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酒吧一条街

莫芸看着纸上的字说：“赠祭的规矩早就失传了，是两大不同阵营的巫教体联合，由发起的那一方牵头找到命格薄弱和刑伤居多，又福报居浅的人，以5、7、9、祈天而定一个数字，然后以定的数字找到受害方，先按照自己阵营的巫术做仪式，抽取献祭人的血半数，然后在祭品还活着的情况下转移给另一大阵营的大祭祀，由完全不同的的仪式风格重做，因为有转手的过程，所以叫做赠祭。”

我皱了皱眉“那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呢？”

刘芒道：“古老的巫术相信人死后魂灵不灭，找到魂灵可以练就成使魔。”

“也就是说前七个人的用意是使魔，那后五个呢？”

胖子的话也是我心中的疑团，后五人的死法在巫术里不算残忍，而且并未取灵，那么难道只需要七个人，这五个是陪葬？

我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莫芸缓缓道：“不，是栽赃，跳楼虽然布置的像自杀，但总有说不清的力量在驱使，而刑伤上也是不通常理，警方交代过有药物的迹象，最后常人推理循着药片的脉络理顺开来，就是迷幻剂导致的精神失常，出现幻觉，这案子在常理上就破了。”

于子飞看着文案，道：“这样讲的通一半，但还有些牵强。”

“也不牵强，可以假使黄家十二口人中的其中一个人，接触过这些民间方术，那其他人莫名卷入献祭，也就太有可能了。”

于子飞“啊”的一声，道：“这点还真没想到，一直以为黄家十二口是被找到的，却从来没想过可能是十二口中先有成员主动接触过这些，现在坊间以神棍骗术居多，会让加入者无保留的交出个人信息，这也就解释了当黄家十二口罕见的同向命格落入被发现后，要进行古老的祭祀最适合不过了，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莫芸道：“从七个同样死亡迹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前七个人被选定为赠祭，其他五个，应该是灭口。”

我觉得房间内的空气温度在下降，莫芸也觉得身上陡的一凉，好像一股带着冷意的气流从头到脚瞬间走下去，不禁哆嗦了一下。

于子飞接着叹了口气，突然问：“那么，使魔已经炼成了？”

“按照西方玄学，是。”

我追问道：“这就好像东方玄学中的炼小鬼？”

莫芸摇摇头，道：“不完全一样，严格来说，使魔更苦，小鬼遇道佛家贵人，还有解脱之日，使魔几乎堕落成害人工具，一直为争斗而争斗，为杀戮而杀戮。”

张德水迅速排出前七个同样死法的受害人命格，向莫芸竖了竖大拇指：“果然，十二个人里，只有这七个是童子命格直占到血光上，其他的都不在这一处相同。”

事情看似有了头绪，一度又陷入到泥潭中，这几日整理了大量的文案资料，也补充了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的禁忌，发现方术真是博大精深，每个时期都有特案奇案，牵扯其中。

看文案看到通宵，过去我有失眠的习惯在，一旦睡不了，就是连续几天，翻累了，索性起身，凌晨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睡梦中，我已经穿戴完毕，走在附近的假山公园里。

走了半个多小时，手机响起来，我接听起来是警方的对接人，十几分钟后，我在假山公园一处隐蔽的地方见到了前来的若一个陌生人，叫小许，是派来协助我们的，也是我们以后和警方沟通的中间人。

我们握了个手，一起坐在长椅上，小许摊开一份新资料，我大致看了一眼，不禁赞叹警署办事效率高，这明显是昨天莫芸在和警方电话沟通完毕以后，根据我们提供的新信息重新筛选出来的有效资料，没想到一大早就派人送来，可见这案子拖延多久，上面多想破案了结。

我拿起档案袋，里面记录着国内林林总总的坊间不正统的方术组织，有的已经不复存在了，也备案记录，有的还在活动，有的刚刚发展起来，被眼线盯着。

我迅速排除一些和本案无关的，又指出几个需要加强注意的，最后落在金色闪电上，这就是金色黎明的一个分支，也属于黎明组织内，看来到了本地还知道改一下名字掩人耳目，不过也不怎么高明。

我看过之后，小许封好档案袋道：“当时这十二口人中有一个叫做黄志山的加入过金色闪电，不过金色闪电组织已经被警方逮捕通缉了，他们本身就从事不合法的毒品交易，本身就在警方监督中，但是你们和警方说的我难以用常理去理解，但即便黄志山加入过金色闪电，也缺乏证据说明金色闪电当时的头目是凶手，证据是在太少，而黄家人已死，这个组织也覆灭了，当时的头目也不在人世了。”

我提出想去金色闪电原来的地址看一看，小许想了想说：“十年了，那地方已经改成酒吧一条街了，真要找起来虽然不费劲，但也面目全非了。”

我道：“没关系，我要去看一看，真要面目全非了，就当散散步。”

小许点头，他知道我是警方特别联系人，对我提出的要求一概答应，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本身就怪异，何况我提的要求还是在清理之中的。

小许起身道：“正好到上班点了，我赶到警局去。”又迅速手抄了一张纸条塞给我道：“这是金色闪电的原地址，顺着我画的简易图走，那上面有门牌号。”

我谢过小许，小许的背影消失在晨色中，公园里多了些晨练的老人，我打了一通电话给于子飞，于子飞慵懒的声音立马化尽，道：“想不到这个小许还真干练，挤出时间多做一些事，难得现在有这样的好警察。”

我笑了笑，那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早晨，这个背影，成为我们和这位好警察的最后一面。

我回去换了身衣服，尽量看起来显得像常在酒吧一条街混迹的男人，拉着胖子到了酒吧一条街，门牌号上写着759，我伸手敲门，让胖子拦住道：“你是不是傻，你看才几点，9点多哪个酒吧开门，你想进去么，你得这样。”然后我看胖子跑到窗口那，侧着身子，慵懒的贴上去，点了一颗烟，不怎么正经的叼着，用手砸了几下窗户，也像敲门那样三下一次…敲完对我道，一会我来说。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呲着牙走出来，睡眼惺忪，没好气道：“敲什么，才几点！”

我看胖子一下横在我前头，道：“老板，要人吗？我和我老弟，是负责艺术学院这一撇的，能带来不少小姑娘，高个长腿的，都有，可以先来拍照试镜，都是舞蹈系的，我们手里人是现成的。”

我心里差点没崩溃，那男人才山下打量了一下我们，胖子一点没输气场，而且表现的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几分钟后，那个男人冲里面喊道：“年哥，能带人儿的，”然后回头道：“进去吧，你们！”

我突然有点后悔冒然过来，我对这种环境极其不熟，显得生硬，还好胖子轻车熟路，那不正经的劲儿上来跟个夜场里混迹的大哥范儿一样，领我走的这个轻松潇洒，我正走着，黄天英在我耳边突然说：“向里走，有地下室。”

我轻轻的捏了一下胖子，低声耳语，胖子随机应变，点了点头，说话间便走到内屋了，里头不大，错层隔开了好几个小空间，被称为年哥的人坐在那，看来是通宵打牌，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直到眼光落在我们身上，态度才有好转：“艺校的？多大的，会什么，能带多少个，我这有提成，酒保，领舞，DJ，主播都行。”

我正想着怎么答，胖子脱口而出：“那些都会，现在的小姑娘，”然后往前面凑了一凑：“尺度大点的也可以。”

年哥一怔，哈哈大笑，随即捻灭烟头道：“行家啊，懂就好，不过我得先看活儿，定价。”

胖子嘿嘿一笑：“我们哥俩呢，是做经纪人的，外面那些拍平面的小模特，还有这些搞音乐绘画的，手里都有资源，这一带呢，原来不常过来，但就相中您这了，咱们也是行走江湖，交个朋友，我们哥俩呢，有人就往你这送，你看怎么样？”

年哥拿起烟，胖子顺手拿起旁边的火机点上去，年哥吐着烟丝道：“你知道我们这的规矩？”

我正想胖子这可怎么答，我们哪和这些事扯的上关系，不过张德水这厮反应很快，直接道：“里面的事我带的那批小姑娘都会，血腥的不玩，恶心不沾，其余看价码。”

这时候我也明白为什么胖子能反应的这么快，他始终走在我前面，应该是比我先看到里面的布置，吊架上挂着的刑具，做成的情景主题，自然知道这里是非同寻常的会所，才有了刚才的姿态，随后胖子自由发挥度极好，和年哥交涉了一下，还煞有介事的问了待遇和安全，这当然是多余，不过这么问显得真实，而我借着看环境走入内侧的房间，年哥打开地下室，戏演到这份上，也是拼了！

年哥叼着烟，拍着墙壁啪啪响道：“看看！听听！这都是最好的隔音材料，然后指着旁边的刑床和大型笼具道：“一般都现约活儿，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钱上不差你们，现在大学生兼职还能干什么，干什么有这个快。”

胖子见年哥没起疑心，为了更真实，便假装拿起工具挥了几下，我则四处看着，我知道这是他这是在给我争取时间，我迅速开启阴阳眼，这一开，差点吓一跳，距离半尺近，一个残肢不全，只有半个身子的冤魂向我爬来，我忙低头移开视线的同时，只见黄天英扑了过去，灵体退后几步，消失在墙壁里，消失的一瞬间眼下一阵眩晕，我看到一个骨灰盒，被放置在两个空间的夹层中，而这已经是地下室，也就是说，地下室中有玄关，玄关内藏着一个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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