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弈盒之谜(二)
北征就此取消。
大臣和将军们不明真相,万尊之尊,扬我威风这样夸赞的话迅速夹道传回,一路上毫发无损,成了佳话,而真正害怕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后来躲回了白马寺。
“他知道了真相,但这个真相被一个女人掌控了,是个男人都会有不舒服的感觉,甚至觉得只是晚了一步。一步而已!如果五芒星逆行契约之主是我,或是别人,大唐就是另一番天下了!而一旦开启除非关闭,不更替契约之主,这点和七十二柱魔神定立的恶魔契约一样。”
于子飞和我都对这段历史更熟悉,觉得不可思议道:“后来薛怀义的颓废和躲避,是早知自己命运的,他知道他一定会死。全朝上下只有两人知道这个秘密,易主天下后,武则天是不会放过他的,杀人灭口是必然的。”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薛怀义性情也变了,不仅抱着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定哪天意外来的心态,又回到了市井时期街边杂耍的冯小宝。”
张熙面无表情道:“那倒没什么,他本来就是小流氓,得了势,成了大流氓,下面养了一批乱世之人,借着还没完全失去的荣华富贵,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他无需埋下任何杀机,窥视了秘密,他早就知道他会死,那段时间才躲着武则天。”
“这也是他最后真敢愤怒的原因。”
“明堂那么大,要烧到重建的地步,是需要点时间的。帘内起火,如果早报,早就能得到控制,不至于毁的那么彻底,所以当时火烧两堂都是经过认真策划的,一个一时冲动兴起的人是不会做到周密的布置,确保建设那么久的两堂烧毁的。”
我注意到这个细节道:“薛怀义知道逆行阵和弈盒都在万象神宫,他只是一介凡人,不知道真正关闭逆行的方法,中国自古的传统,什么妖魔鬼怪用火烧一烧就好了,火在民间,是驱邪的标志,薛怀义那个时候或许是想阻止和改变点什么,或许是知道自己必有一死,不如死之前做一件大事,至于真正的原因,只有带入坟墓里的人才知道了。”
莫芸道:“现在的感业寺遗址,那块地方已经变为感业寺小学了。”
吴衍道:“别忘了感业寺距离法门寺并不远,而从佛骨传入东土的时间看来,那个时候一起带入的还有其他秘术,也包括后来出土的十二环锡杖。”
“这么说那个时候弈盒等这些东西包括秘术都已秘密传入东土,武则天在出家期间感业寺和法门寺是有过想通互动的,流传在民间的种种说法,最直接的地方在两个地方,一是寺院,二是隐匿在外常闻佛道之事的修士。”
“所以武则天顺利回宫,甚至后来的风生水起,除了跟自己的谋略,眼光和战术有关外,还有外力支撑。”
“从现在的情况看,是必然的。武则天死后也留了绣裙给法门寺,出土文物中也做了正式标出,只是唐代的卜液羔羊是谁就完全不知道了。我们手里只知道黄家十二口的事,也许在那个时候,黄家祖上也参与过,这都说不定了。”
若涵从西方的角度解释了一下:“五芒星逆行开启只认当时契约生成之主,已经在本土发生过一回了,我想那次大规模的法师失踪跟这个的关联就在,一部分人也许在开启的途中就死了,一部分被灭口。”
“应该还有一部分人,参与了1937年的中越法师驻部队施法,那次斗法双方都出现了很多不能解释的异像,后来没有被记录下来,当局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写入历史的,好多道士的血都白流了,真是可惜,到了他们连保护了谁都不知道,做的都是一腔热忱洗脑的牺牲。”
吴衍道长总结了一下,道:“现在我们知道的两次开启,第一次是唐朝万象神宫修建之时,第二次应该在1920年前后,也或者可以晚几年,但也就是那个时间段了。”
我听完转向刘芒:“在你们西方的说法里,五芒星逆行这种强大的力量,以前有驱魔师掌控过吗?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或不可逆转的代价?”
刘芒思索了一下,道:“西方历史上正式记载的,只有一位,至于代价,任何这种通过契约得到的力量,都会付出代价,开启过的人如果自身命硬,活着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死后永无超生,关闭在芒星阵虚无空间中。那里和地狱不一样,因为使用的是逆行,所有在死后的遭遇,都是阴面和负面的,所以正常的生活秩序,都会变成反逆的,而且无日无夜,永不消退,佛经中有无间地狱,这里就是无间虚无,再出不去。凡人即便入六道中最坏的一道,还是有希望出离的,也可能业报尽了转生其他道,成为人,或天人,或修罗,总在生命是在运转的。开启逆行的,就是死路一条,没有尽头,也没有出路,无法终结自己,意识形态始终清醒。西方玄学认为他们的灵魂已经被切割成碎片,精神游弋的都是黑色线条,也可组织成相连的神经网,在高级法师对话时给出回应,但永漂泊在虚无。命不够硬的话,需先根据你们东方的补五行原理,在名字上加上缺少的五行元素之一,另外要有一块沐浴天地灵气的灵物做媒介,百年之树,灵石,神山,都可以,任选其一,但晚期副作用会显现出来,本末倒置,因果颠覆,会造成很多错误的判断,大脑也一片混乱,漏洞和错误百出。命终之后,重复上面那些,死后都一样。”
“所以第十七局明知同步的情况,没有干涉现在的我们,甚至还有点引我们来的意思,是要开启五芒星逆行的第三次?”
“是关了第二次,不关上一次下一次无法开启,第二次契约之主不是现有组织的高层,东西再好,不是你的,你不能用,有什么用?干巴巴守着一个秘密,眼睁睁看着生命垂老逐渐逝去?这种事的诱惑力有多大,凡是有点地位的谁知道了肯放弃?”张熙闷哼了一声,很不屑的说道。
我也表示赞同,看现在局里的意思,确实是想开第三次,即便古老的智者知道方法,也没有付诸实施过,所以相比于其他的秘密而言,彻底成为一个谜。
“我大概知道那些老法师们当年发生了什么。”我有些感慨。
“五十六个人,分成三批,他们的年代都不同,只有第一批是更早的,也就是中越对战那次,严格来说,第一批里只有一个是法系出身,其余全是道士,构建了第一批本土御用法师,我不用再多说了吧?”道长摇了下扇子,很多事,至始至终,始终是有知情人的。。
张熙似笑非笑了一下,那个表情让我明白我原来的心中的推测基本都是对的。
“那场战争很残酷,如果当初被录制下来,也是放进机密库中不会公开。不过也正是因为那场战争,本土才下定决心要成立后来的第十七局。”
“怎么残酷?”我简单的问了句。
“残余作战的士兵脚底都磨烂了,有的丢了鞋子,有的丢了重要武器,但完全不知疼痛和疲倦,以人体根本达不到的姿势,穿越敌人的防备线,枪这种主力武器实际上用的不多,人打到最后,完全是双方后面的道士在控法,那场景就像是两拨有生命和没有生命混杂在一起的势力,冲击对方时完全不害怕死亡,不知道恐惧,人数不够的情况下,越南的法师用了起尸术,你身边张熙也会的那种,控制已经大脑皮层失去脑电波的战士爬起,那场战斗前期也充满诡异,派出去的探查兵匍匐前进,很专业的潜入前方,后面的掩护也很到位,但他们到了前方,就一路惊恐的跑着退回来,甚至不顾暴露目标,一跑上面的火力打下来,人就没命了。双方隐遁术斗法的时候,两边队伍的士兵武器一夜之间消失,第二天早晨起来枪袋里空无一物,一级级的报告上去,觉得蹊跷,没敢妄动。另一边的士兵是看到了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不明生物,这种东西根本不符合接受机械训练的战士们,很多人都看呆了,吓疯了。起初其实是我们的道士占优势的,可惜我们的道士到底不是专门以修炼邪法和死灵术为主的一批人,在真正的战斗里,道教因为没有仙家和佛教中请菩萨的说法,都是依靠自身师承方术,所以吃了亏,邪术不一样,魔性很强,在这方面,谁狠谁占优势,谁修炼最阴,最邪乎,最占优势,本土这边的这批道士,还是以正经道术居多的,所以在那场后来不能提及的战斗中,我们是占了劣势的,基本以防御为主,能攻下来的时候很少,那批道士除了两个后来侥幸存活,其余都死了,但是玄学界对这场战斗的评价褒贬不一,公正来看,当时我们算打了平手,越南出动的黑巫师太多了,数量上是我们的一倍。”
“那个活下来的老道呢?”
张熙哈哈一笑道:“十七局会让他活着把这件事带出来吗?能活着还知道的,也只有我和吴衍了,我们也脱离不了现在的情况,所以命运是很吊诡的,只是不希望你们跟着走了老路。”
我心底有一丝悲伤划过,我们这些奇能异士的人士的命运尚且如此,何况普通人?
“你是知道出去的方法的吧?道长?十七局和你都一直在找这个盒是吗?”
“出去不是难是,只是这个盒子,不能交出去,要毁掉,还毁的合情合理,陈拓,”张熙看了我一眼说:“你应该明白我和吴道长的用意,和为什么这个盒子不能留,野心如果膨胀起来,不知又有多少悲鸣,这个盒子的存在,意味着大变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经历不起这种变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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