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百年卷宗
“啊——呜”女孩发出双重音的尖叫,随后低沉而含糊起来。
“塔利,醒醒,清醒过来,你可以坚持下去的,别听它的,在心中祷告,坚强起来!”
女孩眼神暗淡无色,已向上翻白,尚存的一丝意识跳跃了一下就灭失的毫无痕迹,恶魔发出狂笑:“我会让她流血,让她吃不干净的东西,让她生病,让她体内烂掉!”
电子声波显示仪上记录了两种声音,甚至还混杂着其他的不在听力范围内的波长,这是一个西方的玄学小组对灵异事件的救治过程。
西方是承认玄学的,也设有神学院的,因为体制不同,所以人人都信主耶稣,是平常的事。有神学的地方就有恶魔之说,而我眼前的不过是沧海一粟。
多年来,教会接手各地的被恶魔附体的人,整理他们的档案,成立一套应急程序,设置专门接管这些人的类似于医院的地方收容观察,然而这些人中还是有一批被边缘了。
无非两种:一种是精神病人,也就是说与鬼神之说无关,人在医学上是有精神疾病的病种,发病时癫狂,无理,具有伤害性,但不是恶魔附体,即便某一处举动相似,也终可以通过科学方式判断出来,然而问题也正出在这,这种判断带有太多的人为性,主观性,所有各地也有精神病被误当做恶魔附体,恶魔附体被当做精神病的反向情况。
第一种还好处理,如果是第二种,教会便不会承认,不承认便不接手,那么这样的家庭就会流落在被神职人员抛弃的角落,但事故会不断发生,每次发生都伴随着伤亡和恐惧,不安压抑着四周,一片阴暗。家人无法不管,只好使用地下室暂时控制。另一种情况是出自近几十年来欧洲整个通灵师和神父的衰败,通灵师减少,而灵媒只具备阴阳眼的能力,却无力驱鬼破邪,神父本身只是一个标志,能力方面不遇到事就不会得到检验。
长袍加深,华丽祷告和洗礼婴童并不能说明什么,往往没有真正的本领驱邪,而西方的人遇到这种问题,第一时间想到的又是神父。所以当神父屡次遇到这种事,只能用圣经带给他们的本能去诵读,当这种诵读无效或者不对症的时候,就显得无能为力,为此带来巨大的尴尬,所以时间久了,都不愿意真正遇到这种事。
当地神父对真正的恶魔附体的棘手杂症都避而远之,这就是神父和驱魔师的区别。
驱魔师在西方千年的历史上真实的存在且叱咤风云,不是没有道理的,往往真正有能力解决事情的是他们,而神父越来越多的成为理论人员,在教堂主持婚礼,在小隔间听人们内心的话,做个开导。
现在呈现在刘芒眼前的,正是驱魔师才能应付得了的——百年卷宗。
我喝了粥,开了远程的视频连线,看到了现场,视频的影像里,我看到于子飞来回移动的身影,和得知我醒来时高兴的样子,我对着屏幕挥了挥手:“你们在那干嘛呢?”
“佛罗伦萨出了一些事情,局里把特别三组掉过来了,海外组也在这儿,都对接完了,现在是咱们的活儿了。”
我闷笑了一下:“怎么,当地的文化解决不了这些,用东方的道士了?”
“哎?你还真别说,”于子飞咬开一袋蜡油,递给刘芒,这些小道具,都是我不沾手也不知如何使用的,但在西方体系里,驱魔师认,就得准备,我看于子飞有点延迟的走过来,摆了一下屏幕,晃动了几下脑袋,说:“有时候,两套路子和方法,效果上见,这个案例特殊,已经压很久了,当地的神职人员也是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就让咱们试试。”
我听完之后说:“那可以啊,以后东北也没查卦打卦的了,有事找出马仙解决的这些人,也让局里调一些驱魔师过来,用他们的方式处理我看看,这也算文化共融不?”
“算算算,哈哈哈!我们这边一会还要看情况,你赶紧恢复,”于子飞道:“对了,局里有资料,你想了解卷宗的事,去局里找,能和我们这边同步。”
没想到终究躲不开,我压着嗓子“嗯”了一声,那边就关掉了连接。
病房里,只剩我一人,听说一些痴迷玄学的人士最高的节食记录早已打破合理认识的范围,我没去考证过,我只知道后反劲儿就是极度的饥饿,我订了些吃的,把周围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这次昏迷,我不是病人,不应该再在医院里躺着了,回趟局里。
心态放平了,情绪就没了,回到小白楼儿的时候,发现一些没见过的军牌车子停在前面,里面下来的人,冷着面孔,好像职位很大,我路过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背影后面飘着渐远的声音:“他就是三组后来招来的陈拓。”
我报了病伤,十七局给了登记,回到二楼的房间,现在空旷了,认识的几个人都不在,我申请了秘卷室,刚才那个声音,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走过来自我介绍了一番,我才知道这是负责杂事的,叫小张,我礼貌的说了几句话,直转正题。
小张道:“陈堂主,你看到的是百年卷宗,国家图书馆密室A级的资料,上级的意思也是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
我打开扫了一眼,直接把牛皮纸卷轴推到桌子中央:“追踪这个附体百年?”
“不不,人不可能活那么久,百岁长寿虽有,但不属于平均寿命,何况遭遇附体的人都活不久,是追踪这个恶魔百年,近几十年它活跃频繁,已经换了三个寄主,这个女孩是第三个,前两个都死了。”
恍惚间,打开卷宗,就是打开一部血泪史。
卷宗按照名字字母编号,卷宗分类记载了欧洲地下组织救助中遇到的难题,成功和失败的案例,以及已完成,未完成,待监视的不同情况。
这些资料做这些很缜密,标注上都按照各自情况分门别类的区分,也就是说你不管按照什么思路找,都已经汇总得当,方便了查阅和归纳。
小张指着其中一个标记:“这里,出现了幽冥佛教。”
“幽冥佛教并不是佛教,”我道:“而是一个分支,记载很少,和我所修的大乘不是一回事。就好比泰国的佛牌里不是佛,是小鬼,但名字叫做佛牌,其实不是一回事。”
小张转动了一下手指着的方位,卷宗上显示了另一个标记,六芒星。
“事实上,驱魔师在追踪和处理这些棘手问题时,早已超出了人所理解的范围,或者现在的科学无法做出解释的范围,那么这部分,千百年来是由东西方的法师完成运作的。”随着小张手上不断翻篇指向,我终于明白他要让我看什么,如果按照恶魔等级和处理难度来说分为ABCD,A级别是基础神职人员应对的,D级别的解决每次必有神职人员的死伤,甚至驱魔师的受伤,可见严重程度所以才列为D的话,那么Z作为唯一的卷宗特级追踪,将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案例,或者说,已经不能称为案例了。
小张看了看我,道:“你们三组的人都派出去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卷宗里曾提到的迷阵,就是前不久另你昏迷的力量,局里对你这件事很重视,你昏迷的过程里,派了很多人出去调查,也过去探望你。”
我皱了一下眉头:“所以,佛罗伦萨的事不是独立的,跟中北大厦下面的情况有关?”
“现在看来,是这样,九组的若涵回来了,这几天她和你在一起,我们追踪两边的进度。”
“她现在人在哪里?”我问道。
“南坡小院那边,东北必须留守大的堂口,不能全部离开,所以莫堂主没走,你也是赶巧,也不用去了,有事随时联系。”小张留下手机号,走了出去。
“百年卷宗……”我心里默念了一遍。
我心中也有所感慨,西方因为年代久远,很多事不得知当时的真相,只能拼凑起来,其中不乏野史。
古老的柬埔寨巫术中,大恶魔会选定世间的一个人作为签章受理人,签章是召唤他们开启反向阵门的标识,签章是虚无的,并不是执笔之约,而是恶魔会化为人形,找到受理人,用一种卜液,只一滴,送到受理人的血液中。
你可以想象现代医学打点滴的方式,这里只需一滴,融入血液后,一滴会迅速扩展,以分裂细胞的形式,整个这个人留着的血,就是恶魔签章之血,而这一滴就叫做卜液。
驱魔师口口相传,没有记载,也不是现代搜索引擎可以找到的,因为这样一种东西,只有一滴融于选定人的血中,再见不到第二滴,而和恶魔行事的人,是不会被记载和拿去研究的,隐晦到连形式都是隐秘完成,所以最后只剩下和希腊神话一样的东西,只在特定的一代人的群体里,向下一代特定中流传,流传到最后,跟神话故事差不多,彻底成为故事,没人相信,这种东西今天居然出现了。
卜液融于血液,最后这个受理人如同羔羊,以全身血干为祭,开启有形象的符文,有型符文上方升起虚无符文,逆行阵才显现。
长久以来,一直以为受理人就是选定人,后来历代发现,受理人都是普通人,或者称为羔羊,至于为什么会选择谁,自古以来一直有争议,有的说是随机,有的说是前世影响,有的说是必须有虚弱体制且有血型关系,但我还是比较认同第一种,这真的就是无辜寄生的关系,好比一个工具而已,真正的选定人只是找到这个工具,这个入了卜液的人终将惨死,但恶魔选定人却活着,前者不过是后者的牺牲品,助打开符文的一道工序。
卷宗里记载的事,电梯下面的事,佛罗伦萨的事,如果是一件事,我蹲坐在椅子上,那就又是一个连串的系列了,巧妙的很,每次都有些共性,我拿出一支笔,顺着线路写下三个关键词,画了半天线,也没找到核心的连带关系,倒是浪费了不少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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