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玫瑰簪子
江锦安走后过了小半个时辰,念影端着一壶菊花茶走了进去,萧昭此刻发完了脾气,正是口渴疲累的时候。
念影将茶盏奉上,“殿下。”
萧昭看她一眼,接过茶盏喝了起来。
菊花茶清甜,萧昭本就口渴,一盏饮尽示意念影续上。
连喝了两盏茶水,萧昭这才道:“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知道我今日火气旺,特地端了菊花茶来。”
念影道:“方才江二姑娘来过了,特地嘱咐奴婢为殿下准备这茶水,是江二姑娘贴心呢。”
提起江锦安,萧昭哼了一声:“她贴心是不假,她那个姐姐却是个蠢货!”
自己与萧崇安争执,江娇非要插进来不说,竟还向着萧崇安说话!
她便是想讨好自己兄长也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她可还记得她是谁的伴读?
萧昭气的手抖,方才把萧崇安骂走后狠狠斥责了江娇一顿,把江娇骂的狗血喷头,江娇是哭着离开的长乐宫。
念影道:“江大姑娘的确不如江二姑娘讨人喜欢,今日江大姑娘惹了殿下生气,殿下可要告知陛下一声,把江大姑娘逐出宫去?”
“不必了。”萧昭叹了口气:“她是父皇做主为我选的,如今舅舅卸了兵权,我们身后没了倚仗,万万不能再惹父皇不快。”
身为皇家儿女,不顺心之事十有八九。
萧昭趴在桌上,看着那壶菊花茶,对江锦安又多了几分好感。
她生的虽像沈荣宁,却实打实是个诚心之人,也怪不得念依姐姐与她交好。
......
镇国公府里。
昨日下了一场雪,气温较之以往愈发冷了。
陆母正指挥着女使把院中花木外头支个棚子,免得冻坏了她的花草。
镇国公如今已经在回京的路上,陆母心中高兴,连着好几日脸上笑意不减。
陆清渊从月门进来,便瞧见自己母亲裹着大氅,指挥着院中女使。
他脚步放慢,上前问安:“母亲。”
见到自己儿子回来,陆母笑意愈发深了:“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往日都早一刻钟的。”
陆清渊也没想瞒着自己母亲,他道:“因为父亲回京的事,昭儿闹了些脾气。”
提起萧昭,陆母叹了口气,她是知道萧昭的脾气的,此事一出萧昭难免不快。
她道:“昭儿性子你也知道,你多谅解她几分,别同她计较。”
等到陆清渊出征,萧昭怕是哭的最惨。
“儿子知道。”看着眼前的母亲,陆清渊心中爬起一丝愧疚,前世父亲离世后母亲脸上便再没有过笑容,那时他忙于陆家,以一己之身竭力维持着陆家的荣耀,疏忽了对母亲的关心,到最后夺嫡失败,连累母亲也不得善终。
“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陆母摸了摸自己的脸,撇嘴道:“没得看的人心里发慌。”
陆清渊一怔,笑了起来:“母亲风华依旧,这么多年都不曾更改过半分。”
陆母无奈笑起来,“你今日是高兴了,竟油嘴滑舌起来!”
自己儿子自己心中清楚,陆清渊从来话少,如今这样说话想来是有什么事令他心中极为开心。
她打量着陆清渊,一下子便瞧见陆清渊手中握着的那块红宝石。
陆母把那块红宝石拿在手中,“让母亲瞧瞧!”
她对着日光细细观察,这鸽子血成色这样正,连半分杂质都没有,是极好的佳品,只是不知为何只有半块儿?
“母亲!”陆清渊从自己母亲手中把那鸽子血抢过来:“这是我的东西,母亲怎么随意摆弄?”
陆母哼了一声:“你的东西怎么了,我瞧瞧都不成?”
她心中狐疑,自己儿子是从来不喜欢这种浮华之物的,如今却不知从哪里得来半块红宝石,还视若珍宝,瞧都不许自己瞧。
陆母打量着陆清渊,那日他负伤回来时,包扎的布匹上系着那样秀气的一个结,分明是女子的手法,如今又有这半块鸽子血,怕不是哪个姑娘所赠。
陆母试探道:“你从来不喜欢这种东西,如今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了?”
陆清渊把那块鸽子血收进袖中,道:“不是买的,是友人所赠。”
陆母一挑眉,也没揭穿陆清渊。
只点头道:“原来如此。”
心中却在笑着,什么友人,怕是心仪之人吧。
看着自己儿子进了院里,陆母掩唇轻笑,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子,若是她知道,定是要上门提亲的。
否则只凭自己儿子这么个闷葫芦性子,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时候。
陆母牵挂着此事,却不曾想在英国公府的雅集上见到了这位女子。
赵盼盼身子已然好了,她早已及笄,英国公甚是牵挂她的婚事,虽是冬日,可也找了由头办了雅集。
秣陵城里各家的姑娘和公子都在受邀之列,萧昭也同样收到了请柬。
江锦安与江娇是跟随萧昭来的。
苏念依瞧见几人便迎了上来。
萧昭贵为长公主,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簇拥着。
作为主家,赵盼盼为伴读那日之事先同萧昭致了歉,她身子不济搅乱了择选。
萧昭也不是什么小性子的人,自是不会同赵盼盼计较,先是问了赵盼盼的身子,便同众人一起到了席上。
女眷的席面设在屋里,仿的是前朝雅士曲水流觞的席面,一道道菜肴顺着水流在众人面前经过,别有一番风雅。
江锦安与苏念依交好,自是坐在一处的。
不知是谁最先瞧见苏念依头上珠钗点缀的那枚红宝石成色极好,一个接一个都凑了上来。
苏念依是个温柔的性子,大方的摘了簪子给众人瞧。
有人道:“这是鸽子血吧,这样好的成色实在是少见呢,也就是苏姑娘了,想来是大长公主殿下特地给您寻得吧!”
萧昭原本在吃着梅子,听见众人夸赞也站起身来。
哪有女子不爱首饰,萧昭接过那簪子瞧了又瞧,赞叹道:“果真是成色极好呢!”
陆母从偏厅里过来,身侧还跟着英国公夫人,她笑道:“昭昭说的什么?”
萧昭为前几日在崇文馆发的那通脾气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讪讪一笑,把簪子捧到陆母面前:“舅母您看,念依这簪子上的鸽子血可真好看!”
陆母看了眼苏念依,又瞧了瞧这簪子上的红宝石,笑道:“的确是成色极好呢。”
她略有深意的看了眼苏念依,这鸽子血成色极佳,连半分杂质也没有,同自己儿子手上那块倒是如出一辙。
陆母问:“这鸽子血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可还有旁的?”
苏念依看了眼江锦安,腼腆笑道:“也是旁人所赠,我只得半块,便镶嵌在这玫瑰簪子上了。”
闻言陆母几乎断定那人便是苏念依,她了然一笑:“原来是如此。”
溧阳大长公主的孙女,说起来也是名门了,只是苏家没什么男丁了,只得这一个孤女,但苏念依性子温柔,与自己儿子也是佳配。
陆母满意的点头,将簪子交还给苏念依:“你们小辈先玩着,我们便不打扰了。”
她拍了拍萧昭的手,便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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