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规律即神迹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一趟旅途会发生什么，至少不知道圆帽男周术会跟我们一起去太叔山庄，袁湘彤说这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圆帽男的小组织在全国各地有有网络，可以提供许多方便。就是这样一个自傲，又确实有很多实权和能力的男人，他原本比苦樱还看不起我。
今天在鬼眼将军袁崇焕的小屋见面时，他突然像一个死士一样，跪下来亲吻我的手背，说了一番我听不懂的话，最后一句是：“任先生，我在此宣誓效忠于你。”对此，苦樱比我还不知所措。
“你这是干什么？”
周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狼说吊坠，说：“这是我的信物。”说完便臭着一张脸，跟他的几个朋友一起走出去，留下我和苦樱袁湘彤三个人。
“怎么回事？”我觉得袁湘彤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你知道，太叔山庄是一个，怎么说呢，一个聚集地，或者说一个神圣的地方。”
我听说过，他们说很多大人物都在那里举行会晤，商谈大事情。
“不止这样。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去太叔山庄。准确地说，每年只有十个人能上太叔山庄。”
苦樱哼了一声：“竞争很激烈。”
“对。每年从四面八方，有上千能人异士希望进入太叔山庄。”
我觉得袁湘彤接下来肯定有一番又长有复杂的话，于是我对她说：“要不我们坐下来再说？”她点点头，我们便走进书房，袁崇焕在我来之前就已经躲出去了。
袁湘彤：“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以后的路是什么样的。这也是我父亲的建议。”
“洗耳恭听。”
“自太叔山庄建立以来，凭借其庄主的能力，在十几年内一举将山庄抬上一个非常高的地位。因为庄主财力雄厚，可以提供非常多帮助，于是许多大人物就将会晤地点改到山庄。这些大人物就有古灵铺掌灵人，不过他们还是不算这一群人中的重要人物。”
我：“掌灵人是灵商，那些大人物难道是客户吗？”
“可以这样说。每年上千人中，只有十个会被看中，进入太叔山庄，有幸被这些客人挑选，作为他们的助理，与灵铺来往。在太叔山庄，每年一次的会晤，成交的价值太高太高，到了一个无法估计的地方，所以这些助理不仅要有生意头脑，还要有一身武艺，否则怎么能保住上头给的宝贝。”
“苦樱的功夫很好，她进入太叔山庄再适合不过了。”
“嘿，这可是你的事。”苦樱不满我这样说。
“寻常的拳脚功夫没有用。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要杀人夺宝，方法有很多，枪械、毒药是威胁最大的两种方法。你觉得世界拳王能抗子弹吗？或者能免疫所有毒药？”
“不行。”我摇摇头，“人的身体又不是钢打的。”
“没错，肌肉密度再大，子弹也能射穿。所以寻常身强体壮的人根本无法胜任。还好，大人物们为此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教人练功。每个被选上的人都有一个学习的机会。之前在帝陵里，你们觉得什么最神奇。”
“当然是飞剑！”我脱口而出：“那些人使得什么妖术，居然能使剑听他们操控。”
苦樱点点头，接着我说：“就像电视剧电影里的招数，难不成真有武功秘籍流传下来吗？一本多少钱，我也想练。”
“不是。这种东西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总归来说是科学的产物。”
“科学的产物？”
“对，我们人类现在居住在地球上，认知的范围仅限于地球，最多也只是稍稍了解到太阳系。但在宇宙之外呢？宇宙之外无穷无尽的可能。”
我惊慌道：“人类已经偷偷探索到银河系之外了吗？”
“当然不是。”袁湘彤失笑一声：“我是说宇宙中的种种规律，你想想，百万年前的原始人会想到如今这一切吗？不会，那我们又怎么能想到千百年以后的世界。宇宙中所含有的规律太多还未被挖掘。这些规律，每每发现并得以利用，那他们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景象便如同神迹一般。”
“这个我懂，比方你在原始人面前打开电灯，跟太阳一样能放出光芒的东西，原始人肯定会把你当神一样的存在。”
“很恰当。这正是梅姳婷在帝陵里所展现的东西。也就是朱由检所说的禁术，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允许展现出这种力量，不仅是因为愚昧的人会将其当作神迹，从而引起恐慌。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两朱由检都害怕，这个原因来头甚大。”
“我想告诉你的是，想要上太叔山庄非常难，但是你若真的登进去了，闯灵铺就多了一分把握。”
“我明白了。但是这些和周术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对于那些大客户，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他也想进太叔山庄，但他没那个能力，当初要取得万毒那块是心，他就是为了献上去以求得一个机会。”
我苦笑道：“他们都不行，我怎么就行了。”
“你当然行！”苦樱忽然变得很兴奋：“你一定可以的。”
“靠什么？”我反问她。
“多数人都必须靠自身的能力闯进太叔山庄，一路上不仅是环境千难万险，更有阴谋诡计。到头来进不去太叔山庄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残废。而你是掌灵人，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灵铺在这场交易中充当着不可或缺位置，所以对于掌灵人，古灵铺争取到了一个特权。任何掌灵人只要得到三十枚羊脂玉，就能直接进入太叔山庄。”
“是掌灵人象征的那个羊脂玉？”
“对。你所要做的便是争取拿到越多的羊脂玉越好。”
“听起来并不比前者简单。要是我，死也不会把它交出去。”
“但至少有一丝希望。为了这一点你的希望，周术甘愿受命于你。你明白其中的价值有多大吗？”
“他不需要这样做。话说在前头，即使你今天说出这一番话，我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那是当然，一个羊群里只能有一只头羊。一旦出发，我们都将以你为首，这也是作出保证，这个队伍里进入太叔山庄的人只能是你。任何其他人试图抢夺，都会遭到队伍里所有人的制裁。这也是每一支要进军太叔山庄的队伍最基本的规矩。”
“我不明白你们能从中得到什么？”
“这是我答应你的。至于周术，他精于计算，不会被赔本买卖。你接受吗？还是要和小樱两人单独去太叔山庄。”
“答应袁姐。”苦樱在一旁劝我。
“好吧。但我的初衷不会变。任何企图利用我达到目的的诡计，我和小樱都不会姑息。”
袁湘彤点头答应了。按照袁湘彤的说法，我只需要在路上像收集七龙珠那样收齐三十块羊脂玉，就能得到太叔山庄的回应，直接被接送到山庄里。但这个方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简直难于登天。掌灵人将自己的信物赠与别人，那就相当于放弃自己的身份和权力，更何况别人也对太叔山庄的十个位置虎视眈眈，为什么要他给你而不是你给他？
恐怕这一路将是血雨腥风。
迄今为止，我只有两枚羊脂玉，一枚是我自己的，另一枚是方醒赠送的，剩下还有二十八枚羊脂玉要争夺。
太难了！一想到这些，满脑子都是你争我夺的阴谋、假情假意、残酷厮杀。自从成为掌灵人以来，我我开始见识人们一个个死去。在这个和平、自由的土地上，任何生命都值得被尊重，但灵的一切正在毁掉个体生命应该有的价值。就像神权时代的西方，多数低贱的生命连一只狗都比不上。我正是恐惧这种变化，我将要去揭开去寻找的那片世界，那里个体生命价值是不是无比低贱？
我鼓起勇气，想要问袁湘彤这一个问题，她比我更了解那些隐藏在社会表面下的黑暗，但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止住，最终，我问了袁湘彤，希望观赏一下《黄金宫》石刻，但她一口拒绝，都不曾犹豫一下。
然后，周术从外面进来，他说估摸着我们谈得差不多了，就进来提醒一声，再过几天可能要下雪，天气更恶劣，要想一路顺利，我们就必须尽早出发。由于这一路基本上是沿着蜀道走，在开头就已经寸步难行。他还夸夸其谈地说，任何伟业的完成，一是要付出鲜血，第二就是要付出时间，第三则是手段。
我没有理他，低声念起李白那那首诗：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我虽然知道前路漫漫，但却从未想过后面会多次面临生死抉择，而且这种可怕的抉择并非由每个人自己掌控。如果我能预知未来，预知自己将替每一个人做出活下去还是死掉的抉择，那么我就不会答应有人同行，连苦樱也不该去。无论我做任何决定，这都是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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