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刘氏出马
“你个蠢出世的混账,我怎么嫁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杀才!”刘氏近乎是破口大骂,追着沈探知便厮打起来,挠的沈探知脸上血痕道道,刘氏仍觉得不解气,重重锤了沈探知两拳。
她骂道:“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家中事务你可管过一星半点?整日吃酒赌钱在外花天酒地,你可对的起你自己的姓氏?”
江娇脸色铁黑,从前在沈家刘氏对自己非打即骂,日日磋磨,江娇心中恨刘氏,垂下眸子遮掩恨意,往江老太太身后躲了躲。
刘氏瞥见江娇细微的动作,眼前姑娘一身锦衣华服,养的娇贵温软,再不是从前在沈家是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她自知不曾厚待过江娇,如今人家得势不翻旧账便是好的,刘氏倒也不盼着从江娇这里得什么好处,只对着城阳侯府的人行了一礼。
余光瞥见江锦安,刘氏一怔,这便是那个孩子吗?
生的竟一点不像那个贱人。
沈探知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刘氏粗悍,他打不过刘氏便大骂道:“你这个贱人,竟打起亲夫来!我要去府衙状告你!”
“那你就去!现在就去!”刘氏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沈探知成日做出这种丑事,累及儿女名声不说,如今还闹到侯府来了,若是让东昌侯府主家那里知道,只怕会把他们一家赶出去的!
到时候便是要沦落街头了!
刘氏梗着脖子,一桩桩一件件细数着沈探知的罪过:“你身为父亲不曾有一日关心过儿女,成日酒地花天,没完没了的讨小老婆,我实在是受够了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刘氏掰着手指头:“上个月城西赌坊欠下三百两,这个月城南酒肆醉酒打坏碗碟欠下二十两,前日你偷盗我阿娘留给我的嫁妆典当,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是我冤了你!”
私事被刘氏这样捅出来,沈探知难得红了脸,凭心而论沈探知年轻时也是有一副好皮相的,说是秣陵城排前几号的俊美公子那也是有的,不然刘氏也不会相中了他,才嫁进沈家。
只可惜沈探知不中用,这些年酒色掏空了身体,人发了福,一张脸更是充气似的肿胀,再不复年轻俊美。
刘氏看着这张脸这,只觉得厌恶的厉害,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沈探知一张脸气的通红,刘氏说的句句属实,可她不该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数落她自己的丈夫!
沈探知气的不行,拿着从江锦安哪里得来的玉钗和银子就要走,却被刘氏拉住。
刘氏道:“你这厚颜无耻的,当初为了银子跟你亲生闺女划清了界限,今日又来要什么银子!卑鄙无耻小人!”
沈探知自知理亏,也不辩解什么,只抱着怀里东西挣脱开刘氏,冲出人群跑了。
围观众人指指点点,刘氏脸色也不好看,对着阶上侯府众人又行了一礼,带着哭腔道道:“今日之事,委实对不住。”
江锦安也知道她艰难,摊上沈探知这样的夫君,刘氏算是毁了一生的。
轻轻颔首送走刘氏,一场闹剧落下帷幕。
众人回到雪松堂内,江淮跟在江锦安身后进了雪松堂。
看着姑娘落了座,江淮才移开目光。
他这些时日沉闷了许多,就连江老太太也说江淮日间沉闷,跟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似的。
今日之事委实难看,江娇原想着落一落江锦安的脸面,谁料沈探知这个蠢笨的,竟把自己供了出来。
江娇低着头,也不知祖母是否知道此事。
江老太太说了几句,便让众人都退下了。
众人退下后,江老太太独独留下了江娇。
“祖母。”江娇抬起头,自从柳嬷嬷死后,江娇与江老太太之间便有了一层隔阂,再不是往日的亲昵了,如今虽日日来请安,可江娇对江老太太心中是有惧和怨的。
“糊涂。”江老太太冷嗤:“你以为找来沈探知便能下了江锦安的面子?她是圣上亲封的县主,便是沈探知再怎么闹,还能夺了了她的县主之位?”
她摇了摇头,苦口婆心道:“你实在是糊涂至极!不仅没落了江锦安的面子,反倒是让自己出尽了洋相,你说你蠢不蠢?”
“孙女知错。”江娇低着头,实则并未把江老太太的话听进心里,江老太太也懒得再说,挥挥手让江娇退下。
江娇走后,江老太太难得叹气起来:“娇儿这孩子......”
她摇摇头:“我真不知我这样纵容她是对是错了。”
刘妈妈在一旁轻声道:“姑娘如今还年幼,从前是身边有恶人挑拨,如今柳嬷嬷没了,姑娘还是能走上正途的。”
江老太太良久才道:“但愿如此吧。”
“那刘氏,可是二丫头叫人请来的?”江老太太侧头问道。
刘妈妈颔首:“正是二姑娘命人请来的。”
江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倒是个聪颖机智的,知道搬救兵。”
只可惜啊,不是她亲生的孙女!
......
雪松堂外,江淮有意同江锦安说两句话,可江锦安并不想理他。
江淮把人叫住:“阿衡。”
江锦安脚步一顿,骤然听见这个称呼从江淮口中叫出,还真是有些恍如隔世啊。
她回过头,笑意浅浅却只浮于表面:“长公子有何事?”
又是这样冷淡疏离的语气,江淮只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他上前一步,似是心痛至极:“你对我,要一直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吗?”
“不然呢?”江锦安后退一步与江淮拉开距离,清冷的眉眼淡漠至极。
江淮眉间蕴了丝怒色,江锦安已经冷了自己许久,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让江锦安这般怨恨自己。
明明......明明那次她受伤的事,自己瞒的极好,江锦安绝不会知道那是自己所为。
江淮默了一瞬,思忖是否是自己这几个月太过冷淡,让江锦安同自己愈发疏离了?
江淮缓了缓脾气,瞧见江锦安穿的单薄,温声关切道:“今日天寒,你穿的这样单薄,怎么能受得了?”
说着便想要解下自己的大氅,为江锦安披上,可江锦安后退一步躲开,那大氅悬在空中,领口的黑狐毛在风中微微颤着。
像是江淮的心也轻颤了起来。
他蹙了蹙眉,“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是指去年江娇污蔑她偷盗祖母玉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责罚了她的事吗?
江淮道:“玉镯一事,的确是我冤枉了你,兄长向你道歉,你原谅兄长好不好?”
他说的诚恳,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染上哀伤,像是因为自己的态度难过极了。
可当初江锦安问过他的,问他有朝一日若是知道他错怪了自己,是否会后悔?
江淮那斩钉截铁的话言犹在耳,他说:“我只信娇儿!”
到底是血浓于水,这是她比不过的,前世那样苛求的亲情,这一世她江锦安不屑要了。
江锦安冷嗤一声:“兄长怎么会有错,在这个家里,错的人只有我一个。”
“兄长是最机智聪颖之人,许多事兄长心中都有数,只是兄长觉得亲疏有别,不曾站在我这边罢了,从前是如此,如今亦是。”江锦安一字一句道:“就像那枚玉镯,明明不是我做的,可你们认定是我,即使是我说破了喉咙你们也不会信,既然从前不信,如今又来惺惺作态些什么呢?”
江淮只觉心口针扎似的钝痛,他想要解释,再多的解释都显得那样苍白。
寒风阵阵,手上大氅是那样的沉重,一如他的心一般沉沉落入谷底之中。
看着姑娘纤细的背影,雪白的衣衫裙裾在风中掠过一抹凌厉的弧度,不染纤尘,走的那样亦是坚决,无端叫江淮想起画中鹤,高洁骄傲,世间污浊经身却仍昂着她高傲的颅。
到底,是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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