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隐晦的意义
控灵——法师的第一反应，人死亡，神识离开，必有灵体出现，法师可以轻而易举控制住中阴身，甚至交涉、扣押、化渡，完全凭借法力。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陈涛母亲的灵体，然而整个控灵术下，没有灵体存在。
密乘的控灵术从未失效，此次也如此，只是没有灵，这不可能！
这个人是谁？
真正的陈母是不是早已遇难！
是被她杀了！
还是出了别的变故？
陈涛有没有发现？或者说陈涛还有足够的心识去辨别微弱的区分吗？
祷告室布置的上乘密咒开始倾斜，这里确实有其他的力量在，陈母没有跟我说实话，磁带一定捕捉到了什么，只是被销毁了！
也许正是这样的发现，才让陈母迅速撤下了小地毯下的东西！
匪夷所思，法师的一生会面临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事，但一个人在近乎眼皮底下死去，还没有灵魂，这是我多年来从未遇到的，不仅是我，我相信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方士和道士，也没有遇到过。
这会给人带来一种新的恐惧，就是你以为鬼神已经游走在这个世界的未知和玄异的中央了，你已经对已知的未知的都有力量去解释和控制了，你以为世界就是这么回事了，但一转身发现，还有更深的东西，这种恐惧迅速遍及我全身。
我曾以为那块小地毯下是一个宗教符号，或者陈涛的怪异收藏，显然不是，如果对手也是法师，那我们太低估对方了！能肯定的是，对方肯定不是‘人’的力量，不过有其他的法师介入进来形成对立，自古正邪两立，也不奇怪。
“还是有突破的，至少我们知道了真正的陈母已死。”若涵看着我的面如死灰的表情说：“这段时间你好像受到什么打击一样，人都憔悴了。”
“他那是想他们那个三人小组了我看是。”莫芸上了香，香堂上环绕了一圈，如果不是接触了这么多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件，完全让我重新树立了三观和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许现在的我，悠闲自得的在老家转悠，找一份安稳的职业，朝九晚五的生活，可是现在不同了，神秘事件拉扯的太多，让我深陷旋涡。
“猝死，”我自顾自说：“看来陈涛的心理医生不必探查了，应该也是如此。”
接下来的几天里，若涵，莫芸和我形成新的三人小组，分析了种种原因，形成的可能，都没有理清头绪，直到我突然想起陈母曾问过我的问题。陈涛母亲以前问过我，物种的改变。
在广袤无际的海洋深处，有着各种现在人类未知命名的物种，它们的形象和我们通常认识的鱼类不同；在亚马逊森林和很多非洲原始森林，生长着不同我们常见到的植物，丛林中的动物身体结构各异：透明的虾，人面怪，各种虫子，在生物学上，极为小众，有的根本没有名字，被发现了就被新闻报刊报导，短期内掀起一阵关注潮，然后再被遗忘。
毕竟这年头娱乐文艺的事件都只是蹭个热度就消散，谁会关注一些长相奇怪且丑陋的不知名虫子，但陈母确实认真的问过我。
这些深海生物，丛林奇异的生物植物，特殊的虫子，都被媒体登上报纸以物种变异为标题，照一组照片匆匆了事。这样的东西只是没有专人总结，如果罗列出来数量也不见得少，而且无法培植出来，特定的环境造就了它们，如果在无人区中有某种奇虫怪草，也自然不为我们熟悉，问题时，它们存在，遥远且真实。
陈母以前和我聊起儿子的情况，常笑谈各地宗教，我当时当她是老妇人，多年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只是找不到寄托，便没有深说，对陈母话中有话的那些疑问，也没有追究，现在想来，句句深意，陈母从认识我的时候，就试图从我口中得到某些事情的确定性，那些疑虑和提出的观点，现在看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陈涛母亲当时和我谈到佛教时曾问我，真的有六道轮回吗？
对于佛教徒来说，经文上有记载，千百年来有传承，重要的是世界各地也频发这些能说明轮回的例子，于是我告诉陈涛母亲，是有的，人要多行善事。
陈涛母亲却嗤之以鼻，但肯定了行善倒是没错。
我很快就知道为什么陈涛母亲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她马上问我：“六道轮回是所有人，或者所有生命体都入的吗？还是，只是给人和动物准备的？”
回想起来，陈母本身文化程度不高，如果要问这句话，在闲谈之间，应该会说或者是所有有生命的都入的吗，生命体，这三个字，不像是一个居家做饭，只念到初中毕业的老妇人的口头语，这种不对的感觉是，书面！太书面了！然而当时我完全没有发现，也在于我和各种学者打交道惯了，再生涩难懂的词都能变通无碍，何况是一个稍微文邹了点的词，但陈母的随意用词并不符合她本身，那个时候我没有怀疑是一个失误。
“如果都入六道，那这些奇异生物是什么呢，它们也入吗？它们又是什么托生的呢？就算是湿生卵生的，那什么业力变作它们，可有经记载过？”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解释，确实没有一部经是专门讲这些奇异物种的产生，业缘，大乘佛教在提及此事时，只说了胎、湿、卵、化四种境界的承接，而陈母除了不了解化生是什么，其余的都知道。
我记得当时我告诉陈涛母亲，只有我们才会入胎门，菩萨都是化生而来，然后形有法化报三身，莲花生大士便是莲花中生成，接引如来也是，并因为法门殊胜，佛门弟子求往生净土宗的，最后也由莲花接化而走。莲花大如车轮，青色青光，赤色赤光，百宝围绕，出和雅音声，大净安前，宝幡盖掀，人从中站起，化生为佛。
我和陈涛母亲说的都有有板有眼的记载和千年考证，但这种殊胜感完全没有让陈涛母亲感受到，反而对我说：“我就知道有一种物种不入六道，天地人三界摒弃，集怨气所生，上不入天下不入地。”
我记得我颇有兴趣的让陈涛母亲谈谈，陈涛母亲毫无掩饰的说出两个字，僵尸，并直接向我抛出一个问题，问我是否承认它们的存在？我本来不想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谈这些，因为我觉得人老了，如果不是事先有基础和心态，会变得神神叨叨的，而且我也怕她晚上一个人时候会害怕，再加上儿子这种情况激化她有一天直接崩溃，于是我没做声，但陈母不依不饶一定要让我表态，我只好答道，存在。
清朝的僵尸，确实存在，实际上，我有几位法系朋友还着实参与过灭除僵尸的秘密行动，九五年，建国前，甚至新疆的行动里，茅山派出了很多力。
当我承认了之后，陈母面无改色向我问道：“那么，它们不参与轮回吧？它们怎么算？算…哪道？”
我本来想告诉它宗教中也有野史，其实仙界中一直有一种说法，叫做七道轮回，但这个大乘佛教不承认，所以有时候广泛俯视去看，很多东西要么二元对立，要么要分化看来，诸天不是一层天，你该不会以为这世上只有一尊神吧？
好多东西，各有说辞，都是真的，但要分路子，这才是很多法师一开始不解，但后来领悟的。
我怕给她讲乱，当时就让她早点睡觉，陈涛母亲却表示不困，想和我说说话，我念她一人不易，也是寂寞，便答应陪她聊一会，这一聊就不是一会了，基本小半夜都搭上了。
陈母说她还知道一种情况是不入轮回的，想向我求证，有一句话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有一种仙，并非道教上仙，但有很大的本领，这种介于正仙与人之间，非妖非魔，或者也是个旁支，是不是有这么一类生物，不在记载中，却也存在着，这一类怎么算，它们轮回吗？
我当时觉得陈母懂的还挺多，也确实有这种说法，回忆到这我懊悔不已，那是一个普通初中文化的老妇人应该知道和说出来的话吗？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没有觉察到不对劲，同情掩盖了那些细节，让我今天看着陈母死在眼皮底下连灵都找不到！
我向她们俩说起这件事时，莫芸也觉得有些不对，便问我是如何答复的，我无奈道：“我还能怎么答复？这两种情况确实存在，但知道第二种的很少，第二种也很隐晦，一般佛教传播从来不提，也不如册。那种在人间法师眼里，已经是真正的上仙了，只是没安名统而已，佛教叫果位，这和我们所说的东北老仙家完全是两码事儿，东北那个修好了是天龙八部，能做到护法正位就不错了，那个仙是儿化音的，和这种不在跳出三界外的是另一回事，多少人这个都区分不明白呢，我敢深讲吗？”
若涵对这些只是知道皮毛，但也听出端倪，道：“你有没有觉得，陈母有点像…想对你说什么话，但是不能明说，只能隐喻？”
经若涵一提示，我也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但又不确定，谁知道这老太太那天什么心思，好像一层迷雾环绕上来，瞬间散去，云彩就清亮了。
我陡然一怔，所有的东西在脑际中铺成一条线，越来越清晰，所有的问题归成一体。
“给我卷宗！”
我左手稳稳接住，卷宗表皮接近我手掌心时，我只感受道微微的接触随后马上浮起近乎毫米的距离，Y级卷宗，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我终于知道它们的共性了，并不是什么线索和死亡时间，而是：性格的改变！磁场的改变！怪病的生成！身体平衡的改变！事情的七种变相！物种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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