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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罪证确凿


陈竹知伤了手,府医为她包扎过后陈家夫人闻讯赶来,她一脸的心疼:“这是怎么弄的?好端端的怎么伤了手?”

陈竹知瞧了江淮一眼,抢在江淮前道:“无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江淮神色恹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陈竹知有些担忧的望过去,陈母是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意的,侧身挡住自己女儿的视线,“既然是不小心,那便回府歇着吧。”

同陈竹知一起上了马车,陈母神色陡然沉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到底为何受伤?怕不是与那江淮有关吧?”

“是我自己不小心。”陈竹知笑了笑,伤口上了药已然没那么疼了。

陈夫人叹了口气:“你呀你,为何就这般喜欢那江淮?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啊?”

那帕子此刻被陈竹知藏在袖中,她眼底是势在必得的光芒:“他就是很好,比秣陵城所有郎君都要好,母亲,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要嫁给他。”

陈母知道自己女儿执拗,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只规劝道:“倾心一人没错,可你首先你你为自己,不可为一个男子失了你的傲骨。”

陈母说完,又紧忙着补充了一句:“你可别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来,连累自己惹得一身脏!”

她抱紧自己的女儿:“你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府里的宝贝!”

陈竹知骄傲的抬起头:“女儿心中有数。”

对江淮,她是势在必得的,她自认聪慧,知进度懂分寸,不信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江淮。

......

马车内,陆清渊终于放开了江锦安。

江锦安已然被亲的头脑发懵,她微微张着唇,轻轻的喘着气。

那唇上潋滟的水色有些晃眼,陆清渊眸色一暗,硬生生别开脸去。

约莫着还有一刻钟便到侯府了,江锦安整理着衣衫,明明耳尖绯红,说出的话却冷漠的厉害:“再有下次,打烂你的狗头!”

陆清渊眯了眯眼,帮着她把腰带系好,他笑得有几分僵硬,手上不断收紧:“你还真是无情啊!”

腰带被人握在手里,箍的她有些疼,江锦安一边喘气一边笑:“多谢称赞。”

这人如今同个刺猬似的,跋扈张扬,却并不让人厌烦,而是喜爱的紧。

陆清渊凑近,抓着江锦安的手放在自己腰间,语带蛊惑:“你的衣衫穿好了,就不管我了?”

江锦安抬眸,若是忽略掉她红透的耳尖的话,她如今的模样的确能算得上是久经沙场游刃有余。

她抽出几张银票摔在陆清渊脸上,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陆清渊,你自小便这样爱玩火吗?”

“若是今日江淮找我麻烦,我定是饶不了你的。”

江淮那样小肚鸡肠的人,抓住了她的把柄定是要发作的。

江锦安是最怕麻烦的人,而在侯府之中,无疑江淮便是她最大的麻烦。

“阿衡。”陆清渊拉住她的手,身上银钱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地:“侯府那样的虎穴,你还想再待下去吗?”

江锦安回眸,不曾想这人竟然已经看穿自己的意图,她浅笑:“与你有什么干系?”

前世今生,她都不习惯依附旁人,能自己做的事便要自己去做。

年幼之时,院里的梧桐树上有鸟筑巢,她那时不过五六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她听李妈妈说那鸟巢里兴许藏着鸟蛋,便自己一人爬上去摸鸟蛋,等到贺氏发现自己时,她挂在树上下不来,还是江淮爬上去,把她背下来的。

那时贺氏抱着自己,心疼的都落了泪,贺氏说:“你这孩子主意忒正了,想要什么差人去取不就是了,你父母兄长还能有不依你的?非自己冒险做什么?”

那时江淮蹲在她身前替她擦泪,一脸的心疼:“是呀,无论何时我们都是你的倚仗,不必自己冒险的。”

她不是没试着去依靠他们,只是登高跌重。

摔的太疼了。

才明白过来这世上只有自己是自己的倚仗。

旁人么?

高兴时哄着你。

不高兴了你就是一摊烂泥,放哪儿都嫌脏,一脚踹开才痛快干净。

见她眸色沉下来,陆清渊迟疑了一瞬,“阿衡?”

江锦安回了神,轻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脸,毫不客气道:“你我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东宫那里拿了我那么多银子,自是要帮我的。”

陆清渊擒住她的手:“你要我帮你什么?”

望着眼前人俊美到挑不出一份错处的脸,江锦安粲然一笑,不知怎的又高兴起来,那两颗小虎牙俏皮的紧,她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且等着我的口信儿就是。”

马车已然在府门口停下,姑娘提起裙摆,干净利落的下车,扑进了翠微的怀里。

翠微本也是要一起去溧阳大长公主府的,只是翠微今日来了癸水,到底行动不便,江锦安又不喜旁人跟着,便索性一人前去了。

此刻看见江锦安,翠微喜道:“姑娘可算是回来了,我给姑娘煲了汤,姑娘在席上吃了酒,快去喝点汤暖暖胃!”

江锦安点头:“在席上是没吃几口,此刻胃里烧的厉害呢!”

她其实压根儿没喝什么酒,方才陆清渊亲她时早尝出来了,江锦安只是不愿意拂了翠微的好意,便索性谎称饮了酒。

他撩起一角车帘,只见姑娘挽着翠微的胳膊,兴致似乎极好,那凌乱的发髻上有一缕发丝翘出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着。

如今的江锦安,同陆清渊初见她时有些不一样了。

就好像是枯败的老树抽条生芽,长出了新枝,慢慢的变得鲜活起来。

他弯唇笑,撂下车帘,悄无声息的从马车里离开。

回到镇国公府时李婉芝正在院里侍弄花草,瞧见自己儿子她眉眼带笑:“今日去吃席可瞧见相见的人了?”

陆清渊一噎,“母亲如今惯会打趣人。”

李婉芝哦了一声,视线幽幽落在自己儿子领口的那抹绯红上,李婉芝但笑不语。

就连陆平川也看不下去了,从廊下走出来,轻咳一声,“你吃多了酒,瞧自己这脸红的,成什么样子,快回去换件衣衫!”

陆清渊抬手摸了摸脸,并不烫啊。

他此刻脸很红吗?

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院中。

李婉芝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波涛汹涌的激动,她紧紧抓着自己夫君的衣衫,一脸喜色:“开窍了开窍了!你儿子终于开窍了!”

陆平川脸色有些难看:“他又不是个傻的,还能不知道喜欢旁人?只是他今日做的特忒过了些,瞧那身上粘的,让旁人瞧出不知如何败坏陆家门风呢!”

李婉芝瞪他一眼:“你还想着什么门风不门风的?你儿子那般谨慎的人,能叫人抓住错处去?”

陆平川没好气道:“那可不见得!”

那衣裳上头不就是罪证?

李婉芝却不这么认为,她托着脸,憧憬道:“那姑娘生的貌美,簪儿子也不差,定是能给咱家添个玉雪可爱的娃娃的!”

像陆清渊这么大的郎君,当爹的多的是,唯独自己儿子,洁身自好,在没遇到江锦安前,李婉芝也曾怀疑过自己儿子有龙阳之好。

不过如今嘛——大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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