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西安小游访灵铺
这个何俑的眼睛有点可怕，他说烧死的意思是烧死他体内的灵，但我听了总感觉有另一层意思，他不会真的想烧死自己的兄弟吧？
苦樱讨厌拦路的人，就要上前揍他，结果小屋突然着火，不知道是谁偷偷点燃角落里的一桶汽油。我和苦樱连忙向门口跑过去。
轰！一声爆炸响彻天际，巨大的震动将腐朽的老宅子直接震碎，无数瓦片木头从空中砸下来，先前进去的老道人从二楼跳下来，掉在地上全身蜷缩在一起，估计是断了几根骨头。随着爆炸而来的是一团十几米高的黄色烈焰，烈焰最高的地方，一头白虎突然从废墟中挣出来，飞一般跳过烈焰，消失在山中。它居然埋伏在老宅子里没有马上离开。
突然出现的这一幕吓傻了外面焦急等待的村民。他们像跪拜天神一样呼喊，既恐惧又害怕。我睁开眼睛时，看见张雅也跪着，浑身颤抖个不停，趁此机会，我便大声质问她：
“张雅，太叔山庄在哪里！”
“存在六道当中”
“什么意思？”
“老太爷一共主持修建了六个太叔山庄，从褒斜到米仓六道，每一道路之中就有一座太叔山庄。”
“那太叔易住在哪个山庄里？”
“不，不知道。老太爷说寨主就是为了隐藏起来，所以才建了六栋太叔山庄。除了寨主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一个山庄里。”
“其他山庄是空吗？”
“不是，每个山庄都有人住，听说住的都是隐士高人。”
“你没有撒谎？”
“先生，我一个山村农妇怎么敢骗您。老太爷给我那个早死丈夫教建筑学识的时候，对他说过，寨主在晚年不知道加入了一个什么组织。那些住在山庄里的人，很可能都是组织里的人。”
太叔易果然不一般，我无法确定他到底加入了什么，也许那个组织我都没有听说过。
“那我要怎么找到太叔山庄？”
“听说有缘人就可以被请入山庄。至于山庄的具体位置，茫茫群山中，很难说它到底在哪里。我说的句句属实，先生还请救我的儿子啊！”
张雅忽然狠狠地磕头，我看见何家兄弟中的一个从废墟里爬出来，而另一个一直没有出现。这个人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我自己解决了。何祝死了，灵死了。”
“祝，我的祝儿。妈不该让你进去受苦啊。”张雅大哭不止，紧紧抱住这个自称是何俑的人。
“没事儿妈，祝儿不是在这嘛。”
苦樱听见这句话，疑惑地看着我，我虽然明白她在疑惑什么，但不打算在这个情况下跟她解释。
第二天清晨，何俑送我们下山并且进了城，他说等不及要回去投入工作了。我们就此分开。回到西安之后，我在城里四处寻找灵铺，找了一天也没找到，晚上我们在旅馆下榻，苦樱睡不着，偷偷跑到我房间来。
我洗完澡看见她正坐在我的床上，一身粉色睡袍裹住她娇小的身躯。
“快告诉我，活着的那个是何俑吗？”
我擦了擦头发，说：“不知道。其实原本是要以何俑为载体、何祝为养灵人，但是后面发生了突变，何祝也变成了灵，他们两个已经完全混乱，这就是以人为灵的后果。搞不好养灵人和他的灵都会落得惨死的下场。”
“这样子啊，挺可怕的。”苦樱居然抱着枕头，装出一副害怕地样子：“这种半人不人的东西太可怕了。”
“你不是只怕鬼？”
“半人不人不就是鬼。但是鬼真的存在吗？”
“我通常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任何掌灵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它很幼稚。”
“那你会和鬼做生意吗？”
“如果你指的是死人，当然不会。那是伤天害理的事，我不是阴商。”
“谁知道呢。谁知道什么是伤天害理，什么又是正大光明呢。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找一家灵铺，先买一罐金油，先前在老宅子那一罐很可惜毁掉了。我有一个想法，张雅说的有缘人，或许指的就是杰出的人，每个杰出的人太叔山庄都愿意收纳。所以我们只要做点大事，或许就能让他找到我们。”
“有点道理，可我们该做什么大事？”
“敲敲你的脑袋，我们还能能做什么大事？一个掌灵人和灵铺女管家，当然是和灵有关的大事了，这几天稍微留意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没准就有一个机缘等着我们。”
第二天，我和苦樱在六点就把晚饭吃完了。我怀里揣着何俑给的五千块钱佣金，这么一点钱要买一罐金油稍有困难，不过这五千块钱我只打算拿一半来买金油，剩下的作为路费盘缠。
我们在西安市市区的街市一直逛到郊区，经过多条线索综合，得出了本地灵铺的大概位置。出租车一路行驶了两个小时，来到一块工地，这里正在兴建别墅区，别墅区依山傍水，好环境必然会使房价飞涨。
在别墅区的另一边，隔着一条大河的左岸有几个村镇，镇子入口有一条热闹的街市，即使到了晚上，也是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来非常多，无论是买东西还是逛街闲聊，这里都是居民们的第一选择。
这条街不允许汽车开过去，我们只好徒步行走。进入镇子之前，有一家宠物店吸引了我，里面有几只百灵鸟非常聪明，而且还只是小鸟年纪很小。我花五百块钱卖三只百灵鸟，宠物店老板顺便送了我一只土狗，这只土狗是混种，没有市面上的纯种狗、名贵狗那价值。对此我只好接受了。
经过玉石器店铺时，苦樱很喜欢里面的玉器，我们进去逛了一圈，玉器价格很贵，我忍住没买，正要出门的时候，老板喊住了我。他回到里间，拿出一块未经雕琢、形状古怪的，只有龙眼大小的玉石给我看：“这块怎么样？不收加工费，两千块钱你拿去。”
我把玉石拿在手里，感受到一阵凉意，虽然这块玉石还有很多石灰杂质没有除干净，但应该值这个价。我把玉石拿给苦樱看，一开始她还冷着脸，看了两眼后忽然眉开眼笑地收下了玉石，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付了钱，继续朝灵铺走过去，就在我感觉快要找到灵铺的时候，镇子里的小广场上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有人在打架。我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人围住一个人在打。我原先并不想管闲事，但打人者边打便说的话将我留了下来。
一个黄发青年叫嚣道：“你到底给不给换一只。这只猫是个瘸子，连老鼠都抓不到，怎么可能养出灵来。你给我换，不然我就咋了你的店。”
他身边的红发女人说：“你给的是假玉知道，都摔成八瓣了，我不管，把钱退给我，你这个骗子。”
“退钱，快退钱。不然就把你扒光！”
“把我爷爷的灵还给我，他才死一天你们就把灵偷了，还有没有王法，我们自己买来的东西，凭什么你们给拿走了。把灵交出来！”
被打倒在地的人没有丝毫反抗，干脆也不躲了，直到这些人打累，离开小广场，此人才慢慢站起来，远远走到广场的角落里，从石缝下掏出一个红色袋子，里面装着十颗鸡蛋。
我们在他离开的时候走到他面前，他把鸡蛋抱在怀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是西安市掌灵人？”我这样问他，他只定定看着我，一会儿又瞥了一眼苦樱，才有气无力地说道：“要打打吧。”
“我不打你，也不是来讨债的。”
“他也是个掌灵人。”苦樱又抢先我一步说出我的身份。
“对，我来这里有事相求。你是不是掌灵人？”
他摇摇头，说：“我不是，先生不在。”
“能不能到灵铺坐下来聊一聊？”
他想了很久，才点点头，我们便随他走，一路拐到小镇背后的一片森林里。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栋二层漆白小楼，在白色墙体的左面有一个红色的大字——拆。
我们在一楼大厅的两张破椅子上坐下，他兀自到二楼待了一小会儿，再下来的时候，脸已经洗干净，头发也拨到脑后勺，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很年轻的一张脸，但却充满死气。单看这张失意的脸庞，他就像一个考了十次科举一次都没考中的落魄秀才。
“任智楚，我从福建那一地来的。”
“方醒。”
“这里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好。”我问得小心翼翼。他没有回答我，苦樱便将我的话重复了一遍。方醒这才回答道：
“各地都这样。要么关了灵铺，要么苟延残喘地活着。先生们走的走，失踪的失踪。灵铺已经名存实亡。”
“你没想过反抗么？”
方醒苦笑了一声，说：“你指灵路？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实话跟你说，我就是要走这条路，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我已经有其中一个灵物的消息。”
“什么灵物？”
“七星灯。我和苦樱两个人，你愿意加入么？”
“你们来这里是想要什么东西吧，反正我也用不着了，要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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