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预示梦境
“淮儿?”见江淮走神,江远兴唤了江淮一声。
江止推了推江淮,江淮才回过神来。
从江锦安身上移开目光,江淮起身:“父亲。”
聆听着江远兴的教导,江淮心中却还记挂着江锦安。
前几日她风寒发热,也不知如今好全了没有。
昨日江锦安在宫中陪了萧昭一整日,听江娇对祖母说是因为萧昭喜欢江锦安的画,每日课后都要让江锦安替她临摹名画,昨日江锦安回府时天都已经黑了。
江淮皱着眉,不经意的瞥向江锦安。
她安静的站在一旁,像是个没有悲喜的木偶人。
“兄长!”江止看他又瞥向江锦安,心中不满:“兄长您总是看她做什么?”
因为江娇的挑拨,江止愈发不喜江锦安,便是看一眼都嫌烦。
“她那样的人,也配兄长您多看她一眼?”
江止不屑道:“早知她这般不知好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把她继续留在侯府里,这实在是太委屈了我们娇娇了。”
江淮有些头疼,这些日子他每每夜深难以入眠,想的都是这两年江娇回府后的事,可思来想去,似乎自己从未亲眼看到江锦安对江娇做过什么事。
偶有言辞激烈争执,也并不知道事情起因如何。
先头娇娇说江锦安偷盗祖母玉镯嫁祸,他后来问过当日雪松堂里的婆子,江锦安,是无辜的。
江止仍滔滔不绝的吐着苦水,江淮很想告诉江止,江娇并非那样柔弱无辜不能自理,可想起江娇曾在沈家受过不公与欺辱。
江淮心中不忍。
有女使端着茶盘奉茶,站在一旁的江锦安被女使碰到,身形踉跄了一下,可那女使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径直走了过去。
江淮看在眼底,他竟不知这些人如此不把江锦安放在眼中!
江淮想要上前,却被江止拉住:“兄长做什么去?”
再回过头时那女使已经不见了踪影,隐在人群里分不清是谁了。
江锦安只是淡淡扶了扶衣袖,今日有外客在,她不好起什么事端,否则等东昌侯府的人走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沈伯父还在呢。”江淮被江止拉着坐了回去,江止狐疑的看向江淮:“兄长您今日是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是风寒还没好彻底?”
江淮摇头,将视线从江锦安身上移开。
昨日他又做了梦,梦中自己一步一步走近江锦安,每近一步他瞧得便更清晰一分。
江锦安的脖颈是被人硬生生拧断的,她躺在冷硬的青石板砖之上,面容是那样消瘦苍白,身上衣衫更是单薄,深秋时节竟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夏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各路伤痕,简直是惨不忍睹。
江淮很想上前把人抱起,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只能站在离江锦安两步远的地方,低头瞧着江锦安,他能感受到心上撕心裂肺的痛,可他只却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怎么就......死了呢?”
像是迷茫,又像是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怔然。
从梦中惊醒的江淮好似从水中捞出来的似的,现在想起还心口仍旧难受的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那场景明显是在宫中,难道是预示着江锦安会在宫中殒命?
江淮深深地喘着气,江析疑惑的望过来:“兄长?”
江止摇了摇头,对江析道:“兄长应当是风寒未愈。”
江析关切道:“可需要告知父亲一声,兄长您先回去歇息片刻?”
江淮摇头:“不必。”
江远兴正满脸笑意的看着江娇,东昌侯提起江娇与沈越洲的婚事。
江远兴一愣,想起自己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推心置腹道:“沈老兄,你也知道娇娇才回侯府不久,我实在是舍不得娇娇,娇娇如今还未及笄,便是等及笄后定亲也无碍。”
东昌侯也知道江远兴的意思,江娇与他骨肉分离这么久,自是舍不得的。
他笑道:“那就容后再议,等着挑个好日子我同拙荆上门提亲。”
听见东昌侯的话,江娇安心了些。
她并不想嫁给沈越洲,大多数时候对沈越洲也只是应付罢了。
东昌侯府的人走后,花厅里人渐渐散去。
江娇正要回自己院中去,却被青斋叫住:“大姑娘,长公子请您到青竹斋去一趟。”
江娇一愣,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鲜少在江淮面前露面,更多时候都是与江止江析亲近,江止耳根子软,易受挑拨。
如今在她明里暗里的暗示之下,江止已经彻底嫉恨上了江锦安,说是厌恶至极也不为过。
此刻江淮叫自己去青竹斋,江娇并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温柔笑笑跟随青斋前去。
心里却打着鼓,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到了青竹斋里。
江娇推门进去。
书房内江淮捏着眉心,满脸的疲惫。
“大哥哥。”
江娇走上前:“瞧着大哥哥十分疲惫,可是因为风寒没好全的缘故?”
江淮摇头,他身强体壮,小小一场风寒自是不碍事的,如今头疼是因为忧思过重。
“你先坐。”
等江娇落了座,江淮这才问起江锦安在宫中的情况:“江锦安她在宫中,是否得长公主殿下青眼?”
不知江淮为何忽然问起这个,江娇斟酌道:“二妹妹心思活泛,殿下对她多有倚重,前些日子还赏赐了一枚银镯子给二妹妹......”
“只是......”江娇观察着江淮的神色,见他得知江锦安被萧昭倚重时江淮眉眼舒缓了几分,江娇便故意道:“只是宁妃娘娘似乎不怎么喜欢二妹妹。”
江淮眉心蹙起:“为何这样说?”
江娇道:“择选伴读那日宁妃娘娘一见二妹妹便脸色大变,还斥责了二妹妹,说不许二妹妹再进宫,想来是因为二妹妹同宁妃娘娘长的有几分相似。”
江淮叹了口气,江锦安年幼时在沈家玩耍,那时她与沈兰珠生的便有几分相似,沈兰珠是沈荣宁的亲侄女,到底都是沈家血脉,无可厚非。
江淮曾听沈越洲说过,陛下偏爱宁妃,对宁妃所出的七皇子也十分喜爱,说是等年后便要给七皇子封王了,到时宁妃的位份也会晋上一晋。
妃位之上便是贵妃,贵妃之上便是皇贵妃。
也不知圣上心意如何。
宁妃久得盛宠便是因为她生的明艳娇美,如今江锦安与她容貌相似,又是年纪尚小,难保沈荣宁不会觉得江锦安是威胁。
江淮看向江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锦安冒失,不宜再待在宫中,娇儿,你可有什么法子?”
江娇一愣,江淮是想让江锦安不再做长公主殿下的伴读?
她自然是乐见其成,只是还得面上装的犹豫些,江娇道:“二妹妹为择选伴读废了不少心力才入选,兄长三思啊。”
江淮斩钉截铁道:“江锦安不适宜待在宫中了,若是继续留在宫怕是会惹来什么祸端。”
他怕的是江锦安继续留在宫中会引起宁妃忌惮,丢了性命。
梦中场景历历在目,江淮咬牙,眼底似有艳丽的血色一点点弥漫开来。
看到江淮如此坚决,江娇心中窃喜,她装的乖顺无辜,道:“兄长说什么便是什么,娇娇都听兄长的。”
江淮欣慰点头:“娇娇这般懂事,我自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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