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爆炸后

爆炸后72小时，亚马逊雨林深处。

夏心草用银针挑开腐烂的树皮，荧光绿的菌丝顺着针尖攀爬，在她手背形成与赵寒凌心口相同的蛇形纹路。卫星电话里传来拉米雷斯变调的声音："我在蝰蛇的灰烬里发现了这个——"

"咔嗒"，全息投影在潮湿空气中展开，烧焦的怀表零件上，赫然刻着赵寒凌三年前在湄公河遇袭时的经纬度坐标。

赵寒凌突然攥住夏心草手腕，手术刀划开她指尖，黑色血珠滴入菌丝丛，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果然，"他瞳孔缩成针尖，"吐蕃药师会当年给我种的不是蛊，是活体菌种。"

三十米外的榕树气根忽然颤动，七个戴青铜傩面的身影从树冠跃下，为首的举着镶嵌人骨的转经筒："药王鼎的钥匙该归位了。"

同一时刻，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量子实验室。

汉诺威女士的指甲深深掐进培养皿，屏幕上跳动的DNA序列突然扭曲成藏文经书。她身后的防弹玻璃应声炸裂，拉米雷斯拎着滴血的麻醉枪跨过残骸："赵总说您祖父1943年的科考日记很有趣，特别是关于用高僧头盖骨培养真菌那段。"

警报声撕破夜空时，实验室暗门缓缓升起，冷冻舱里三百具纳粹僵尸士兵的眼皮正在剧烈颤动，他们太阳穴上都生着妖异的蛇形菌斑。

次日凌晨，赵寒凌营地。

夏心草将淬毒的银针插入最后一个傩面人枕骨大穴，尸体突然爆开成紫色孢子云。赵寒凌扯开衣襟，心口的蛇纹正在吞噬他新愈合的枪伤："黑鳞病不是病，是活着的药典。"他蘸着自己渗血的菌丝，在榕树上画出巨大药王鼎图案，"当年师傅让我们选，你拿鼎耳，我拿鼎足——"

拉米雷斯的越野车撞开灌木，车顶绑着还在抽搐的汉诺威女士："她招供了！纳粹1945年从西藏运走的不是黄金，是三百个被接种菌种的转世灵童！"

赵寒凌突然大笑，菌丝从指尖暴涨成锁链缠住拉米雷斯："师弟，你扮保镖的样子比当年扮师兄像多了。"被锁住的人皮面具下，赫然是蝰蛇那张烧伤的脸。

慕尼黑老城钟楼顶端。

真正的拉米雷斯推开彩色玻璃窗，怀表链栓着三把青铜钥匙。他俯瞰广场上抗议的人群，手机播放着赵寒凌的新闻发布会视频："……所谓永生菌种实为新型抗生素，汉诺威集团人体实验证据已移交国际法庭……"

身后暗门吱呀作响，七个红衣喇嘛捧着鎏金药钵跪成一圈："药王鼎守护者恭迎圣子归位。"

拉米雷斯扯开衬衫，心口蛇纹与赵寒凌的伤痕完美契合。他吞下钥匙时，钟声惊起漫天白鸽，某只爪环上隐约可见夏心草笔迹：「他以为菌分善恶，不知执药者才是鼎」

亚马逊雨林，菌丝缠绕的榕树洞内。

赵寒凌的菌丝锁链绞紧蝰蛇脖颈，青铜面具裂开蛛网状纹路："师傅把《药王伏魔图》刺在你背上时，可说过鼎耳为何是弯的？"

蝰蛇被菌丝侵入的眼球渗出黑血，笑声混着电音："他说...鼎耳弯，是因要吊死叛徒..."突然暴起，残缺的右手直插赵寒凌心口蛇纹，"就像你现在这样！"

夏心草的银针却比他快半秒，108根牛毛针封住蝰蛇周身大穴："三年前湄公河爆炸，你故意让我找到带菌种的心脏——"她指尖亮出微型投影仪，当年手术画面里，赵寒凌胸口的菌丝正吞噬弹片，"是想让我们变成活体药鼎？"

苏黎世实验室，冷冻舱玻璃映出扭曲人脸。

"醒醒！"汉诺威女士用德语嘶吼，纳粹僵尸士兵太阳穴的蛇纹菌斑突然睁开成复眼。拉米雷斯（蝰蛇）的麻醉枪管抵住她后颈："别打扰孩子们进食，他们饿八十年了。"

防爆门外传来切割声，真正的拉米雷斯声音透过变声器："师弟，还记得师傅教我们配蒙汗药要加几钱曼陀罗？"

"三钱！"蝰蛇本能回应，神色骤变。

"错，是四钱。"爆破声中门板飞溅，戴傩面的拉米雷斯甩出药粉绳镖，"你总偷喝药酒，味觉早坏了。"

慕尼黑钟楼，白鸽掠过血色黄昏

夏心草摩挲着鸽爪上的钛环，身后红衣喇嘛的经幡无风自动："圣子，药王鼎现世需要三把钥匙的血祭。"

"血祭早开始了。"她掀开腕表，纳米投影显出全球疫情地图，"从赵寒凌公开"抗生素"那刻，三百万人已成活鼎——"突然旋身甩出毒簪，贯穿七名喇嘛咽喉，"但我要的鼎，不在五行中。"

同步直播的联合国卫生峰会

赵寒凌扯开西装露出心口蛇纹，4K镜头下菌丝正吞噬癌细胞："这就是治愈晚期癌症的"黑鳞素"。"全场哗然中，大屏幕突然切换亚马逊实时画面：被菌丝包裹的蝰蛇正用藏语嘶吼"药王嗔怒，十方俱灭！"

夏心草的声音从卫星电话传出："寒凌，你选的活人试药名单里...是不是漏了慕尼黑钟楼坐标？"

赵寒凌的微笑第一次出现裂痕，他握钢笔的手背暴起菌丝血管——那支笔筒里，微型培养皿中的蛇形真菌正疯狂撞击玻璃。

亚马逊雨林，菌丝核心实验室

赵寒凌的菌丝触须刺入蝰蛇太阳穴，青紫色血管在后者皮肤下扭成藏文："师傅说《药王伏魔图》第九重解法需要师兄弟的血..."

"错了！"蝰蛇突然咬断自己舌尖，黑血喷在菌丝上竟发出梵唱，"当年你盗走的是赝品，真迹在..."他脖颈突然膨胀爆裂，飞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无数带翅孢子，瞬间将夏心草包裹成茧。

苏黎世地下三百米，纳粹菌种库

拉米雷斯（真）的绳镖绞住冷冻管，三百具僵尸士兵整齐划一转向汉诺威女士："您祖父用转世灵童喂菌，可曾想过菌群会有记忆？"他掀开袖口，小臂菌斑组成希特勒青年团编号，"1945年5月1日，我是第一批被接种的活体药鼎。"

警报器突然播放瓦格纳歌剧，僵尸们太阳穴菌斑睁开成万字瞳孔。汉诺威疯狂敲击控制台："启动净化程序！"却见拉米雷斯将药粉撒向通风口："晚了，他们闻到你血管里的雅利安基因了。"

慕尼黑钟楼顶层，月全食时刻

夏心草从菌茧破出，指尖流淌着液态黄金般的光泽。红衣喇嘛的尸体在地面拼成卍字，她踏着血阵打开穹顶暗格："药王鼎从来不是容器..."

手机突然震动，赵寒凌的投影从她虹膜浮现："心草，你故意让孢子激活我的菌种记忆，就为找鼎眼坐标？"

"不，"她将三把青铜钥匙插进自己锁骨，"是要你看清，我们才是被炼的药。"钥匙转动刹那，全球三百万感染者同时抬头，眼中菌丝绽放成金色莲花。

纽约联合国总部，黑鳞素发布会

赵寒凌钢笔炸裂，蛇形真菌顺着演讲稿爬满演讲台。各国政要惊恐地发现掌心浮现菌斑，大屏幕同步播放慕尼黑钟楼画面：夏心草悬浮在光柱中，身后浮现高达百米的青铜鼎虚影。

"感谢诸位成为活体药引，"赵寒凌扯开西装，心脏位置已成透明菌巢，"现在让我们欢迎...真正的药王。"他天灵盖突然裂开，一株缠绕着经文的肉灵芝破颅而出，鼎耳形状的菌丝正刺向最近的法國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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