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禁曲残谱

“很多事是当局那边打招呼，很多地方我们不用操心，来了就着手吧。”

一片沉默

卢小栗仍旧坐在吴衍身后，没有任何举动。若涵暂时安稳和控制住卢小栗的魂魄，卢太太仿佛根本没听我在讲什么，只是一味的抽泣，边哭边重复说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啊，就这么一个女儿。

卢先生倒是镇定许多，主动问我：“你说的曲子，因为小女一直在学音乐，我也有所耳闻，不过一直以为是编造出来的。”

我道：“不，真有其事，也有其人，但这曲子已经销毁了，在1945年，国际舆论上也普遍支持通过，所以原则上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拥有这部曲子的完整原版曲谱。”

若涵道：“网上似乎还真出了一段这样的歌。”

“那只是歌而已，是后来又借题发挥创作的，只是普通的歌，刻意的写的哀愁点罢了，没有实际效果，也不具备这种魔力。”

我想了下问：“这谱子是从哪来的？”

卢先生看样子也不知道，抱着手臂道：“小栗常有各种曲谱，我们也不过问，实际上家里大大小小各种音乐书籍都满柜子了，平时她也会带回些复印的单张，然后放到谱夹上，一直都这样，并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没在意，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

刘芒听了问：“那她有没有参加什么社团，组织，和什么一样爱好弹琴的人在一起？”

卢太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道：“有！去年小栗加入了一个组乐队的爱好组，都是华人，她们开始每周都是AA制的聚餐，后来渐渐少了。”

我起身道：“卢先生卢太太，不必过多担心，您女儿的事我会管到底。”

刘芒也道：“这件事按正常情况是属于冤灵和恶灵附体，但由于牵扯的事大了些，才不像一般的孤魂野鬼那样容易解决，不过她现在是安全的，如果不介意，我们想把曲谱带走。”

卢太太像看瘟疫一样看着那沓纸，忙挥手道：“好，快拿走快拿走。”

卢先生又和若涵在里面说了几句话，我和刘芒已经走到了门口，卢先生与我道谢，我道：“您太客气了，我还要来一次，现在小栗状态暂时安全，你们看好她，另外留意她的动向，她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发狂了，一有动向马上给我们打电话。”

约克郡的天气温宜适中，我的心里却发冷，再转到诺丁山已经是晚上，若涵一天都在外面组织华人布施和修补破损经书，我们再相遇的时候都一身疲倦。

好在订了当地传统的英国菜，刘芒也喜欢美食，我没什么胃口，若涵切了块布丁递给我道：“事情这么多，做习惯了就知道了，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为难自己的胃。”

我接过布丁道：“我大概明白当年的缘由了，这首曲子在当年很多人听过无故自杀，我看到的亡灵中，有很多是被卷入进来的，当时此曲曾在市面流行过一段时间，禁止是后来的事，也就是说曾经普及过。”

若涵蹙了下眉头，道：“你是想说，很多人无意中自然而然的听到，就好比我们随便放一个唱片一盘磁带那样。”

我点头道：“放的人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只是随机播放，或者循环播放，但是听到的人接连出事，从第二批起都是无辜的亡灵。”

刘芒也放下手里的叉子道：“你是说很多人是在曲子播放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什么，或者有了幻觉，或者有了什么恐怖的感知，从而走上自杀的路，自杀不是他们本来的意愿？”

“随后第三批受害者实际上看到的是第二批已经卷入进来的冤死亡魂，第四批看到第三批，以此类推。”

若涵听了道：“这有点像……本土常说的抓交替？”

我和刘芒同时点头，若涵闭目所思道：“那问题是，曲成之时，作曲家并没有直接死亡，是有一段时期的，能不能排除它本身是正常曲子，突然带有某种力量呢？”

“你是想问第一批亡灵是来自哪，抓交替总要有个先后，不可能曲子没写出来冤魂就在，这种循环要有最初始作俑者，但这个最初，又想不到任何人，任何理由和事情？”

“我还有一个地方想不明白，这曲子已经销毁掉了，各地都没有保留原版，网上流传的也是假的，看起来卢小栗弹的是真的，那销毁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冒出来？”

“也许当时少数机构是有保留的？”

“不可能，鲁兰斯当时的事件轰动整个世界，尤其欧洲更甚，销毁令是以国际的名义下达的，各个国家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超科学性，这些年来应该也有好事者寻找过曲谱原版，但无论各地方文献记载查阅，还是其他渠道，都没有。”

“那卢小栗弹的是什么呢？这不矛盾吗？”我觉得事情在巨大的泥潭里，毫无头绪。

空气好像凝结住了，几人都陷入沉思中，若涵先打破沉默道：“要搞清楚几件事，第一曲谱来自哪，第二这个曲谱到底是不是真的黑色星期五，第三这件事突发，卢小栗的这沓纸明显是复印的，能复印就说明在传播，也就是说，手里拥有这沓纸的不仅是卢小栗，只是其他人，或者没意识到，或者也找不出原因，或者还没有开始，总是事态会慢慢严重。”

刘芒也沉缓道：“如果出了事，也顶多算自杀，法医是看不出什么的，也就是说，在法律上，没有凶手！”

天色晚了，若涵打破了这种无休止的猜测道：“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分头去找些线索。”我也有些累了，于是决定今天不再讨论这件事情，在异国他乡，我和刘芒简短跟莫芸和道长做了汇报，然后睡了一个车马劳顿后的舒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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