马凳正要上车。
叶舟认出了江锦安,手上动作一顿。
这不是那日公子身边的姑娘吗?
若是此时出手马匹受惊难免会伤了江锦安主仆二人。
陆清渊同样注意到了江锦安,他眉心一蹙,伸手示意叶舟退后,江锦安稳稳的上了马车。
车夫挥着马鞭,正要离去之时,从巷尾奔过来一道狼狈身影。
不偏不倚,跃上了江锦安所在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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