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给她上药
空气好似凝固,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
魏逢春站在那里,瞧着立在人群之前的洛似锦,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都扬起了会心的笑,穿过人群,仿佛越过了沟壑,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魏逢春不紧不慢的朝着他走过去,瞧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发髻都有些凌乱,不似平日里的从容自若,想来是终于得了她的消息。
“哥哥?”她低唤。
洛似锦三步并作两步,在她刚迈开步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冲了上来,快速抱紧了她。
祁烈一抬手,众人旋即背过身去,无一人敢抬头。
“嗤……”魏逢春吃痛。
洛似锦当即松手,将掌心落在她的肩头,竟是不敢下力,“受伤了!”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
“皮肉伤,不打紧。”魏逢春其实也有些诧异,“哥哥怎么料到,我在这里?”
洛似锦缓和了神色,“回去再说。”
既是身上有伤,自然是要快些回去,他得知晓她到底伤在何处?严不严重?何人所伤?那辆马车的主人又是谁?
“走!”洛似锦牵起她的手。
走的时候特意从偏门离开,尽量避人耳目。
这件事暂时不宜惊动旁人,免得有人从中大做文章,到时候真的惹出什么祸来,又或者是被人祸水东引,着了他人的道。
“对了哥哥。”魏逢春忽然开口,“此前有一女子,于危难时与我相识,后来走散了,这会应该还在宫里,就是不知道藏在何处?又或者是被何人所藏。”
洛似锦警觉,“女子?”
“是!”魏逢春点头,“说是叫竹音,也算与我患难一场。”
洛似锦睨了祁烈一眼,“找!”
“是!”
祁烈想着,既是在宫里,应该不难找到。这四四方方的墙,四四方方的天,一个小丫头片子,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马车上,魏逢春言简意赅的说了经过,从山庄到林子,再到冷宫。
“方来时?”洛似锦没听过这个名字。
魏逢春也没听过,“不曾听过,权当胡诌。不过这个叫云姑的,可能还在附近,就是不知道这张假皮还会不会出现?”
“你疑心是他?”好半晌,洛似锦才吐出这么一句。
马车已经停在了左相府后巷,魏逢春没有下车,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与洛似锦对视,“如果我说是,并且他已经疑心我,哥哥当如何作想?”
“没有证据,他奈何不了你。”洛似锦周身凛冽。
魏逢春当然知道,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奈何不了自己,可这样步步试探,很让人作呕,活着的时候不曾给与的保护,死了还有必要吗?
“难道还要绑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吗?”魏逢春摇摇头,“若如此,便活该。”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死过一次之后,就该记住自己曾经的愚蠢,若还要犯蠢,真是天理不容。
“不管你做什么选择,都是极好的。”洛似锦幽幽启唇,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前提是,确保自身周全,今日之事不可再有。”
魏逢春哽了一下,好半晌才伸出手,“我的袖箭还有小黑都丢了。”
不是丢了,是被人没收了。
该死的东西,到最后也没把袖箭还给她,还弄丢了小黑……
当然,她觉得小黑应该不是落在他们的手里,而是因为雨夜寒凉,这小东西离开了自己之后便开始了沉睡,如今还不知道窝在哪个角落里冬眠呢!
冬日雨夜,正是好眠。
“小事。”洛似锦如今不担心这些,倒是对那个叫竹音的女子,颇感兴趣,“那个女子……”
魏逢春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许是我现在已经无法再轻易相信陌生人了,又或者是直觉?”
她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罢了,先回去再说。
简月早早的等在了房间里,见着魏逢春回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请姑娘责罚。”
“起来!”魏逢春赶紧把人搀起来,“这事不是你的错,我亦是大意了,不过这样挺好,我没死,还牵扯出一些难得的消息。”
说这话的时候,魏逢春与洛似锦对视一眼。
宫里这条线的确难得,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姑娘,热水准备好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沐浴更衣,别的不说,先洗个澡去去晦气。”简月眼角有些发红,眼睛满是血丝,可想而知这些日子,必定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魏逢春颔首,“好!”
只不过,关起门来,褪下外衣,简月便傻眼了。
“姑娘?”简月面色瞬白。
魏逢春的身上带着条条杠杠的鞭痕,瞧着何其触目惊心,连带着手腕上都满是青紫勒痕,几乎是一身的伤。
“别激动。”魏逢春显得很平静,“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没什么要紧的,待清洗干净之后你且帮我上药便是。”
简月回过神来,也不敢再耽搁,擦背的时候便小心避开了魏逢春身上的伤口。
等着沐浴完毕,她便伏在了床榻上。
说不疼,不可能。
昨夜淋了雨发了烧,即便吃了两贴药,伤口亦是恶化,这会红肿的红肿,化脓的化脓,虽然没那么严重,却也伤得不轻。
魏逢春这会伏在床榻上,光洁的背上密布鞭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放松下来,药劲儿过了好一会,身上又开始微微起热。
脑子浑浑噩噩,人也跟着昏昏沉沉。
“姑娘?”简月低唤。
魏逢春伏在床榻上,恹恹的闭上眼睛。
“姑娘?”
简月紧了紧手中的药盂。
魏逢春没有回答,双眸紧闭,好像睡着了?
眼皮子很沉,魏逢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区,完全放下了警惕,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
她听到简月在唤她,可眼皮子就是睁不开,身上热乎乎的,后来又因着冰冰凉凉的膏药,将体温降了下来,舒服到了极点。
“简月,轻点。”她闭着眼睛,无力的嘟囔,“疼。”
坐在床边的人听得她的呢喃,似乎犹豫了一下,其后便以指尖捻了膏药,轻轻点在她的伤处,动作轻柔而缓慢,晕开的膏药一点点的渗入伤处,让灼热的伤口逐渐降温。
舒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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