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 > 秣陵春鹤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欺人太甚

第一百七十一章 欺人太甚


沈兰珠是被沈家娇宠着的,沈越洲只这一个嫡亲的妹妹,沈兰珠一直把江娇视为好友,虽说如今她同江娇近乎决裂,可沈越洲不想让自己的妹妹知道,江娇疏远她,是因为那桩莫须有的婚事。

因着被江锦安戳穿这一桩事,沈越洲脸色难看,他语气急促:“兰珠她什么都不知情,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

沈兰珠此刻脸色说的上惨白,她紧紧咬着唇,不敢置信江娇疏远她竟是为了萧崇楷,她喃喃道:“可我并未有嫁给表兄的心思,娇娇她为何......”

沈兰珠看向江锦安,似是想不通这其中关窍:“可明明姑母有意让表兄娶你,娇娇不是更应该厌恶你吗?”

“是呀。”江锦安弯唇:“你不是早就看出了江娇厌恶我,要不然今日为何提醒我小心陈竹知?”

沈兰珠一噎,半晌没说出话来。

江锦安知道,沈兰珠虽然娇纵,却并不是个坏心眼儿的人,她并不讨厌她,不然也不会同她说这些。

“沈公子,我知你疼爱沈兰珠,可护着她也不是这样护的。”江锦安静静望着沈越洲,她淡声道:“你们把她护在这水晶笼里,养的她不谙世事,是否想过,这其实是害了她。”

江锦安指着沈兰珠,面色平静:“况且沈兰珠又不是痴傻的,你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她冰雪聪明,洞悉世事,便是你们不说,她心里也有一杆秤,只是被你们养的,不敢去信罢了。”

沈兰珠咬着唇,觉得江锦安说的很对,她怕沈越洲生气,忙晃着沈越洲的衣袖,轻声道:“兄长,你莫怪江二姑娘。”

沈越洲淡淡嗯了一声,视线再次落在江锦安面颊上。

沈越洲望着江锦安,现如今他已经很难把几年前那个哭着送他离京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了,从前的江锦安,娇气、矜傲、天真,如今的江锦安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清冷、寡言、淡漠,似乎万事尽在她的布局谋划之中。

沈越洲抿了抿唇,“抱歉。”

为他方才的失礼。

是他太过溺爱沈兰珠,只想护着她,叫她长在富贵窝里,却忘了不经世事磨砺,与她而言是害。

况且这事在他心中,也是不愿意提起的,沈越洲身为兄长,自是要面子的,他也不想被沈兰珠知道,江娇退亲是因为萧崇楷。

可这事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

沈越洲心里也清楚,只是如今沈兰珠知道真相,沈越洲竟如释重负般。

前头男席还继续着,吃酒饮茶,女席这里大多都去了后院子赏花听曲。

今日这场席面要持续到晚上了,江锦安并不想再多待下去,因为今日的事高氏怕是已然嫉恨了她,她若是再留下来,难保高氏不会觉得她碍眼,而针对念依。

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却发现陆清渊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了马车内。

“你......”江锦安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他好歹也是镇国公独子,战功赫赫云麾将军,却成日做这种小人行径。

“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陆清渊还气着,方才沈越洲叫她走她便走,这是陆清渊还记着呢,是以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到底是曾有过婚约,又是一起长起来的情分,到底是不一样啊!他沈越洲一句话你就巴巴的走了,你何时这么听过我的话了?”

他咬牙切齿的,听的她心情还有几分舒畅。

江锦安眨了眨眼,忽然笑开了,那两个小虎牙莹白莹白的,流露出几分俏皮的神采,她哦了一声,忽然凑近陆清渊靠在他怀里,作势用手扇着风,挤眉弄眼道:“好酸呐~”

见她如此,陆清渊心里那还有气?

他简直爱惨了她这鲜活灵动的模样,一把揽过姑娘纤细的腰肢,在姑娘唇上轻啄了一口。

江锦安笑嘻嘻的躲开,在他膝上坐好,双手揽着陆清渊的脖颈,小脚一晃一晃的,跟个孩子似的。

江锦安道:“韵文如今去了金陵行商,若是你有人在金陵商会上,记得知会那头一声,别为难了韵文去,该帮的就帮一帮。”

“这是自然。”陆清渊抬手捻着姑娘乌发,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又在指尖缠绕把玩,他轻笑道:“你我一体,况且这李韵文挣的银子,不都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

江锦安气的打了他一拳,气鼓鼓道:“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好,都依你。”陆清渊低笑一声,把人抱得愈发紧了。

温香软玉在怀,他若是能把持得住便不能算作血气方刚的郎君了。

环在姑娘腰间的手不安分的动作起来,陆清渊抬眸望着她,缱绻的唤她的小字:“阿衡......”

江锦安喉间发干,呼吸也乱了起来,她紧紧拢着自己的衣衫,低声道:“做什么?”

此刻还在赵国公府门前呢!

马车微微晃动了一下,江淮从马上下来,一眼便认出这是城阳侯府的马车。

他今日本是不曾来参加宴会的,刑部事忙,且江锦安必定是会来的,江淮想见她,又惧怕见到她。

可半个时辰前江娇差人送了口信到刑部,说她扭伤了脚,想让江淮接自己回府,江淮斟酌片刻,还是来了赵国公府。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可也有想放纵的时候。

若是能见到江锦安,那是再好不过的。

他还未进府门,却见门口停着的城阳侯府的马车轻轻晃动了一下,可那马车边上车夫竟不知所踪。

江淮带着满心的疑问走近,陆清渊先一步听见了脚步声,食指抵在唇边,江锦安迅速领会他的意思,江淮还未走近时,江锦安便撩开了车帘。

“江淮?”

她眸子瞪的极圆,瞧见江淮的那刻心脏都漏跳了一拍,是吓得。

陆清渊正倚在车壁上,幸而她只撩开了一小角车帘,江淮瞧不见里头的光景,猝然对上江锦安,江淮显得有些局促。

他尽力维持着那份属于兄长的体面,他道:“车夫呢?”

车夫早被陆清渊命人找了由头支开,估摸着此刻也该回来了。

她清了清嗓,岔开话题:“长公子今日不是有事,为何又来了这里?”

江淮上前一步,抬手搭在车窗之上,他眸光晦暗,一字一句质问着江锦安:“车夫呢?车厢里是否还有旁人?”

江锦安蹙起眉,她极不喜江淮这发疯的模样,那层清正端方的外皮底下,是腐朽糟烂到近乎偏执的狠戾。

她语气默然到极致,纤长的睫轻轻抬起:“与你何干?”

江淮呼吸一沉,他能觉察到这车厢内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可他想听江锦安说,只要她说一句没有,他便会信。

可江锦安怎会同他说这些,她落下车帘,不愿与江淮多言。

下一刻江淮骤然将整个帘子掀起,江锦安一怔,心脏都狂跳起来。

陆清渊背靠着车壁,手中还把玩着青瓷小盏,神情温和从容,随着那帘子的掀起,温和的神情褪去,冷的似冰。

把玩着小盏的手紧了几分,指尖都泛上玉色。

江淮他,欺人太甚了。


  (https://www.vxqianqian.cc/4465/4465060/11110973.html)


1秒记住千千小说:www.vxqianqia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vxqianqi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