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出海
送走了这两个人，已经凌晨时分，我过了困劲，睡意全无。本想好好休息一下，想想还是算了，自从到了泰国，作息再无规律，也不用闭关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这里不像国内的北方四季分明，现在正是出海的好时机，想到这觉得轻松很多。
在普吉岛出海，我不喜欢传统的红帆船，独爱双体帆船，私人租用以后带了几个水手，雇了一个当地厨师。
出海除了受天气影响，其余的时间完全看个人喜好，天气别样好，我改了装扮，很休闲，戴着墨镜，和来自各地的游客齐聚海滩，想来恢复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也有别样自在。
海风很柔，晴朗的天空，热闹的海边，厨师送上特色芒果糯米和青木瓜沙拉作为开胃菜，我尝了一下，味道着实不错，看来，好服务要有个好价钱。
船的甲板很宽大，出海一小时后，水手放慢了速度，偌大的甲板，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看天，时光要是能静止在海滩多好。
这种惬意很快就被打破，我发现船上不干净，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并不是一上船便有的，而是突然产生的。
我警惕的坐起来，四周也有其他的船艇，这是普吉岛公共出海区域，人来人往中租船的也不少，是从哪过来的呢？
我环顾四周，注意到另一艘船，比我租用的小了一些，但很精致，船上五六个人，也在甲板，端着饮料，船体隔着距离相互交错过去，虽然隔着距离，我还是看清了，其中一个女人腰间别着个古怪的锦囊。
出海一般都穿戴休闲，女人们要么是裙子，要么是小礼服，之所以让我产生怪怪的感觉，在于这个女人不仅腰上挂着锦囊，还穿着正装，你见过出来游玩西装打体，一身正统么？这可是海上！
虽然穿什么是个人的事，但一打眼总不像是来享轻闲的，那个挂着锦囊的女人也注意到了我，很快发现我是自己在甲板上吹风，便低头和身后的女子说了些什么，就是这个瞬间一走一过，两艘船已经交错过去了。
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感觉一团黑气压过来，我在的双体帆船的后面，有什么已经上来了。跟刚才不同的是，刚刚只是周围有灵体信号，但未必是冲我而来，甲板都是露天的，短距离内附近有什么感受到也很正常，不一定目标是我，但那艘船过去后，我就已经肯定，有灵跟上了我的船。
我真想骂上一声，太岁头上也敢动土，养个小鬼就敢造次，送上门的亡魂。
在泰国养小鬼是很普遍的事，当地人习以为常，家家都有基本的防范措施，在这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不必太惊讶，何况区区小鬼，我不防范都无所谓，不要扰了我晒太阳的大好心情。
我闷哼一声，重新躺下，风吹的很舒服，都有些困意了。
躺下前我已放出阴煞鬼，阴煞鬼属于大鬼，也为横死所得，魂魄收编，法师可以为己所有。
我以前不弄这些玩意，现在闲来无事，收了足足一个阵，四十九只亡灵，必要时可以参与斗法，我心里有数，对付古曼童，放出一只即可。
阴煞鬼浮出，直奔灵体信号最强的位置，我虽然躺下望天，耳边也随时注意两鬼交战的情况。
古曼童主要的力量还是依附于原来制作的法师，这东西我前世也亲手做过，最厉害的一只在林崎暄手中，想到林崎暄，还是在心中震了一下，这么久了，杳无音讯，也许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吧，我安慰着自己，关注着动向。
那小鬼显现原型上船，原来是这么死的，我心中感叹一下，也是可怜的小孩子，怎么就这么邪冲。
小鬼是被砸死的，整个头颅少了一半，黑血顺着头顶往下，面目狰狞，头大肩宽，口吐阴气，就要往甲板上冲过来，阴煞鬼挡住去路，小鬼迟疑了一下，马上扑过去咬，阴煞释放出生前怨气，整个鬼眼爆起，小鬼被弹了出去。
第一回合占了上风并不等于每次对方都失利，其实论复仇心，在鬼道，最重的当属婴灵，大鬼除非特意残忍害死，一般还好，像这种七八岁被石头砸死的，也算横难，这心气就难以平消了，被泰国法师拿来练古曼童刚好。
阴煞鬼踉跄退后两步，小鬼狂暴起来，两边都显现出最恐怖的死相，阴煞鬼抓住小鬼的脖颈，阴碰阴，两气交混，狠狠一抛，正中阳面左侧船翼，船尾的水手看着后边刮起一阵小旋风，下了一跳，忙查看当日天气预报，我觉得挺好笑，我得确保他们始终在安全范围内。几次抛摔和撕咬，小鬼明显招架不住，还发出嘶嘶的声音，亦步亦趋，阴煞马上要吞并的时候，我压了回来，那小鬼蹲在地上受了重伤，像一个污点，时明时灭。
我也没了困意，起身走到船尾小鬼的位置，低头看它的时候发现也有人在远处盯着我，一侧目便看到刚才那个穿着西装的打扮很中性的女子在往我在的船上张望，毕竟是有一段距离的，完全看到细节是不可能，不过我站到船尾的时候，那个中性女子明显还是挪动了几下角度，想看的更清晰。
我本想让小鬼灰飞烟灭，这东西已经无法正常投胎，留在人间也是祸害，但如果小鬼本灵失去，它的制作法师也会知道，想来也是出自泰系黑巫师手中。
想到那个中性女人，被盯着看实在让人浑身不自在，重要的是我觉得这很没有礼貌，于是想开个玩笑，你不是看着我吗，那吓唬下你吧。
小鬼被重新安置后，我若无其事的走进船舱，出海也有些时候，回岸上去。
想到那个中性女人再看到她的古曼童时，会发现包裹着尸油的壳子已经向内萎缩，内附的小鬼像在流泪，是种什么惊吓，随便跟我发起进攻的人，实属无聊。
回到岸上，吃饭睡觉养鬼布坛，我在海滩最近的一处视野很好的渡假馆住了下来。
这段日子我排斥了很多东西，更多的是不敢去想，这些天来就是吹吹海风，在岸边躺着看天。
为了清净，我选了稍微远一点的斯米兰群岛，这处岛屿很小，在地图上分散成三个小点，我避开了高峰时间，也没有按照正常的时间往返，在这里，只要你付的起费用，一夜不回去也可以，定时定点都是面向大众旅游团游客的，事实上最近出海常碰到的几艘船，雇主都没有换过，可见这才是真的渡假，随心所欲。
在斯米兰岛，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中性女子，就这么大点地方，两艘船太明显，很快对方也看到了我，她那身西装已经换了，锦囊还挂着，锦囊样子很中式，绝不是当地的东西，古香古色的倒像苏杭一带手工作坊中出的一样。
这样的东西在一个泰国女子的手上，我猜想了一下，可以肯定不是小鬼，小鬼若在其中，当天受到重创早放出来帮忙了，也不是装饰，也不会用来放钱放卡，所以我想如果不是特殊爱好，随时戴在身上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只是我没那个兴趣去探查和自己不相关的事。
有的时候，你觉得和自己无关，他人未必觉得，一闪一现间，我突然发现中性女子船上比那日多出一个人，这个人我有点眼熟，还想不起在哪见过，但绝对谈不上认识，确认了一下这种感觉，船上那男人也看到了我，我看到他的表情也诧异了一下，诧异一下后竟然朝我的方向走过来，中性女子尾随其后，我也不闪避，就在岸边站了下来。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说话那男人也是华人。
“你我不知道，但你身后这位，”我在嘴边犹豫了半天的二椅子终究没说出来，：“身后的这位朋友，我这几天出海的时候，擦肩而过，只是不想，原来在普吉岛，擦肩而过的游艇也要示个威。”
话甩出来，我想看看对方怎么接，小鬼不经发动，是不会自己去外攻的，说没做手脚没人信的，果然男人转头朝后面道：“莺歌，你干什么了？”
原来那中性女子叫莺歌，名字还挺好听的，但我不喜欢这表情，于是道：“我只是在这里出海，并未打扰别人，你们的船上放出阴性古曼童，而且是可攻可守的炼制，居然想让我船体故障，报梦惊吓，是不是太幼稚了。”
我此话一出，莺歌的脸色就变了，用蹩脚的中文回我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中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就指明是我们呢？”
我也没客气道：“不干净的是你，我指明是你？你怀里的古曼童不是在哭吗，它不能用了吧？”
这句话远比刚才的那句冲击力大，我看到莺歌明显慌张一下，更多的是震惊，低声在前面男人耳旁说了几句当地话，就往后站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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