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当年老仙儿
我只有一晚上能独处的时间，回去以后，就要平衡四个人的关系，我暗中提醒了于子飞，无论查出什么，得到什么新的结论，一律对警方说不知道，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在查黄家十二口灭门案，过程，结果，十七局必然清清楚楚，怎么造成的，原因，谁做的，都心知肚明了，为何还要交待给我们查，人为棋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想从我们这里得到当年的事情真相和反馈，如意算盘打的太好了，如同我猜测的一样，十七局很早以前就分裂了，只是大家现在的身份，已经无法隐居了，人一旦受了牵制，就摘不出来了，常人还可以用生死断了念，可是局内掌握的都是一批什么奇能异士，你就是死了，清风碑王一样能找到你，连生死都躲不了，难怪吴衍和张熙两位道长，说不进山林隐居了，没用。
这一刻，我才明白那种感受，道门里响当当的人物，其实不多，真正有法力的，十七局手中掌握着名单，莫家堂当初的莫老爷子，也是卷入了这些是非，才影响到现在，堂堂的东北第一堂，想来我心中有些酸楚，平复了一下，我决定召集老仙儿一起开个会，人多力量大。
子时我上了香，虽然不是正日子，也按三月三、六月六的大供做法，香火，供品，一样不少。
莫芸的案堂也一样，说好合堂查事，所有仙家十二点一到，各派代表全部下来.
我看了眼表，差不多了，就盘腿坐好，今天文武并用，老仙儿下来的时候，我明显感到身体的变化，又困又乏的是黄仙，只打哈欠，喝了哈了气，抽了草卷，煮熟的白果放满碗口，仙家说话算话，时间一到，落堂满座，心窍儿里不断过着影儿，来一个是一个，太多了，屋子里发挤，带过堂的都知道，仙家全下来的时候胸口会压着发闷，我摆摆手：“太多了，回去一些，代表和教主出来就行，你们剩下的事，各族回去商议，给我拿出统一结果就行。”
说完胸口就松快儿了点，我重新盘了下腿，清点了一些已经下来的：
扫堂：胡天威
压堂：胡天力
传堂：黄天齐
监堂：黄天英
护堂：黄天霸
坐堂：蟒金花
接堂：蟒小兰
圈堂：黄快跑
风水堂：宁仙姑
“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对着老仙儿说：“平时你们都跟在我身前身后，我不用多说，就是给我找出当初乔伟的掌门教主，请过来见我。”
各堂都有回应，我点了点头，接着道：“这次的事情很大，平日里的仙家跟着堂主，都是看病治病这点小事，诸位跟上我，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每次面对的都是斩妖除魔，你们都是皮毛戴甲的，也难为你们了。”
黄天英不高兴了：“堂主，你这是瞧不起我们，皮毛戴甲的怎么了，咱一样可以修炼，一样有本事不是？”
我这说正事儿呢，让黄天英一打岔，气的我胸口疼：“我知道你们有本事，我不是这个意思，仙家修炼好了是佛门有正果的护法，我怎么会瞧不起呢，你们帮我办事，出力，我应该感谢咱们的缘分，来，我敬堂上所有老仙儿一杯。”
我端着白酒，在案堂上一压，压了一杯后，我自己一仰脖子，一口气喝完，对着老仙倒了下空杯，杯口放下，老仙儿也等于洒了酒。
我接着道：“乔伟这件事很复杂，那种非人非清风类的东西，你们以前见没见过？”
“堂主，异类是一直存在的，只是你们人不承认而已。”
说话的是宁仙姑，这是我有点陌生的老仙家，从我立堂子起到现在，我对宁仙姑的印象很浅，好像没什么活儿是派给她接的，而且平时也不出来说话，搞的我一直以为我这个风水堂是个摆设。
宁仙姑一上来，我才知道带堂子的人是怎么看风水的，原来根本不需要理论知识，那些长篇大论都省略了，好比龙脉，你看到的山川湖泊是一条条线体，就好像眼上有重影儿一般，下面有一个仙家记号，循着自己老仙儿给的记号，一个圈型图就出来了，所以有的弟马，手一指：“那儿！”一般下去查探的人，都会发现这个地方有灵气。
于子飞就没有这种能力，完全靠眼识，要耗经验，年头，去断山头，也要学习地质结构，墓穴分布，历史文化，什么都混合了，所以说道门的风水堂是很难出的，因为是“学术风水”，仙门的是由老仙儿查，你不费事儿。
我礼让了一下，道：“仙姑，我是信这些的，既然你们说有，我也亲眼见过，那就是存在，我现在想知道乔伟是敌是友，和塔下面的人，怎么去解决，能不能有个好路子，另外，我身边的两位朋友，刘芒，于子飞，都是没有堂口的人，他们的安全，就麻烦老仙儿们保护了，有什么事尽快告诉我，还有一件事，今天下午我和子飞汇合的马路上出现的车祸，源头在哪儿，我要具体的，就这些，拿出一个完全的对策给我。”
仙堂马上活动起来，我能感受到屋内轻微的变化，门窗都关着，案桌上的布微微动了下，各处人马都在走，有些虽然很少上来说话，但办事利索不差，时间上越快越好，这一夜反正也睡不好，干脆不睡了。
另一个房间，莫芸的几大教主全部虚影显现，鬼堂出了很多老清风，她那边的仙家比我这边的数量还多，有一些是道行很高的了，道行越深，长年累月，化为人形的时间就可以越长，而且也越清晰。
“兵分两路，这次事情和以往的不一样，先看看乔伟能不能近身。”
十分钟后，我这边的房门被推开，莫芸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乔伟居然不能近身，他的窍脉明明是开着的。”
我顿了下，道：“好办法，你也真能想出来。”
“但好像没什么用，老仙儿上不去，等信吧。”
“莫…堂主，如果凶多吉少……”
“不准胡说！”我被莫芸喊了一嗓子：“就是麻烦点，不会有事。”
“嗯，”我放轻松笑了笑，到了凌晨，黄天齐和黄天英回来了，胡家的也陆续回来了，“怎么样？”我问，“情况不太好，堂主，”说话的是胡天威，声音很沉，压着道：“当年乔伟做弟马时跟的掌堂教主叫胡天龙，也是我们族上从王门府出来的老仙儿，道行不低，可是这些年，古洞族内的胡家仙都没有见过它。”
“你的意思是，它失踪了？”
“可以这么说，修炼的地方，族内，和散仙盘踞的地方，都没有它的气息。”
我看了一眼堂桌：“那好，我去见胡三太奶，胡三太爷！”
“不可鲁莽！”黄天霸一个盘身，前面的老仙家都挡在了后面：“在仙门，没有极大的事情，是不惊动太爷太奶的，它们已经得道成仙了，下界的事，很少去管，而且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在我们眼里都是祖上大德，仙中仙，十分敬仰，这二位能出一位，就算造化，堂主还两位都见，是见不到的。”
黄天霸这番话说的既在理又不客气，我脸热了一下，道：“我也是着急，上次求助黑妈妈，还是应验了的。”
“那种情况很少，大多数都由仙家操办，不是每个弟马都能和黑妈妈直接沟通的，”莫芸说：“打个比方，你是一个市的市长，那么你是希望你的市民跳过你越级去跟省里说事，还是在你掌握范围内完成。”
莫芸一说，我就明白了，仙家么，也有自己的规程，制度，也有统一的管理，不是乱来的，可是眼下的情况，我道：“我不能去，那你一定能，莫家堂在整个仙门府都特别出名，出古洞的老仙儿没有不知道的，其他堂口上的都给三分面子，你去求助太爷太奶呢？”
莫芸蹙了一下眉头：“我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是多少有些顾忌，乔伟当年的教主，一定能找到，你先不要着急，放老仙出去，时间给多一会儿，反正你不说话也可以取得沟通，回去以后，随时和我联系，仙家现在是通的，你我堂上的来去自如，你看呢？”
我有点生闷气，又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正犯愁，宁仙姑说话了：“我知道它在哪儿。”
我一惊，抬头看过去，看不起脸，就是流苏的带子，绸缎一样的东西，很像古代的美人，侧面对着我，也不转过来，也不动，莫芸望过去，当时立堂的时候，就属这号人物最神秘，莫芸也没多跟她有太多对话，只是说了句：“这是你的缘分。”
这儿会宁仙姑说话了，又不接续下去，卖了个关子给我，我自然着急，道：“仙姑要是知道，就赶紧告诉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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