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宫宴下毒
高氏眼底明晃晃的算计令江锦安有些不适,她抽回自己的手,礼貌一笑:“府中事忙,怕是去不成了,多谢夫人好意。”
高氏笑容一顿,也未再提这话。
只是心中不免不悦起来。
不过是个低贱的小蹄子,偶得皇后娘娘青眼,竟也同自己这国公夫人摆起谱来?
轻蔑的扫了眼江锦安,又热络的同苏念依说起话来。
苏念依绷紧了脸,隐约觉察出高氏对江锦安的不喜,直到高家人离去,苏念依把江锦安拉进房中。
“我觉得今日高伯母似乎有些......”她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开口。
江锦安握着她的手,拉着人坐下,直接道:“你那婆母可是个不好相与的,往后怕是少不了对你磋磨。”
苏念依倒是不怕这个,有那个新妇不受婆母冷眼的,她只是觉得今日江锦安遭受高氏冷眼心中难受。
江锦安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又不与高氏相处,只是心疼苏念依罢了。
唯一令她庆幸的就是赵睿成对苏念依极好。
今日赵家来提亲时,赵睿成一双眼近乎黏在了苏念依身上,更是托人送来了许多珍奇宝玩,只为哄苏念依开心。
苏念依红了脸,应道:“他的确是个贴心的。”
从溧阳大长公主府回来,宫中的帖子也送到了。
因着她们是萧昭的伴读,陛下恩赏她们能参与中秋家宴。
江娇自是欣喜不已,命人召绣娘进府裁制新衣。
江锦安却有些忧虑,直到坐在宫宴上之时,这种不安的焦躁愈发浓了。
江娇坐在她身侧,余光瞥过江锦安微微蹙起的眉,江娇唇角勾起一丝淡漠的笑,同上首的萧崇楷遥遥对视。
欲说还休的眼神写尽情丝,被沈荣宁敏锐的捕捉住。
她今日穿了一身洋红色妆缎五彩刻丝的撒花宫装,头戴点翠缠枝步摇,并珍珠八宝钿额间以珍珠做缀装饰,更显的人华贵妩媚。
沈荣宁看向江娇时,江锦安似是觉察上首那道锐利的眸光,她回过头,视线对上沈荣宁。
许是因为如今她身为贵妃,沈荣宁今日的装扮比往常,至少是江锦安从前见到的模样要华贵许多,这样珠光宝气的华丽装扮,衬得沈荣宁像是画中是神仙妃子一般,不由令人眸光微颤。
看到江锦安望向自己,沈荣宁眸光有些许动容,可下一刻却是冰冷的转过眸子,只余给姑娘一个冷漠的侧脸。
沈荣宁今日装扮的如此华丽便是想同江锦安区分开。
至少在陛下眼中不会将她二人再联想到一起。
那孩子是难得的机敏令人心疼,知道萧昭厌恶自己,在宫中从来都是极其素雅的装扮,即便是今日宫宴,也只是简单的一只玉簪,并零星几只小钗装饰。
可即便是如此素雅,仍掩不住那动人的美貌。
房嬷嬷侍立在一旁,袖中藏着那瓶沈荣宁命她寻来的“三更天”。
“娘娘。”她低唤着沈荣宁,“您可要想好了啊!
沈荣宁容色苍白,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凄苦的笑来,她低声道:“嬷嬷,去吧。”
房嬷嬷想要劝说,可她心知做出这个决定的沈荣宁只会比自己的更加心痛。
房嬷嬷应了一声,带着袖中的三更天退下了。
此刻宴席还未正式开始,陛下同皇后娘娘还未至,席上零星坐了几位贵人。
江锦安饮了一小口茶,视线同陆清渊对上。
她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视线落在来往上菜的宫人身上。
此刻宴席还未开始,江娇起身离席,紧接着萧崇楷也从席上离开。
江锦安撩了撩眼皮,不动声色的跟上江娇。
陆清渊紧随其后。
他拽住姑娘的衣袖,带人躲进一片茂密深林之中,低声道:“莽撞。”
郎君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脖颈间,江锦安觉得有些痒,她回过头,盯着郎君滚动的喉结,秀眉一挑。
起了些坏心,转身轻轻吹了口气,抬起指尖便碰了上去,微凉的触感令陆清渊眸光骤然沉下来,嗓音低哑的擒住姑娘的手:“做什么?”
江锦安双手被擒住,干脆靠在陆清渊怀里,她问:“宫宴上可安排好了?”
“姑母安排了禁军扮做内侍守在席上。”陆清渊捏住她的下颌,声音低沉,“你不在殿中坐着,出来做什么?”
下颌被男人捏着,江锦安晃了下头,没挣脱开,干脆仰着脖子迎上去,陆清渊果真往后退了下,语气里带了几分玩味的笑:“阿衡这是做什么?”
长眸眯起,纵使耳尖滚烫,面上仍是淡淡的。
江锦安红唇娇艳,视线轻轻一挑,“你瞧,我早说此事与江娇脱不了干系。”
江娇正跟随萧崇楷往后殿中去,廊柱后面,能听到二人窃窃的交谈声。
萧崇楷道:“我知你同沈家退亲的事,可母妃性子傲倨,怕是一时不会同意,玉画,实在是我委屈了你。”
江娇颤抖的声音传来:“不妨事,我知殿下心中有我就好。”
祖母擦的不错,荣贵妃果真不同意这门婚事,幸而她早有准备。
她靠在萧崇楷怀中,轻轻攥紧了袖里的瓷瓶。
在江娇看不见的地方,萧崇楷唇角勾起一丝轻嘲。
片刻后,二人分开,萧崇楷先一步回了殿中。
江娇则是去了与宴会相反的方向。
江锦安神色紧绷起来,她拽着陆清渊的衣袖,“江娇怕是要动手了。”
“无妨。”
陆清渊乌黑火热的眸凝视着她,到底是松开了揽着江锦安的手:“你先回殿中去,万事有我,你不必忧心。”
江锦安一怔,弯唇笑起来,这样依靠旁人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她颔首,转身回了殿中。
膳房外,江娇正同宫婢说着些什么,她将手中的瓷瓶交由那宫婢,便转身离去。
陆清渊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只见那宫婢拿着瓷瓶行至穿堂夹道,对那人道:“殿下。”
这人是沈荣宁宫中的宫人,名唤沉竺。
那宫婢抬眸,眼中潋滟着情意。
萧崇楷挑起她的下巴,赞许道:“此事若成,我定纳你入府。”
那宫婢羞怯的低下头:“沉竺绝不辜负殿下心意。”
“只是沉竺还想要殿下一个承诺。”沉竺攀上萧崇楷的脖颈,吐气如兰:“还望殿下不要辜负我。”
萧崇楷轻笑一声,竟是发起了毒誓:“若我有负于你,便叫我死无全尸。”
“殿下!”沉竺捂住萧崇楷的唇,她眼眸湿润:“我信殿下。”
暗处的陆清渊眸色紧了又紧,江娇下毒怕是也是受了萧崇楷的蛊惑,以为没了沈荣宁便能嫁给萧崇楷。
萧崇楷离开后,那宫人做完一切正要离去之时,却听得一声厉呵:“沉竺,你不是病了吗?”
“嬷嬷!”沉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房嬷嬷,吓得险些将手中的瓷瓶掉出。
正欲离去的陆清渊停住脚步,他绕到窗后,听着屋里的动静。
沉竺低声道:“嬷嬷恕罪,沉竺是骗了娘娘没错,可沉竺也是有苦难言,我......有了心悦之人,这才出此下策同他在此见面。”
沉竺说着,眼眶微湿。
倒真像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房嬷嬷懒得理会她,三两句话把人支走,四下瞧了瞧,见无人后从袖中掏出那瓶三更天来。
宴席上要上的酒水都是提前定好了的,陛下同皇后娘娘用镶宝石珍珠的金盏,诸位皇子公主们用的是雕花的金盏,余下如镇国公等皇亲贵胄用的都是银盏,而这玉盏则是为江娇同江锦安准备的。
鉴于江锦安为县主,她的玉盏同江娇的又略有不同,是以房嬷嬷很快便寻到了江锦安席上所用的酒樽。
她将那三更天尽数倒进雕刻海棠花纹的酒壶之中,做完这一切的房嬷嬷将一切都归回原位。
她把那瓷瓶揣进怀中,步履匆匆的离开了膳房。
房嬷嬷走后,陆清渊唤来叶舟,他神色极冷的将酒壶递给叶舟:“把这酒里的东西拿去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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